第584章 云辇升空，战鹰归巢！你管这叫家用车？
阿扎提是个急性子。
江凡那句“给差评”的玩笑话还在嘴边，这大胡子已经彻底炸了。
他猛地转身，冲着那几个同伴叽里呱啦就是一顿吼。
那几个原本眼神能杀人的壮汉，立马换了副面孔。
有的咧嘴傻笑，有的搓着大手，还有个直接从怀里掏出瓶没开封的伏特加，那架势恨不得当场给江凡表演个对瓶吹。
“江！朋友！”
阿扎提那蒲扇般的大手再次拍上江凡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江凡刚吃进去的羊肝给拍出来。
“去仓库！看马！”
阿扎提指着不远处一排蓝色铁皮房，满脸的热切。
江凡摆摆手，指了指路边的车。
“酒就不喝了，还得开车。”
他把最后一口包尔萨克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
“不是说有最好的马肉吗？带路？”
阿扎提一听“开车”，眼睛瞬间锃亮。
他在中哈边境混迹多年，倒腾皮毛也倒腾二手车，对男人来说，车和马，那是刻在DNA里的兴奋点。
“车？你的车？”
阿扎提伸长脖子，目光在停车场里一通扫描。
这地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越野车，丰田霸道、陆巡，甚至还有几辆灰头土脸的老拉达，个个都是饱经风沙洗礼的“硬汉”。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掏出钥匙轻轻按了一下。
“滴——”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穿透了嘈杂。
不远处，那辆一直安静蛰伏的黑色巨兽，猛地亮起了獠牙。
贯穿式的日行灯如同两道利剑，瞬间划破黄昏。
方程虎8。
这辆车停在一堆满身泥泞的越野车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
它太干净，也太科幻了。
硬朗的线条切割出机甲般的轮廓，漆面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阿扎提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快步走过去，围着车转了两圈，那表情就像看见了一艘刚落地的UFO。
“这是……什么车？”
阿扎提伸手想摸，又怕手上的羊油弄脏了车漆，手悬在半空，样子有点滑稽。
“Toyota？No……”他摇摇头，又看向车标。
一个他不认识的几何图形。
“Huaxia.”
江凡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引擎盖，发出厚实的“砰砰”声。
“方程虎。”
“Fang……Cheng……Hu？”
阿扎提别别扭扭地学着发音，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是个实在人，在他固有的认知里，中国车便宜、配置高，但那是城里人开的玩具。
在这边境，在戈壁滩，在西伯利亚的寒风里，还得是小日子的车或者毛子的车才靠得住。
“江，这个车……”
阿扎提指了指那巨大的轮毂，又指了指看起来很精致的隐藏式门把手。
他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麦克风吼了几句哈萨克语，然后点击播放。
机械的女声从扬声器里传出：
“我的朋友，这车看起来像个娘们儿用的化妆盒，它能跑过戈壁滩上的搓板路吗？它的电池会在冬天冻成冰块吗？”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哈！神特么化妆盒！这大胡子嘴是真毒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叔可忍婶不可忍！怪哥干 他！】
【快！给他露一手！让他知道什么叫遥遥领先！】
江凡听着翻译，也不恼，拉开车门，示意林薇先上去。
然后他看着阿扎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化妆盒？”
江凡指了指脚下的路，又指了指远处的国门。
“阿扎提，你信不信，这个化妆盒，能拉着你的陆巡跑？”
阿扎提一愣，随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信！绝对不信！”
江半句话不说，坐进驾驶室，关上门。
车窗降下。
“看着。”
江凡的手指在中控屏上轻轻一点。
【云辇-P智能液压车身控制系统，启动。】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液压泵工作声。
在阿扎提和几个壮汉惊恐的目光中，这辆庞大的黑色巨兽，竟然开始“长高”了！
原本就已经很高的底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抬升。
整整二十厘米！
巨大的悬挂行程裸露出来，充满了机械的力量感。
紧接着，江凡又点了一下屏幕。
车身猛地一沉，然后迅速回弹，如同一个热身的拳击手，正在调整自己的肌肉状态。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车顶。
那个原本平整的行李架区域，突然像变形金刚一样滑开。
刚才在天上航拍的“战鹰”无人机，正盘旋着准备降落。
阿扎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架无人机精准地落入车顶的凹槽。
机械臂伸出，锁定，盖板合拢，自动充电。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未来科技的窒息感。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阿扎提手里的半块馕掉在了地上。
那几个壮汉手里的酒瓶子也忘了往嘴里送。
他们看着这辆车，眼神从刚才的轻视，变成了某种近乎于看“巫术”的敬畏。
“这……这是……”
阿扎提咽了口唾沫，再次举起手机，手都有点抖。
翻译软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颤音：
“这是克格勃的特工车吗？它是不是能发射导弹？”
【噗——不行了笑死我了！神特么发射导弹！】
【这波操作直接杀疯了！排面！这就是咱们国产车的排面啊！】
【阿扎提：我是谁？我在哪？我CPU干烧了！】
【怪哥：基本操作，勿6。】
江凡降下悬挂，推门下车。
看着目瞪口呆的阿扎提，他耸了耸肩。
“没导弹，只有用来拍风景的相机。”
江凡指了指车顶。
“怎么样？这个化妆盒，够劲吗？”
阿扎提猛地回过神来，冲上来围着车子又摸又看，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牛！真牛！”
阿扎提竖起大拇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江！你这车，多少钱？卖给我行不行？”
“我用一百只羊换！不！两百只！”
江凡哭笑不得。
“这车不卖，这是我的腿，还得靠它跑环球呢。”
阿扎提一脸遗憾，但随即又兴奋起来。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点开江凡那个几百万播放的视频，又看了看眼前这辆充满了黑科技的车。
“江，你在中国，是不是……大官？”
阿扎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普通人开不了这种车，这肯定是军用的。”
江凡还没来得及解释，林薇在副驾上笑出了声。
她举着手机，对着阿扎提晃了晃。
“他不是大官，他就是个做饭的。”
“做饭的？”
阿扎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翻译软件再次发声：
“不可能！做饭的骑驴，大官才开飞船！这车就是飞船！”
直播间里全是“哈哈哈哈”。
这种跨越语言和文化的误解，简直比春晚小品还逗。
阿扎提也不纠结身份问题了。
在他看来，能开这种车，还能让几千万人看他吃饭的人，绝对是尊贵的大人物。
对待大人物，哈萨克人只有一种方式——用最好的肉，把他砸晕！
“江！不去仓库了！”
阿扎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这里只有冷冻肉，不好吃！”
“你去阿拉木图！去我家！我有大牧场！在天山脚下！”
他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
翻译软件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
“我的朋友，这里的羊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阿拉木图的羊肉才是为了歌颂灵魂。”
“我要杀一匹最烈的小马，做最好的那仁（马肉面）！”
“还有卡兹（马肠），那是勇士的食物！”
“你一定要来！我要把全城的商人都叫来，让他们看看开飞船的中国厨神！”
江凡心里一动。
阿拉木图。
哈萨克斯坦最大的城市，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
如果说霍尔果斯是国门，那阿拉木图就是中亚的第一颗明珠。
最关键的是……
脑海里，那个小饕餮已经彻底躁动了。
【爸爸！去嘛去嘛！】
【宝宝听到马肉两个字就走不动路啦！】
【那个大胡子叔叔身上有好多好吃的味道！跟着他肯定没错！】
【宝宝要吃那个什么肠！要吃得肚肚圆滚滚！】
江凡无奈地笑了笑。
这小东西，为了口吃的，连亲爹都能卖。
不过，这正好也符合他的计划。没有向导，在中亚这种语言不通的地方，找美食确实是大海捞针。
有了阿扎提这个地头蛇，那就不一样了。
“好！”
江凡伸出手，握住了阿扎提那只粗糙的大手。
“那就这么说定了。”
“阿拉木图见！”
阿扎提大喜过望，立刻掏出手机要加江凡的微信。
“加个好友！我给你发定位！”
“路上有警察拦你，你就提我阿扎提的名字！好使！”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阿扎提又拉着江凡在那辆“飞船”前合了个影，这才依依不舍地带着那帮兄弟离开。
临走前，这货还一步三回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车顶的无人机舱，嘴里念叨着“KGB”、“007”之类的词儿。
送走了这帮热情的哈萨克大叔，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边境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呼啸着穿过国门。
江凡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转身看向身后那块界碑。
界碑上的“中国”两个红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
林薇走过来，把手里还剩半个的包尔萨克递给江凡。
“凡哥，凉了。”
“凉了也香。”
江凡接过来，咬了一口，虽然没了刚出锅时的酥脆，但那种扎实的面香和油脂味，依然在口腔里弥漫。
他走到界碑旁，面对着镜头。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霍尔果斯口岸。
身前，是漆黑一片的异国荒原。
这一步跨出去，就是一万八千公里的征途，没有回头路。
直播间里，六千多万观众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离别的氛围。
弹幕慢了下来。
【怪哥，一路顺风。】
【注意安全，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把咱们的中华美食，带给全世界看看！也替我们尝尝，这世界的味道！】
江凡看着屏幕上那些暖心的话语，心里涌过一阵热 流。
他举起手里那半个冷掉的包尔萨克，对着镜头，也对着那无尽的夜色，轻轻晃了晃。
“家人们。”
“国门，咱们算是出了。”
“前面的路可能不好走，饭可能吃不惯，话可能听不懂。”
“但只要有这口热乎气，有你们在，咱们就不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而明亮。
“世界那么大，咱们一起去尝尝。”
“下一站。”
江凡大手一挥，指向西方那片深邃的星空。
“阿拉木图！”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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