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白甲横空
张青松却不敢掉以轻心。
“主上，这个英诺森，掌管宗教裁判所，手段必然阴狠毒辣。
他派来的斥候，恐怕都是些精英中的精英，不得不防！”
“防？”
秦浩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防？”
“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
“我就是要让他看，让他看的越清楚，他就会越绝望！”
秦浩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传我的命令！”
“第一，大秦境内，所有代治所，所有工厂，军营，全部开放，允许西域的商人和旅者自由参观，甚至可以拍照记录！”
“第二，让鲁班，把我们最新研发的‘连发火铳’和‘后膛火炮’的设计图，‘不小心’泄露出去几份，确保能落到那个英诺森的手里！”
“第三，告诉白云飞，‘神机营’的演练，可以换个地方了！”
“去海上！”
“就去亚尔比昂王国最喜欢劫掠我们商船的那条航线上，搞一场实弹演习！”
“动静，越大越好！”
张青松听得目瞪口呆。
主上这……这是在干什么？
主动把自己的机密暴露给敌人看？
还要把最先进的武器图纸送给对方？
甚至还要跑到人家家门口去耀武扬威？
这是什么路数？
他完全看不懂了。
秦浩看着他那副样子，笑了笑，却没有解释。
他要做的，不是防御，是威慑。
是一种从心理层面，彻底摧毁对方抵抗意志的，极限威慑。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强吗？
好，我摊开来给你看。
我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到你就算拿到了我的图纸，你也造不出来。
大到你就算看懂了我的战术，你也学不会。
大到让你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让你明白，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这，就是秦浩的阳谋。
他要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在那个叫英诺森的聪明人心里，种下一颗名为“绝望”的种子。
然后，静静的等待它，生根，发芽。
英诺森的效率很高。
或者说，宗教裁判所的效率很高。
秦浩的命令下达后不到半个月，第一批由裁判所精心挑选的“观察员”，就伪装成各种身份，踏上了大秦的土地。
他们中有经验丰富的商人，有学识渊博的学者，有技艺精湛的工匠，甚至还有几个风情万种的交际花。
他们每一个人，都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擅长伪装、窃听、刺探和分析。
他们是英诺森的眼睛和耳朵，是教廷用来揭开东方帝国神秘面纱的钥匙。
然而，当他们真正踏入这片土地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准备，都像一个笑话。
因为，根本不需要他们去刺探。
一切都是开放的。
甚至是主动向他们展示的。
一个名叫马可的威尼斯商人，是这批观察员中的一员。
他伪装的身份，是一个希望从东方采购丝绸的大主顾。
按照计划，他应该先用金钱打通关节，然后想办法渗透进大秦的纺织工厂，刺探他们的生产技术。
可他刚到神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神都的街道，宽阔平坦的足以让八辆马车并行，地面是用一种黑色的，不知名的材料铺成，坚硬而光滑。
街道两旁，是一种会自动发光的“路灯”，将整个夜晚照的如同白昼。
街道上，跑着一种不需要马拉的钢铁盒子，速度飞快，却悄无声息。
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当他向接待他的大秦皇家商会官员，表达了想参观丝绸工厂的意愿时，对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当然可以，马可先生！”
那个年轻的商会官员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大秦的工厂，对所有国际友人都持开放态度。
我们不仅可以带您参观丝绸厂，如果您感兴趣，我们的钢铁厂、军工厂，甚至是新兵训练营，都可以对您开放！”
马可的大脑，当场宕机。
军工厂？
新兵训练营？
开放参观？
这是什么操作？
他不信邪，他觉得这一定是个陷阱。
但接下来的几天，他彻底麻木了。
他真的参观了。
他看到了那如同巨兽般吞吐着火焰的炼钢高炉，看到了那将钢水压成各种形状的巨大机器。
他看到了那条生产“连发火铳”的流水线，无数一模一样的零件被工人们熟练的组装起来，效率高的令人发指。
他看到了那些新兵，穿着统一的制服，喊着他听不懂的口号，进行着严酷而高效的队列和射击训练。
他还“意外”的，在一个酒馆里，从一个喝醉了的工部小吏手里，得到了一份“后膛火炮”的设计图纸。
那图纸上标注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结构，都清晰的让他这个外行都能感觉到一种颠覆性的力量。
马可疯了。
他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听到的所有信息，以及那份珍贵无比的图纸，用尽一切办法，送回了圣城。
他在信的结尾，用颤抖的笔迹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主在上，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帝国，而是一个由神明亲手打造的战争机器。
它冰冷，精准，高效，而且……它根本不怕你看！”
……
与此同时，另一场大戏，正在遥远的海面上演。
亚尔比昂王国，是西方世界的老牌海上强国。
他们靠着强大的海军和无耻的海盗行径，积累了巨额的财富。
当尼西亚王国的远征舰队惨败而归后，他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东方那个神秘的帝国，虽然在陆地上可能很强，但海战，终究是他们亚尔比昂人的天下。
于是，他们开始变本加厉的在海上骚扰、抢劫大秦的商船。
他们的国王甚至公开宣称，东方的财富，应该由更“文明”的亚尔比昂人来支配。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大秦方面，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官方回应。
这让亚尔比昂人更加得意忘形。
他们认为，东方人就是一群懦弱的旱鸭子，只敢在陆地上逞威风。
直到这一天。
亚尔比昂王国最强大的“无敌舰队”，正在一条他们最熟悉，也抢劫的最顺手的航线上“巡逻”。
舰队司令，霍金斯将军，正悠闲的在他的旗舰“胜利号”上喝着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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