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应该怎么谢？
窗户半开，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霍小暖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整个人处在光影之中，小狸却觉得面前的人仿佛笼罩着看不清的阴影。
“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看向霍小暖，狐疑的问道。
霍小暖转过身没再看小狸，而是看向落地窗外的海棠树。
声音很轻：“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
小狸最烦她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皱着眉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弃我们一直坚持的，包括姜沫也不会放弃。”
霍小暖转过头看她一眼，“执迷不悟。”
她说完便走，没多做停留。
小狸神色冷凝，心里隐隐有种霍小暖不简单的感觉。
只是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也许她应该把霍小暖自闭症已经痊愈的事告诉姜沫一声。
可她已经答应了霍小暖。
小狸拧了拧眉，跟着出去了。—
壑园的午后，姜沫坐在新安置的藤编摇椅上，轻轻晃动着，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不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
霍砚庭挽起白衬衫的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正专注地用铲子翻动着花坛里的泥土。
男人动作利落而有力，每一次铲子插入土中，都能看到他手臂上肌肉的微微隆起。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线条。
姜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摇椅的扶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霍砚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转过头来。
阳光下，他脸上的汗珠闪闪发亮，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看够了吗？＂他故意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姜沫立刻别过脸去，假装对远处的梧桐树产生了浓厚兴趣。
她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在发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这太不像她了。
＂这棵梧桐树有三十年了，＂她故作镇定地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比我年纪还大。＂
霍砚庭轻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笨拙的转移话题，只是继续低头翻土。
姜沫偷偷松了口气，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他身上。
看着他专注工作的侧脸，一种奇异的安宁感从心底升起。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这样度过，似乎也不错。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姜沫的脑海，让她微微怔住。
她从未想过＂以后＂，更没想过和某个人共度＂以后＂，但此刻，这个想法却如此自然地浮现，仿佛它一直在那里，只是等待被发现。
＂在想什么？＂霍砚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姜沫差点从摇椅上跳起来。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完成了工作，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霍砚庭身上还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
姜沫抬头看他，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英俊帅气。
＂没什么。＂她抿了抿唇。
霍砚庭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摇椅两侧的扶手上，将姜沫困在自己和椅子之间。
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脸靠得极近，姜沫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一粒细小尘土。
＂我辛辛苦苦给你整理这些草药。＂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连句谢谢都没有？＂
姜沫抿了抿唇。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霍砚庭的眼睛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
＂谢谢。＂她终于小声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霍砚庭笑了，露出那种姜沫再熟悉不过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就这样？＂他歪着头问，＂我可是期待更有诚意的感谢。＂
姜沫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生性内敛，即使心里已经泛起涟漪，表面仍要维持平静。她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角。
＂别装傻，＂霍砚庭不依不饶，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脸来面对自己，＂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姜沫感到一阵热流涌上脸颊。
她应该拒绝的，应该像往常一样用冷淡的态度让他知难而退。
但此刻，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发现自己竟然不忍心拒绝。
＂你……你先去洗脸。＂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脸上都是土。＂
霍砚庭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害羞了。＂他笃定地说，声音里满是惊喜。
＂我没有。＂姜沫立刻反驳，但红透的耳根出卖了她。
霍砚庭大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他极少见到姜沫这副娇俏的模样，从前的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淡定从容的。
霍砚庭觉得姜沫先这副模样才像是20岁的姑娘。
他直起身，真的走到一旁的水龙头前洗了把脸。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姜沫看着这一幕，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现在可以了吗？＂霍砚庭走回来，故意把还带着水珠的脸凑近她。
姜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飞快地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速度快得像是怕被烫到。
霍砚庭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真的会亲他，尽管只是那么轻那么快的一个触碰。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点燃了两簇火苗。
＂这不算，＂他声音沙哑地说，＂真正的吻应该是这样的。＂
说完，他俯身吻住姜沫的唇，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
姜沫起初僵硬地绷直了身体，但很快就在他熟练的引导下放松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他们之前的任何一次，带着阳光的温度和泥土的芬芳，让姜沫感到一阵眩晕。
当霍砚庭终于放开她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姜沫的眼睛水润润的，嘴唇微微红肿，看起来与平日清冷的形象截然不同。
＂现在该你了，＂霍砚庭低声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主动吻我，像刚才那样，但这次要真的吻我。＂
姜沫感到一阵羞耻和渴望交织的情绪在胸腔翻腾。
＂闭上眼睛。＂她小声要求。
霍砚庭乖乖照做，嘴角却挂着胜利的微笑。
姜沫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他。
她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这个吻开始是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但随着霍砚庭的回应，很快变得热烈起来。
姜沫感到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插入他的发间，感受着他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过。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姜沫几乎站不稳，只能靠在霍砚庭怀里喘息。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更没想过会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花园里。
＂看，你做得很好。＂霍砚庭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满足和宠溺。
姜沫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快又强，和她的一样。
＂我们回房间吧。＂霍砚庭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还没等姜沫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姜沫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她抗议道，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硬。
霍砚庭只是笑着摇头，大步朝屋内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为这一刻打上了特别的标记。
姜沫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或许偶尔放下防备，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在霍砚庭面前，她可以不再是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姜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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