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我刚来你就要走?
夜深了,万籁俱寂,唯有窗外那株老槐树的枯枝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枝桠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偶有微风吹过,霜雪便簌簌滑落。
初晨的阳光穿透薄雾,为京城的冬日镀上一层稀薄的金色。
这是连日阴霾后难得的好天气,却莫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姜沫醒得很早。
她侧卧在床上,静静凝视着身旁熟睡的男人。
霍砚庭的睡颜难得放松,凌厉的眉宇舒展开来,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指尖悬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方,终究没有落下。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丝绸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几处暧昧的红痕。
昨夜疯狂的记忆涌上心头,姜沫闭了闭眼,将那些缠绵的温度死死压在心底。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捧起冷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镜中人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冷肃。
厨房飘来煎蛋的香气。
霍砚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姜沫走进餐厅时,霍砚庭正将烤好的吐司装盘。
他穿着居家棉质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将这一幕渲染得格外温馨。
"醒了?"他抬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身体还好吗?"
姜沫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指尖不经意相触,又迅速分开。
"我没事。"她抿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你手艺进步了。"
餐桌上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
霍砚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看着她机械地咀嚼食物,看着她垂下的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昨晚的姜沫太过反常,那种近乎绝望的缠绵让他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状似随意地问。
姜沫放下刀叉,金属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要出一趟远门。"
霍砚庭的手指微微收紧。"去哪儿?"
"F洲。"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有些事必须了结。"
空气瞬间凝固。
霍砚庭放下咖啡杯,杯底在玻璃桌面上磕出一声轻响。"我跟你一起。"
"不行。"她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转圜余地。
"为什么?"霍砚庭声音沉了下来,眼底酝酿着风暴,"姜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姜沫站起身,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你应该很清楚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我是去解决那些陈年过往的恩怨,不是去度假。"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陪着你!"霍砚庭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们是夫妻!"
"正因为我们是夫妻!"姜沫突然提高了声音,又迅速压低,"霍砚庭,你不只是我的丈夫,你还是小暖的哥哥,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罕见的温柔:"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好吗?"
霍砚庭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既然决定独自承担,为什么不干脆瞒着我?"
姜沫没有挣脱,即便这个时候,她依然冷静到可怕。
因为她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如果她不能回来,至少他知道她去哪了。
可是这些话姜沫并不会直接告诉霍砚庭。、
最终,她也只是轻轻开口:“你不是说了吗,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让你跟我一起涉险。”
姜沫轻轻挣脱他的手,转身走向卧室。
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霍砚庭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黑色单肩包。
那包看起来很轻,似乎装不下多少东西,洗的都快发白了。
霍砚庭经常见到这个包,准确来说,姜沫只有两个包,款式一样,大小一样,同样的破旧,唯独只是颜色的区别而已。
一黑一白,正如她这个人,永远非黑即白。
"打算去几天?"他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
姜沫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包里,头也不抬:"不知道。"
"不知道?"霍砚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身,"姜沫,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
姜沫迎上他的目光,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这才意识到他可能一夜未眠。
"砚庭。"她轻声唤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的名字。
霍砚庭浑身一震,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理由我不想再多说,刚刚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
"那更应该让我陪着你!"霍砚庭几乎是在低吼,"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姜沫摇摇头:"不,你会是我的软肋,面对那群人,我不能有任何弱点。"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味道,轻得像一片雪花,却又重得像一生的承诺。
"相信我。"她在唇齿间呢喃。
霍砚庭想要加深这个吻,想要紧紧抱住她永远不放手,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变得沉重。
"你下药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
姜沫扶着他慢慢坐到床边,安静的看着他:“是,我下药了。”
昨天晚上她便知道如果自己跟霍砚挺提起这件事,那他一定不会同意。
所以她才会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药。
"姜沫!"霍砚庭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谁允许你自作主张!谁给你的权利!"
她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她轻声说,同时从袖中滑出一枚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他后颈的穴位。
深深的看着他:“放心,我舍不得给你用太多药,这些药只有两个小时的药效,很快你就会醒过来。”
霍砚庭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的愤怒、恐惧和不舍交织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姜沫将他安置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她长久地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容,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刻进记忆。
最后,她从颈间取下一枚玉坠,轻轻放在他的枕边。
"如果我回不来,"她对着沉睡的爱人低语,"就让这个代替我陪着你。"
窗外,最后一缕晨雾散去。
姜沫拿起单肩包,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身影孤独而决绝,正如当年她从私人堆里爬出来时一样。
她爱霍砚庭,但绝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停下自己寻找真相的脚步。
霍砚庭支持她,她很高兴,然而她也不会把这个男人牵扯进来。
因为他是无辜的,无论他是谁,无辜的人都不该被牵扯进来。
恩怨是她们的,所以自然应该由她一人解决。
华国有法治,国外同样难以介入调查。
所以她只能去唯一的灰色地带F州。
这里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且也方便她展开计划。
直升机已经等在一边,是她提前联系万斯年安排好的。
秦煜和徐飞要来送她,姜沫没让。
她把他们一个个接到华国,就是为了让他们过正常的生活。
如果再回F州,那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
秦煜和徐飞并不知道姜沫这趟回去究竟要做什么只当是去和万斯年把之前的老账算一算,所以姜沫没让他们跟着,他们也就没跟着了。
姜沫是一个人来的野外。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发出轰隆巨响,走的越近风便越大。
姜沫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刚要抬脚,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定住脚步回头看了过去。
“我这刚来,你就打算走?”红罂就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环抱着双手笑的一脸邪肆:“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姜沫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她今天挑选直升机落地的位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才对。
红罂但笑不语,抬手吹了个口哨。
忽然有只细小的虫卵从姜沫耳后悄悄爬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这么知道的咯。”红罂噗嗤一笑,眼神充满了挑衅。
姜沫神色一顿,红罂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给她下了蛊。
而她还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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