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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九幽冰泉(上)


听得她这样一说,我心中一动,蓦地想到一个小家伙来。将这个想法说给流平听,流平思忖片刻觉得值得一试。于是他便召唤了我们久违的小朋友。

当云乘一出来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悠幽双仙神情有明显的充愣,然而却没说什么。我心中有异,眼下却管不了那许多。看那鸟怪兀自不断挣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不留神就让它挣脱开跑了去。其实它跑了还不打紧,以悠的修为再将它捉回来或是捉个别的什么走兽,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怕就是它一个逃跑,召集来更多的帮手就坏了。单挑我们不怕,可要是群围当真棘手。对上这等走兽飞禽,我们四人尚不能自保,悠和幽为了保护我们又要对战,就会吃力很多,久而久之不免落下风。

云乘一从乾坤袋里面钻出来,神情就是十分的亢奋。它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黑溜溜的双眸里就流露出无比的激动神色。它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对这个本就没多少年岁的小家伙来说,外面的世界都是精彩的。起初我还怕它会受不了这寒冷,没想到它却适应得很快。只是略略几个哆嗦和小小的喷嚏之后,就变得正常了起来。

幽目光闪烁了几下,然后说:“你……它是能听得懂这家伙说的话,可是你能听懂吗?”

我一笑道:“不瞒……圣女,我别的听不懂,可就云乘,也就是这小兽的话,我是听得懂的,也只听得懂它的。”我之所以叫幽圣女,一来为表示尊敬,不能直呼她的名字,再者她当初自称雪域妖女,我总不能真的叫她这个名讳吧?

云乘听见我说我只听得懂它说的话,当下扬起了骄傲的小脑袋,得意洋洋的神色。想来它也知道我们对这双仙忌惮颇多,又处于无可奈何焦头烂额的地步,所以眸子里面除了得意还满是胜利的神色,我看了暗自好笑。

幽皱眉,嘴巴一嘟有些不信的样子,说道:“这么小的一个小东西,还不怕了这千年老妖?”然后发觉这话又有些不妥,她本意是指那鸟怪,可千年老妖一句,岂不是连自己和悠都骂上了?

我觉得好笑,却忍住了。可是辰碧和流偌可就忍不住了,两人捂住了嘴偷偷吃吃的笑。幽眉宇间怒色一闪就要发作,我连忙打岔:“无论怕不怕,总要让它试试。”

云乘也当真很给我面子,当下小脖子一样挺身迈步。它身子虽小,但是刻意装作老城的样子,闲庭信步,倒是让人发笑,觉得可爱。

只见它迈着小步子走到鸟怪的面前,看了看,然后露出几分可惜和怜悯的神色。想来虽然种族不同,可毕竟算是同类,对鸟怪的遭遇还是抱有几分同情的吧?

“这家伙,长得可真丑!”

这一句话清晰无比的带着小孩子式的调皮语句炸然耳边,我一愣,旋即是忍笑忍到内伤。我知道这是云乘说出来的,那样稚嫩却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的小兽的口吻。我勉强忍了笑意,心中默默对它说道:“快问问那鸟,看能打听到什么?”

小家伙应了一声,然后就与那怪鸟叽叽喳喳的攀谈起来。起先那鸟怪还是满脸的不屑,云乘跟它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只是看出它似乎是在说些什么,神色中满是淡漠和稳定,偶尔有几分不安的情绪被我感知,但也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断催我:“你让它快点儿!”

流偌则是在后面拉拉我的袖子小声问:“那小家伙,靠得住吗?”

我说:“靠得住。”

流偌神色几多变换:“可你也别忘了,它也是妖兽来的。妖兽的话,怎么能全都认了真?”

我想了一想,举了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说:“其实草木皆有灵性,你若是看到一个女子,却是兰草修炼而成人身,你又如何分辨?不说别的,就论这双仙,她们只道是坐化的散仙,你又怎地知道,她们从前是生为人,还是生为其他别的东西?”

于是流偌不再说话了。我发现,流偌自从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之后,性子又变了几分,变得有些不那么愿意相信别人了。凡事都多存了一个心眼儿,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可是原本流偌就是多心眼的人,和渊纹联手之后又变得乖戾了些。却不知道他此番在那山上又遭遇了什么,总之他给我的感觉更加捉摸不透了。从前那么爱说爱笑,说风就是雨的爽朗潇洒的人,如今沉默不言的时候多,反而说话的时候少。这样的沉默,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的沉默,我总是认为背后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秘密。也许是我多心,我也宁愿是我多心。双仙并没有说如何虐待他,反而是好酒好菜的侍奉着,流偌自己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流偌身上,就是笼罩着一丝让我非常不安的气息。

一段时间之后,鸟怪眸子里的神色变得十分无奈起来。然后它突然长长的嘶鸣了一声,惊了所有的人。幽大叫糟糕,伸手用力,白绫缚紧,指尖凝力,一下就将鸟怪的喉颈扭断了。鸟怪不知意味的嘶鸣叫到中途便戛然而止,然而余音却长长久久地萦绕在沼泽上空不肯散去。

这一片荡漾的回音不知蔓延到何处,悠和幽两人面色凝重,匆匆收了功对我们说:“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流平问:“怎么了?”

悠说道:“本以为绑住了它问些话出来也就罢了的,不想它居然贼心不死,硬是要在临死之前将消息传出去。这一下,我们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她眉宇间俱是凝重神色,我想了想,觉得大概她是为我们担忧。

我们几个连忙打起精神来跟着两人的脚步,亦步亦趋。期间我问云乘打探到了什么,它说了一堆,将它和鸟怪所说过的所有话都重复了一遍。我听了个全部,整理出个大概。其实没有几句是有用的,大体上那鸟怪说了两三有用的信息。第一,鸟怪说它只不过是这沼泽里最末微的小怪而已,比它厉害百倍的不知道还有多少。第二,越是靠近沼泽中间的地方,越是危险,走兽猛禽随处可见。第三,它并不知道九幽泉在什么地方,不过这沼泽中确实有一处和别处不同,似乎是个山谷一样的位置。不过它自己本事不够,从来不敢去过。

但是从它最后那一声凄厉的长鸣中,我也能够感受到隐隐的危险。那明显是在呼叫同伴或是其他的猛兽,有外人不知不觉的入侵了来。

想到它一个小小的最末尾的猛兽都这样厉害,要逼得悠亲自动手,那么临近九幽泉那边,猛禽走兽又是何种模样?想想背后就冒凉风,冷汗直落。难怪悠的脸色变得那么凝重。若是她和幽,两人联手并不一定闯不出去,可是还拖了我们四个技艺不精,甚至连雪域上的灵兽都打不过的小毛孩,心中负担可想而知。

我把云乘告诉我的话,捡最重要的跟大家说了,于是悠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流平问她:“那鸟怪说的,和沼泽不一样的地方,你们可知道?”

悠想想,说:“如果梼杌当真在九幽泉下,那么九幽泉就必定在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鸟怪说的不一样的地方。它又说越是靠近沼泽中间就越是危险,那么很简单的,九幽泉就在那里。只是,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而且这猜测很是平常。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确实在那里,因为凶险万分,也不怕人惦记。”

我问:“那你们可是知道那最凶险的地方在哪里?”

“知道。”悠说:“既然咱们行迹已经暴露了,索性就明摆着亮出身份来走。不走小路了,咱们的速度还能再快上几分。”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我心里面还有一个疑问。当初上山之前,幽曾说了一番话,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话。我本来以为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包括那个“姑姑”也就是悠。可是事情一路发展至今,虽然有她们两个保驾护航,我们很容易就能够接近梼杌,可还是达不到我期望的那种结果,不免心中有些愤懑,有上当了的感觉。

我压着一些火气,凝气揉声对幽道:“当初在山下,你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幽的背影明显的一愣,头也未回的说:“自然是记得的,我从来不编谎话骗人。”

于是我不再多言,既然她说这话,我就不想多问。可心中还是着急得很,再说,幽如果愿意说的话,到了时候她自然会说的,我又何必多问,显得我小气。

幽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很无奈,却又添了她的娇媚。我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像是雪中盛开的冰莲,妖媚又生动。满眼的雪白,却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光彩夺目。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幽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比谁都希望你……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理解吗?只有梼杌这最后一个封印也解开了,所有一切的奥秘,就不再是秘密。到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会重新成为你自己。所有你应该知道的,不能遗忘的,都会回到你的手中。到那个时候你将面临一个选择。究竟何去何从,在你自己。”

我还待追问,却觉得是徒劳。这么一路过来,虽然没有多少日子,仅仅是大半年的时间,可是几乎所有离奇的事都叫我赶上了。每个人都是有言不语,话说一半的吊我胃口,要说不说让人难受。

想是幽理解一些我的心情,她安慰我说:“你真的不必揪心,很多东西,是水到渠成的。别的我不能跟你多说,我们曾经立过誓的。唉……”她自知又说错了一句话,便不再言语。我看她为难,也不再追问。既然她说只要解了梼杌的封印一切就真相大白,我也不差这一时三刻弄清楚。

我问她:“姑姑可知道这些?”

幽说:“自然是知道的。她不像我,沉不住气。所以你看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其实心理面不知道比谁着急呢。”

我想想悠慵懒的样子,不禁唇边莞尔。她确实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女人,比幽不知要稳多少倍。忽而心中又有一个疑问闪现:“你们两个,跟我都是很亲近的人,是吗?”

哪料到这随心的一句,竟然让幽沉默了。我看着她前方曼妙的身影,一时不解。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一心忘了问过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听到她幽幽说道:“我们不过是……怎配得上和你是亲近……”她的语气很轻,近似呢语,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我听得出,她的语气中,透了几分凄凉出来。

经过那鸟怪的垂死之际的嘶鸣后,虽然这片沼泽没有立刻出现什么危险,可是周围的空气却变了,变得更加肃杀起来。那氛围太过凝重,压抑,迫得人喘不上气来。我只觉得脚下的步子愈加的沉重,每一步似乎都要用极大的力气和定力才能迈得出。

隐约中,有万马奔腾之音从远处传来。起初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可是不消片刻之后,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躁动,连这样泥泞的大地都开始颤动起来。于是我知道,危险终于开始降临了。

悠和幽的神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步子却不敢停下,只是吩咐着“跟紧了”脚下却生了风一样向前掠去。幽习惯了浮空而行,我们也见怪不怪。可是到后来,连悠都脚尖离地,我这才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情况危急得很。

悠离地的样子仍旧很漂亮,就像她的人一样,猫样慵懒。红色的裙子垂垂的落下来,天外飞仙。

我感受得到大地的脉搏,扑通扑通有力的传来,像是遥远的古代鼓声,隆隆而响震人心弦。血脉中最原始的冲动被这鼓点一下下的带动,有些冲动和嗜血的性子就要汹涌而出。

“如果它们要来,我们就杀将出去。”我说,调子是我自己都惊异的平缓,却透露着血腥之气。“即使杀不出去,捉上一两个,也是好的。”

双仙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觉得怎么样,似乎是很正常的话。然而流平和流偌却唰的一下双双回头来看我,眸子里满是震惊和不解。许是我话中有意无意的几分血腥气被他们嗅了出来,一直是同门师兄弟,虽然平常不经常走动,虽然是靠着这场别有目的的比试才结交。可是我却从来不是这般好杀的人,是以他们如此惊诧也不足为怪。可是我却知道,我究竟是用了多大的耐心和耐心,才忍住心中几度渴血的冲动。不断说服自己他们虽然没用,可终归是个人,不应该因为他们的碍手碍脚而怀有希望他们送死的念头。

可是现在,那古旧遥远的鼓声让我心头不住的跃动,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的冲动越来越严重,双手都忍不住的颤抖。我怕我再不做点什么,再不宣泄出去,我会疯狂会爆炸的。

蓦然,脑中又飘过那个紫眸女子的面容。她的面上满是笑意,眸子晶亮,语调轻柔。她说:“不可以啊,汐。不可以这样,提早的觉醒啊。”

我一充愣的瞬间,戾气也减少了几分。“你说什么?什么觉醒?”

可是女子的脸就这样笑盈盈的在我面前,一直重复着那句话:“不可以啊,汐。不可以这样,提早的觉醒啊。”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每个人都叫我要忍耐,都告诉我还没有到时候。我究竟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都说快了快了,什么是快了?将死之人还会被告知还有几天好活,我一个活着等待结果的人却不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死期,端的太折磨人!

悠感受到周身不自在的气息,有些担忧。她飘到我身前来说:“你、你再等等,马上就要到九幽泉了。”

我抬眸问她:“这九幽泉的所在,你可当真知晓?”

悠噎了一噎,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

我说:“既然如此,你给我闪到一边去!”我这声呵斥声音很低沉,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或者还有幽,而其他三人绝计是听不到的。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也不想要理智。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找到梼杌,将这个混蛋放出来,就皆大欢喜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全身上下有看不见的血煞之气正在逐渐升腾,层层将我包裹其中。悠看到,大惊失色。然而流平他们却看不到。

闭上眸子,静静感受周围的动静。脚下有东西轻轻的一窜。我眸子在此刻蓦地猛睁,顿足狠狠一跺,脚下的东西痛苦的扭动了几下。我趁着它停住的瞬间探手一捞,一个东西就这么凭空的被我捞了出来。

它的半截身子还在地下,在我手上的半截不断挣扎。我一发狠,手上用力,死死的将它硬生生从地下拽了出来。脸皮带血,直将它弄得嚎叫连天,叫声凄厉。流平等人面露不忍之色,我却带了满脸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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