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到时候一尸两命，得不偿失
第067章 到时候一尸两命，得不偿失
白霜降从梁锦年的车子里下来后直接往宾馆里去。
梁锦年立刻下了车跟着她，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他脚步匆匆。
白霜降拧眉，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跟着我上来，刚才谢谢你。”说着，她掏出手机，“你微信多少，给你转钱。”
梁锦年的话都被白霜降给堵住了，“我不是真的想赚你这个钱，你自己一个人来酒店，不安全。你别冲动，老商可能有什么事在忙。”
白霜降不搭理他，在她看来，梁锦年跟商郁北是一伙的。“你不要钱算了。”白霜降朝楼上去。
她带了商郁北在希尔顿的房卡，直接上去便是了。
一边上去，她一边给文潇潇打电话。
“你给我找个男人，我在希尔顿酒店B区……”
梁锦年直接将白霜降的手机夺了过来，挂断她的电话，抓住她的手腕，他皱着眉，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架势，“你给我好好站着，我给老商打电话。”
梁锦年怎么也不可能让白霜降真的去找个男人，“事情没解决，没弄清楚，怎么这么毛躁？你给我站着，就在这站着。”
白霜降闷闷地站在原地，吸了口气，将手挣脱。
梁锦年眸色微微闪躲几分，像是触电一般，立马收回手。背对着白霜降，梁锦年给商郁北打电话。
白霜降渐渐安静下来，她轻轻抬起眸子，目光里带着渴望，连心跳都加快了。
只是，她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
胸口郁结，紧接着，小腹产生一阵刺痛。
白霜降眉头紧锁，向后靠着墙壁，手捂住小腹，不断颤抖。
梁锦年依旧没给商郁北打通，他皱着眉头，在心里骂了声爹。
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白霜降讲。
实在是没招了，梁锦年给舒墨然打电话，想让他帮着查一查。
电话尚未打出去，他一侧身，被身后缩在墙角捂着肚子颤抖的白霜降给吓了一跳。
手机收起，他三两步上前，扣住白霜降的手臂，“怎么了？”言语中皆是担忧。梁锦年知道白霜降怀孕了，见着架势，他的心一颤，“肚子疼吗？是不是孩子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白霜降腹部有点抽，疼得脚有点麻，她自从蹲下之后便站不起来。
梁锦年瞳孔一紧，咬着牙，说了句：“唐突了。”随而，赶紧将白霜降给抱了起来，“你可能小产了，我送你去医院。”
白霜降手捂着腹部，两片唇瓣在痛意的折腾下逐渐变得苍白。
本就有点憔悴的脸色现在看起来更是难看。
可都疼成了这副模样，硬是不肯说一个疼字。
只是闭着眼，狠咬着唇瓣，不哼一声。
梁锦年脚步加快，匆匆忙忙下了楼，直接带着白霜降冲了出去，将人放在副驾上，他跑上车。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商郁北没走电梯，在梁锦年和白霜降上了楼之后，他便也进了希尔顿。
不过是走楼梯。
刚上楼，他就见梁锦年抱着白霜降急匆匆下楼。
眉头顿时锁紧，一颗心高高悬起。
发生什么了？
商郁北连忙去追梁锦年，但老天向来喜欢捉弄人，商郁北赶过去，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
商郁北调头，从楼梯下楼。
等他出来，又刚刚好看到梁锦年绝尘而去的车影。
梁锦年真的是怕，虽然白霜降穿得很多，可从她下腹流出来的血已经多到染红了他副驾的椅座。梁锦年的喉结滚动，不断吞咽着唾沫，甚至不停地抹去手上的汗珠。
白霜降缓缓蜷缩成一团，她捂着肚子，缓缓俯下身。
“商哥哥……”
她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商郁北突然间了无音讯导致的。
梁锦年微微一怔，嘴里泛着苦涩。皱了皱眉，趁着堵车，他立马伸出手，攥住白霜降的手，“我在。”
白霜降颤抖，紧紧握住梁锦年的手。
“商哥哥……你不要扔下我……”
她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梁锦年听着都觉得疼。
一股怜惜在胸口涌动。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他回，“不会的。”
……
终于抵达医院，梁锦年抱着人冲击了妇产科。
倒是很意外，妇产科竟然已经等好了人，他带着白霜降一到，便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将白霜降给接了下去。
很快，拖着人进入妇产科。
梁锦年稍稍能喘口气，靠在手术室门旁的墙壁，剧烈呼吸着。
商郁北在路上的时候安排了医生，几乎每一家医院他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终于赶到手术室前，他的腿都是软的。
梁锦年在看到医生等候好的那一刻便知道是商郁北安排的，只是，安排个医生有个屁用？
但凡他接一下电话，白霜降根本不会出事。究竟是什么情况，能让商郁北做出逃避的举动？
握住拳头，梁锦年走到商郁北面前，一拳打在商郁北的脸部。
“你究竟在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说一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逃避？”
商郁北没躲没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连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这应该称了你的意。”商郁北淡淡开口。
梁锦年身体一僵，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刺痛感在身体游走。
眼中更是呈现出一抹刺痛。
走上前，他抓住商郁北的领口，直接一拳打上去。
在打算打第三下的时候，商郁北抓住他的手腕，一双湛黑的眸子冷淡地看着他。梁锦年眼中都是火气，他简直被气笑了，下一刻，又收起笑容，“老商，你在想什么？我是玩女人，我也是贱，喜欢上兄弟的老婆，可你觉得我有哪里做的越了界吗？我这辈子都把小傻子当嫂子看，你特么在胡说八道什么！是，她是说找男人刺激你，可你当真以为我没品到趁着这个机会占了她的便宜，把她折腾到医院吗？”
商郁北手掌紧紧握住，额旁的血管凸起，“难道、不是吗？”
梁锦年被他简短的几个字弄得没缓过神，“你……你说什么？”
商郁北觉得自己疯了，好久没发作的病情有点复发的倾向。
他控制不住开始狂躁，控制不住红着眼睨着梁锦年，“不是吗？”
“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她吗！”梁锦年嘶哑着声，提起拳头，一拳打在商郁北的腹部，“商郁北，你无缘无故不接电话，无缘无故搞失踪，是你刺激你老婆，让她进了医院！”
手术室的门这时缓缓拉开，一名护士沉着脸走出来，“手术室外保持安静！”
梁锦年张着嘴呼吸，转身赔着笑，“小姐姐别生气哦，我们安安静静的。”
护士脸一红，语气温和了点，“你们别吵了。”这才进入手术室。
屋外，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梁锦年笑容收起，但他的情绪也算是压住住了，松开商郁北，“你既然在意她，就别像个孩子似的玩失踪，有话说开，我回去了。”
随而，他转身，拎着西装转身朝走廊尽头走。
商郁北靠在墙壁上，疲惫地闭上眼，唇瓣颤抖，缓慢道，“阿年，对不起。”
梁锦年仰着头，长长吐了口气，拎着西装朝商郁北挥手，“走了，最近公司有我，你好好处理你的事儿。”
梁锦年挺直了腰，在心里说，你做得很好。
不属于他的，便不要奢求。
只是，从医院出来，他去了酒吧。
一瓶瓶酒入肚，他眼前还是会出现当初冲他笑了一下的人。
那次玩牌，他不过说着输了以身相许，却从未想过，如今是真的喜欢了一个人。
或许，很早。
梁锦年笑了一下，他想，他比老商应该是早的。
他从她蒙面做小舞娘的时候就喜欢。
他起初并不知道白霜降是小舞娘，后来因为舒墨然，跟文潇潇熟了，插科打诨间知道了这个真相。
红酒对着瓶口喝，却无法麻痹神经。梁锦年掏出手机，给最近的一个固定炮友打了电话。
“我家，你现在过去。”他凉声命令。
然而，那边抽抽搭搭——
“梁……梁总，我今天去查，查出是HIV阳性。应该确诊艾滋无误了。”
梁锦年脑子里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手上虚软无力，手里“啪”地一声滑了下去。
手机没有挂断，寂静的屋子里，依旧能听出那个女人哭到颤抖的声音——
“梁总，您也去查一下吧，如果没事，您还是不要出来找女人了，找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过日子吧。这阵子，其实你每次高氵朝的时候，都有喊一个人的名字的，你是有喜欢的人的。”
“梁总，对不起，对不起。”电话便挂了。
梁锦年盯着天花板，目光僵硬而无神，不一会儿，他笑出声。
逃得了吗？
他脑子里，反反复复这几个字。
……
医院。
商郁北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着，手心里攥紧了汗渍。
“刺啦——”手术室终于被打开。
商郁北转过身，阔步上前。
“怎么样？”
医生出来，扯下口罩，无奈摇了摇头，“夫人胎位不稳，孩子虽然保住了，但是太不稳了。而且，现在母体很弱很虚，夫人子宫壁本就很薄，再次小产的几率极大，这个孩子我们建议还是打掉比较好，不然，可能会危害母体，到时候一尸两命，得不偿失。”
商郁北后脑勺的位置一阵阵刺痛，像是被人打了一棍。
他眼前一阵阵重影，有些看不清楚，甚至面前医生的脸都是模糊的。
“那就，打掉吧。”
商郁北脸上没有一点的神采，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一句话，硬生生抽掉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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