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告诉我，为什么跟他结婚
第083章 告诉我，为什么跟他结婚
顾威明白了白司霆的意思，“您应该是放在保险柜里了，您需要吗？”
白司霆笑了笑，“需要。”
他的笑容诡异，靠在门旁，他笑容收起来，凉声说道，“抢了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顾威听了这话，感觉到后背发凉。
……
因为两个人都怀孕了，云笙歌和文潇潇选择去了一间比较安静的小包厢。谁也没有喝酒，就是单纯地说会话。
“其实，我觉得舒墨然挺惨的。”躺在沙发上，文潇潇眼神里充满了落寞。云笙歌默默地听着她说。
“他有钱有颜有权，何必娶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回家呢？”文潇潇捧着脸，阖着眸子，“我现在其实挺害怕的。”
云笙歌笃定道，“你喜欢上他了。”
文潇潇没否定，甚至大大方方地说，“毕竟他床上活好啊。”说完，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又严肃了，“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我喜欢上他，挺正常的。但就因为他对我太好，我才怕。他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娶我？我猜不透。”
云笙歌说，“可能一见钟情。”捏了捏文潇潇的鼻尖，云笙歌又加了一句，“别想太多，时间会证明一切。好好养胎。生下孩子后，按部就班地准备婚礼的事儿。”
文潇潇点头，“好。”叹了口气，“其实吧，我现在挺后悔私生活那么放荡的。如果知道，有朝一日，我会有一个喜欢的男人，我会自尊自爱。”
苦笑了两秒，文潇潇靠在云笙歌的肩膀上，迅速转移了话题，“不过，你真的准备跟梁锦年在一起吗？”
“是。”
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云笙歌没有跟文潇潇说。
“反正你自己决定啦，一定要幸福就是了。”
“好。”
两个人说了挺多话，等说累了，打算回家时，已经靠靠凌晨了。
文潇潇自然被舒墨然给带了回去。
梁锦年本来想送云笙歌回去，但被云笙歌拒绝了。
她给梁锦年叫了个代驾，把他塞在副驾驶上，“你喝酒了，就别逞能了。今天，谢谢。”
她的话中，依旧带着生疏的味道。梁锦年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完全没办法。
跟梁锦年分开，云笙歌站在路旁，伸手，拦了一辆车。
漆黑的夜晚，她看得不真切。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将目的地报上去，便闭上了眼。
从上了车，她都没睁开眼。
“最近出租车出事这么多，怎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驾驶座的位置传来一道不满的指责声。
云笙歌眼睛瞬间睁开，诧异地看向前方。
车子停下来，商郁北眉头紧锁，下了车后，他去打开后面的车门。
他说，“下来了，这么晚了，不困吗？”
云笙歌愣愣的，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商郁北撂下了那句话，抓住云笙歌的手腕，将她扯了下来。随而，脱下外套，将他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
掖的严严实实的，商郁北才满意，“冷吗？”
“不冷。”
云笙歌眼眶有点涩，吐了口气，她低下头，默默走在路上。
时不时会踹两下地上的小石子，像是泄愤似的。
她不想看到商郁北这个样子。
她希望他们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希望他不要……这么卑微。
没走两步，云笙歌停下脚步，将他的衣服扯下来，递给了他。
“你多穿点吧，不用管我。”他的伤还没好，着凉了，再感染了就不不好办了。将衣服递给商郁北，云笙歌看了他一眼，便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进屋了。
商郁北只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到冰冷。
接过来，商郁北站在原地，缓缓阖上了眸子。
云笙歌回了屋，在玄关换了鞋，一抬头，便看到了母亲抱着胳膊站在对面。
云素玲表情严肃，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被小妖精迷昏了眼，还打算夜不归宿呢？”
这都是什么话？
云笙歌眨了眨眼，抬头，“什么小妖精？”
“还有谁？陈婉茹她儿子！”在云笙歌回来之前，云素玲还跟陈婉茹聊天呢，对方喜滋滋的，仿佛明天就要过来跟她抢女儿了。
云笙歌推着云素玲的肩膀往楼上去，“哪有那么接受不了的？迟早要结婚的。”“那也不能这么早。”
“早吗？”
“非常早，才几天？怎么突然就跟锦年在一起了？速度这么快，搞得像你之前就对他有好感似的。”
云素玲嘀嘀咕咕，总之就是不爽。
云笙歌没回，眸色清冷，面容寡淡。
商郁北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张俊脸绷得很紧，面颊上的线条更加的凌厉。
他其实，也想问问她，这才几天啊？哪有她这么狠心的人？杀人于无形。
他还想问问她，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说抽身便抽身，好像他的确就是个兄长。
“少爷，夫人吩咐厨房煮了姜茶，您趁热喝了吧。”厨房的阿姨笑着端着瓷杯走来，笑容满面地将姜茶递给商郁北。“谢谢。”商郁北收回目光，接过了阿姨递过来的瓷杯。
阿姨憨厚地摆摆手，“少爷您客气了。”
厨房的阿姨是从老宅那边调过来的，跟商郁北比较熟悉，便跟商郁北多说了两句，“少爷，老爷子如果知道夫人现在对您的态度有所好转，知道笙歌小姐也找回来了，他会安心的。您可算熬到头了，现在这么和和美美的，我真的替您感到开心。”
开心吗？
商郁北苦涩地笑了下。
将姜茶一饮而尽，他将瓷杯递给阿姨，“收拾好了，您早点休息吧。”
撂下这句话，商郁北阔步去了他的房间。
一整晚，商郁北睡得都不安生。在他的梦里，他梦到了云笙歌挽着他的手，经由他交给了梁锦年。梦里的她，很美。
一身圣洁的婚纱，抹胸、束腰，身材妙曼。
瞬间，商郁北从噩梦中惊醒。
支着手臂，他撩开了被子。
跳下床，他往门的方向走。
然而，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商郁北止步。
不是很正常吗？父亲辞世，长兄为父，婚礼时，带着妹妹走过红毯，将她交给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
这太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他笑出了声。
只是，两秒过后，他眯起眼，转过身，暴躁地将桌子上的物品都扫到了地上。
耳畔噼里啪啦的响声，商郁北一怔，低头一看，地面上一片狼藉。
疲惫地靠在墙上，他闭上了眼。手掌缓缓握成了拳状，商郁北脸色微沉，薄唇隐隐发颤。
大概多久，他没发病了？
在她陪伴他的那段时间，他以为，他是康复了的。
按住眉心，商郁北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狠吸了一口，压制住胸腔那股剧烈的烦躁。
云笙歌其实睡得也不好，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商郁北憔悴的脸。
以及，他脸上偶尔会晃过的痛苦。
抱着身子，云笙歌揉了揉鼻梁，强迫自己清空大脑，赶紧入睡。
……
次日清晨。
云笙歌正常时间起床，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习惯，准时起床，定点锻炼。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云笙歌都是选择一些很简单的运动。
商郁北也醒了，站在窗户前，他凝视着窗户外。
看到她俏丽模样，他心情也变得不错。
取了套运动装，他换上。
云笙歌绕着屋子跑了一圈，跑着跑着，她发现身后跟了人。
扭头一看，她扬起眉梢，“你别乱动，会拉伤伤口。”
商郁北望着她，她跑起来，眸色闪亮，一头秀发扎成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格外青春靓丽。
商郁北见过她很多模样，这一面，好似还是第一次见。
心跳加快，他有种重新回到少年时代，春心萌动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商郁北移开视线，他说，“还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他不听，云笙歌也没办法。
但如果她能料想到，商郁北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弱，她无论如何也会把他赶回去。
跑了两圈，伸了个懒腰往回走，云笙歌无意中扫了商郁北一眼。
便见他脸色不正常，很白。
走起路来，还不太稳。
云笙歌放慢速度，向后退了两步，她扣住他的手臂，“扯到伤口了？”
商郁北眉头紧锁，“嘶”了一声，他摇头，“没事。”
衣服上分明又沾了血，根本不是没事的样子。
云笙歌细数了一番，他的伤口大概是扯了两三次了。
典型的保护不了自己，还嘴硬，不老实。
“闭嘴吧你。”她的声音凉了一点。
商郁北抿着嘴，笑得眉眼都是弯的。
云笙歌没再看他，站在他的身旁，撩起他的手，将他的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撑着我走，别用力。”
商郁北哪舍得将身体的力量都倾注在她的身上，但又不舍得这么放开，便只是稍稍压了压。
所以，到了沙发，他的伤口扯得更厉害了。
“去我房间去一下医药箱，谢谢了。”云笙歌喊了周围的一名女佣。
女佣速度挺快，很快便将医药箱取了下来。
云笙歌接过来，将棉签、碘伏、纱布都准备好，“你自己擦一下。”
“嗯？”
“你手又没事。”
“好。”商郁北应了一句，默默接过云笙歌递过来的棉签。
看似是听话的，但等他真的开始上药，他便皱紧了眉头，一副隐忍着痛意的模样。甚至，连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云笙歌不禁心软，“很疼吗？”
“不疼的。”商郁北笑，“男人说疼，多丢脸。”
“呵。”云笙歌就差翻白眼了，她蹲下身，又取了一个棉签，蘸药后，缓缓给他擦拭着。
商郁北嘴角浮现一抹得逞的笑。
只是，他唇畔的笑容没持续多久。
余光瞥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薄唇紧抿，拉成一条细长的线。
很快，他反应过来，背对着门的位置，臂肘抵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疼……轻点……”
云笙歌顿时收回了手，不敢碰他，“很疼吗？”她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温和。
商郁北眉头微蹙，闭着眼，唇瓣微张着，发出虚弱的声音，“轻一点，好不好？我疼。”
他的声音很怪，云笙歌总觉得有点像那事儿之后的声音。
“我会轻点的，你忍一下吧。”他那样子似乎是真疼，云笙歌也不能妄自揣摩。但他也太娇弱了吧？
商郁北嘴角扯了扯。
梁锦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胸口泛酸。
他甚至不敢进。他总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梁少，您快进来。”龙管家陪着云素玲去逛了早市，回来后，便看到梁锦年在门口站着。
云素玲也看到了人，还不等变脸呢，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一愣，慌忙扭头。
陈婉茹抱着胳膊，笑出声，“你这胆儿也太小了吧。”
云笙歌听到外头的声音，刚好帮商郁北上完药。
站起身，将同女佣使了个眼色，让女佣将茶几上的药物收拾好。
梁锦年跟她的目光对在一起，顿时笑开了。跟她点了点头，便走上前，“老商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吗？”
云笙歌嗯了一声，“婉茹阿姨在外面？”梁锦年眼底带笑，点了点头。
“你先坐会吧，我先出去迎迎婉茹阿姨。”
“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云笙歌回答。
梁锦年说，“好。”
商郁北的笑容早已褪得一干二净。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幼稚，她心疼又如何？仅仅只是出于妹妹对哥哥的心意罢了。
她越是落落大方、不遮不掩，越是说明，她已经从那段感情里脱身了。
云笙歌出去后，梁锦年便坐在了商郁北对面。
商郁北闭着眼，靠在沙发上。
“你最近不在公司，我也没招了，只能今天给你。”梁锦年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商郁北缓缓睁开眼，低头一看，梁锦年推给他一份文件。
“辞呈？”商郁北眯起眼。
“我的辞呈也没人敢批。”梁锦年简单解释了一句。
商郁北捏了捏鼻梁，倒也没问为什么辞职这种愚蠢的话。
“我不同意你娶她，这跟你在不在环北干，便没有关联，所以这份辞呈我不会批。”
梁锦年比上次聪明多了，这一次，他神色自然，像以往一样吊儿郎当的，“就没听说过谁家哥哥插手妹妹婚事的。”
商郁北咬牙，“我家。”
“反正我辞呈给你了，明天不去公司了，你快点招人。”
商郁北握着手，他的臂肘抵在膝盖上，拉近了跟梁锦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说，“第一，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不能确定，过了这股新鲜劲儿，你会不会讽刺她。第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第二是什么，商郁北烦躁，“这一点就够了。”
梁锦年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他害怕在云笙歌面前暴露了他的感情，但商郁北早就知道了，他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她……是我的缪斯。我身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是她的。我如果犯了错，净身出户。”
他说得这么认真严肃，将商郁北埋在心里的话光明正大地说出了口。
“她总得结婚的，老商。”梁锦年叹了口气，“相信我，我是最好的选择。”
商郁北敏锐地抬起头，眯着眼凝视着他。
梁锦年被商郁北看得心里不安，挠挠头，他咳嗽了一声。
好在这时云笙歌跟云素玲进了屋，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云素玲扯着云笙歌走进来，掐了下她的手臂，“看你做的好事，刚回来两天不到，来提亲了？”
云笙歌低着头，淡淡道，“那就应下来就行了。”
“不行，没有这么唐突的事儿。你在着什么急？”
“您就答应吧妈妈。”
云素玲恼火，但又舍得朝云笙歌发。
“给我个理由。”
云笙歌仰着头，“喜欢，很有安全感。我晚上，经常做噩梦，跟他一起，就不会做噩梦。”
一句话，将云素玲堵住了。
云笙歌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被商郁北听到。喜欢、安全感、跟他在一起，这些词语，要么是表白，要么是诉说亲密，商郁北毫无预警地直接面对这些话，心仿佛被撕碎了。这种形容还不足以形容他的痛，是那种被撕碎了，然后踩在脚底下，疯狂碾压的痛，痛到极点，逐渐便麻木了。
打开笔帽，他迅速在梁锦年的辞呈上签了字。
之后，商郁北便以公事的借口离开了。
云笙歌侧目，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又重新看向云素玲，“妈，把伯父伯母请进来吧。”她换了称谓。
……
商郁北前往了公司，进来办公室，他的情绪便掩盖不住了。
只是他不敢发泄，一旦发泄，他心底里就有一股邪恶想要涌上来。
一下午，商郁北都沉浸在公事中。忙到最后，天色暗沉，整个城市霓虹骤起。
在顶楼站了许久，等他的情绪压制下来，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回去后，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出云笙歌平淡的声音。
“不用举办婚礼。妈，您不用忙活。”
云素玲用了很久消化掉女儿要嫁到梁家的事实，可如今，她却不打算举办婚礼。
云素玲一股火上来了，“今天咱就开诚布公地说一说。”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去坐着。”
云笙歌没说话，静静地坐下。
“您说。”
云素玲气得胸口憋闷，她敲了敲胸口，接过龙管家递过来的茶水，喝过后，她说，“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还对你哥有感情？所以这么匆匆忙忙找了个人嫁出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会爱人了，就打算找个人嫁了，堵住我的嘴，不让我给商郁北介绍对象？”
门外，商郁北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隐匿在暗处。
阴暗处，商郁北湛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身上的气质冷冽。
他的舌尖定顶了顶脸颊，双手用力握住，手背上凸起了青筋。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和她之间必须要有一个要结婚的，所以她就选择结婚吗？
商郁北回想起在墓地时她说过的话，她说，让他找个真心喜欢的人过好往后余生。
真心喜欢？
现在看来，这四个字很可疑。
况且，之前有一次在医院外，他讽刺梁锦年不安好心，直接被梁锦年送了拳头吃。梁锦年就算喜欢，也断然不会娶她的，不可能两三天就变了感情。商郁北的脑子在高速运转。
屋内，云笙歌的手交握在一起，不断摆弄着，“不是。”
“不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好好举办婚礼？你给我个交代。”云素玲步步紧逼，“我已经松口让你们结婚了，既然你说了喜欢，我也能接受。可你告诉我，为什么不举办婚礼？”
云笙歌没想到云素玲这么敏感，“我只是不想让您太操心，如果您想我举办，那就举办。”
云素玲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妈妈放心？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神圣的时刻，你怎么能这么吊儿郎当？你让妈妈怎么相信，你是真心想嫁人？你让妈妈怎么能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
“妈，真没有隐情。您相信我。”云笙歌坐在云素玲的身旁，轻拍着云素玲的后背，放柔了声音，“别哭了，我都听你的。我正儿八经的，好不好？”“真没骗我？”
“真没有，我一定会幸福的，妈妈。”有了宝宝她一定会幸福的。
云素玲的情绪这才被平复好。
*
将云素玲哄好，送进卧室休息，云笙歌吐了口气。
关上门，她朝自己的房间去。
手刚碰到门把手，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下，“笙歌。”
听到商郁北的声音，云笙歌转过身，“嗯？”
她应了声，幽幽抬起头。
然而，等她看向商郁北，商郁北突然拿出了打火机。
在云笙歌的记忆里，商郁北好像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的目光不自觉跟着打火机。
只是，商郁北似乎不是打算用打火机点烟。
打火机在他的手里打了两三圈转，紧接着，猝不及防间，他打了火，蓝白色的火苗在面前跳跃。
云笙歌盯着明火，终于意识到这是催眠。
然而，已经晚了。
她捉不到自己的意识了。
“告诉我，为什么要固执地跟梁锦年结婚？”商郁北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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