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你从来都是仗着我的感情，为非作歹
第084章 你从来都是仗着我的感情，为非作歹
云笙歌试图将目光收回来，但是那道火苗始终在她的眼前雀跃着。
“因为……”孩子两个字马上要吐出来的时候，云笙歌突然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因为什么？”商郁北灭了打火机，继而锁住云笙歌的眼睛，下一刻，重新打开火机，加强了催眠的力度。
云笙歌好不容易从前一刻的催眠中抽过神，便陷入了更深的催眠中。
“你不爱梁锦年，对不对？”商郁北不再直接问，他换了问话的方式，旁敲侧击地问。云笙歌清澈的眸子盯着商郁北的眼，一排整齐的长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一把小扇子。
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动着嘴唇，浅浅开口，“对。”
“那你爱……谁？”明知道不该这么问，可商郁北忍不住。
问出这句话，他的心跳像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云笙歌说，“商郁北。”
商郁北脊椎骨的位置涌起酥酥麻麻的电流，一股脑冲上了头顶。
他怔怔的，表情有点傻气。
嘴角勾起，笑得很单纯。
但笑过后，他的表情更加沉重了。那她跟梁锦年结婚，是因为母亲逼着他娶云思鸽的事情吗？商郁北的催眠靠的是眼神和工具辅助。
最重要的是，需要全神贯注。
云笙歌的那个答案，将他的注意力全拉跑了，他的注意力自然不够集中。
逐渐，云笙歌的眼神恢复如常，她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她按了按太阳穴，闭了会眼睛，才抬头看向商郁北。刚才她说出的话，她还记得。
商郁北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从催眠中回神了。他的催眠虽然不够强，但一般人，不该这么快抽身。
收起火机，商郁北的目光灼灼地望着云笙歌。
云笙歌绷着脸，表情冷漠，“你为什么对我用催眠？”这一点，她完全接受不了。她不想说的话，他凭什么以这种方式让她说出口？好在孩子的事儿没有抖出去，不然会产生什么后果，她完全不敢想象。
商郁北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了房间，随而关上了门。
“如果我不用这个方式，你就真的嫁给梁锦年了！我不是接受不了你嫁给别人，只是，你不该现在嫁人。你最起码要找一个真正爱的人。”商郁北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受伤的神色，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在割他心上的肉。
云笙歌盯着他的眼睛，“你还要在这段错误的感情里沉浸多久？早点抽身，不好吗？商郁北，我爱不爱，那是我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怎么总是逼她呢？每次她做好了心理建树，他就会过来搅乱她，“我已经不是白霜降了，我是云笙歌。是你找了将近二十年的妹妹，是让你能够抛弃妻子，扔进大海里的妹妹！”
“你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过去一桩桩一件件，你根本忘不了。白霜降这是你前二十四年的人生，你否定也否定不了。我们的感情你也否定不了，暂时你也忘不了。既然这样，就暂时保持现状，不要结婚，你老老实实的，慢慢忘掉，找一个你真正爱的，也真正爱你的人。”商郁北的喉结不断滚动着。说出的话，带了点哽咽的意味。
云笙歌咬着唇，可唇瓣还是在颤抖，“我不用你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商郁北的音量拔高，“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血缘方面看，我必须管你。”
云笙歌低着头，“这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商郁北伸出手，粗粝的手指挑起云笙歌的下巴，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锁住她，“除此以外，你是我爱的人，你就让我这么眼睁睁看着你跳进一段不爱的婚姻吗？”
云笙歌使劲抿嘴，用力绷着脸，可眼眶还是湿润了。商郁北眼眶里也有些潮，他用舌尖顶了顶脸。重重吐了口气后，他平复好他的情绪。
“你不爱梁锦年，那我就不会同意这场婚礼。”商郁北表情严肃。
云笙歌别开脸，重新低下头，她握着手，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掉。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爱上别人了，所以我要一辈子都自己一个人过吗？然后沉浸在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里无法抽身吗？”
睫毛上挂着眼泪，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辈子很长，会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现，那是你真正的姻缘。笙歌，不要急。你只需要好好幸福，剩下的我来就可以。妈怕我们复合，那我娶。”商郁北将云笙歌抱在怀里，沙哑的声音在云笙歌的耳边响起。
云笙歌将他推开。
商郁北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俯身说，“你就做个小公主就够了，开心就笑，现在不开心就不笑。走不出那段感情，就先缓一缓，我走，不在你面前晃悠。走出去了，就去找一个喜欢的人，看得上眼的人，好好过完这辈子。只要你幸福，怎么样都可以。”
这些话，越到后面，商郁北越说不出来。
他仰着头，喉结滚动，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张着嘴，他粗粗地喘了两口气，重新低下头，“不要为我想，你只需要记住，你幸福了，我就幸福。”
云笙歌再次将他推开，她抱着头，缓缓蹲在地上。
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掉在地板上。
差一点，她就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了。
可不行啊，还有妈妈啊。而且，她不能确定，商郁北会不会打掉孩子。抱着膝盖，她摇头，“不。我不要。”她有孩子在，可以得到解脱，他才是需要找到另外一段感情解脱的人。
商郁北躬身，打横将云笙歌抱了起来，放在床边。
蹲下身，他看着云笙歌，“如果你跟梁锦年结婚，那我就去娶云思鸽，你不是一直说她很坏吗？你选一下。”
云笙歌瞳孔收紧，“你威胁我。”
商郁北没否定，甚至加了一剂猛料，“或者，你结婚那天，我发生点意外，也可以。”
“你……你怎么这么坏！”云笙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纤细的手抓住了商郁北的领带，她咬牙切齿，“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那个电影？为什么要让我懂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你从小为什么把我扔了？我让我现在该怎么办？”她说一句话，便艰难地吸一口气。
眼前商郁北的样子早就模糊了，“为什么我要是云笙歌啊。我好讨厌云笙歌。不做云笙歌的时候，我要在她之下。做了云笙歌，我把我的家给丢了。”
扑在商郁北的怀里，云笙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好难过，我整天晚上做噩梦的，我好难受，你为什么也要逼我。”
商郁北闭着眼，眼角都是濡湿的水汽。
当初他不把人落下，不用那么幼稚的方法惩罚她，她不会丢，爷爷就不会搞错，乱点鸳鸯谱，他们就不会有这么纠葛的感情。
退一步讲，如果他不曾告诉她什么是爱情，最起码也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段感情里，她可以快活一点。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只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路走下去，错上加错。
“想好了吗？三个选择，取消婚礼、我娶云思鸽或者我去死，随便选一个。”
云笙歌的握住了手，一拳拳打在商郁北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选择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选他还是选孩子，他怎么这么会给她出难题！
“这很难选择吗？”商郁北哑声问，“取消婚礼，这么难吗？跟一个不爱的人举办一场婚礼，重要过我一条命吗？”
商郁北面容憔悴，他是背着灯光的，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他很疲惫。
“你从来都是仗着我的感情，为非作歹。被爱的，有恃无恐。”云笙歌的眼泪往下滚，“那我也不妨给你出一个难题。”
“放我去结婚，和让我去死，你选哪一个。”商郁北凝视着她水色的眸，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云笙歌将刚才的话，重新重复了一遍，“放我去结婚，和让我去死……唔……唔……”
商郁北理智全无，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盯着她的唇瓣，只想让她别说话。
他明明，只是想要她嫁给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不要牺牲那么多，她不听就算了，她竟然让他做这种选择。
撕咬过后，商郁北松开她，“一个也不选，没意义。”站起身，他说，“别再说话了笙歌，你应该知道，我有点病。类似狂躁症，再说下去，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说完，商郁北按住太阳穴，“接下来几天，不要出去了。”
然后，商郁北转过身，一转身，他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妈？”商郁北哑声喊。
云笙歌这才回了神，骤然望着门的方向，怔怔地睁大了眼睛。
她动了动嘴唇，“妈？”
云素玲出来找水喝，偶然听到女儿房间里有声音。她只是随便听听，哪能想到，听到的全是她受不了的话。
后脑勺酥酥麻麻的，两个孩子喊她的声音明明很小，却如巨雷般在耳畔轰鸣。
云素玲手按住门板，努力呼吸着。
可结果还是不乐观，她眼前发黑，直直地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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