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秘涟漪
原来，最近千年来，每隔十年，仙宝大陆边缘的城池中，经常会有生灵无缘无故消失，每次消失成百上千，修为高低不等，弱的有刚出生的婴儿，强的连神王都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虚无大尊十分重视这件事，曾连续百年待在一座不断失踪生灵的城池中，但这座城池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停止失踪，不管他如何小心，暗中探察，都会有人来告知：昨天又有人失踪了！
他的灵魂敏锐度和强度都不亚于祖境，甚至在某方面超过，但他探察不到怎么回事，却能做出推断：这事并非人为，而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捣乱！
好像某个人站在那，突然而然就不见了，消失了，好像瞬移一般，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杨凡听虚无大尊讲完，眉头皱道：“有没有目击者，亲眼看到失踪者是如何失踪的？”
“这……有是有。”虚无大尊面露难色道：“但目击者都变得精神失常了，语无伦次，像傻子般，我想用魂力探察他们的记忆，却无功而返，他们的记忆像都被抹去了，也可能是我的修为不到家，察看的不彻底。而且这些目击者最多活上三五年，然后就在癫狂中死去，好像处于可怕的幻境中，宁愿死亡，也不愿活着。”
杨凡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连虚无大尊都无法窥探记忆？还有诡异的死亡方式……
“这样的人在哪？还有吗？我能见一见吗？”
“当然可以。”
一座占地千里的庄园中，有数十个小院都是用来安置目击者的，他们得到最好的医疗，也有最厉害的灵魂强者关照，却难逃死亡结局。
杨凡和虚无大尊来到其中一个小院门口。
“住在里面的目击者叫李欣，修为达到人神境，对灵魂一道有特殊感悟，我曾经挺感兴趣的一个小家伙，本想收他为徒的，哪曾想……”虚无大尊叹道：“正因为他在灵魂道上有些造诣，所以没像别的目击者那样疯疯癫癫的，他是诡异的平静，什么话都不说，就待在屋子中。”
说话间，两人进了院子。
吱呀——
虚无大尊推门而入，后方的杨凡抬头看去，眉头皱起，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跪在墙角，墙上有一幅菩萨画像，是他亲自画上去的，但这菩萨很特别，浑身冒黑气，眸子赤红，不像大慈大悲的菩萨，倒像是堕入邪道的魔头了。
“以前也这样吗？”杨凡好奇道。
虚无大尊摇头，目光也落在菩萨入魔图上，神情一怔，因为他认出这尊菩萨是谁了，他和这尊菩萨还曾坐而论道过，是知己好友。
杨凡注意到他的神情，叹道：“是地藏菩萨。”
“对，是他。”虚无大尊点头，好奇道：“李欣为何会画地藏的图像呢？还是一副入魔图？莫非这件事和地藏有关？怎么可能！地藏他愿力第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如此大慈大悲之人，入魔？谁能相信？”
杨凡没有立即附和，而是想到一件事。
当初在真界的时候，地藏、弥勒、天师等巨头寻找根本佛子，想以他之力召唤千万神明的性灵之光，复活神明大军，历经千辛万苦成功了，但中间有个小插曲，他听苏妈妈说过，却知之不详，大概就是地藏菩萨做了一个追寻本心，但违背天地规则的选择，导致佛心有染，很有可能入魔！
莫非，地藏菩萨真的入魔了？
“大尊你说过一件事，李欣擅长灵魂道，说明他的灵魂防御是挺强的，又是人神境，就算遇到什么骇人场景冲击，也能短暂支撑一会儿，他不像别的目击者那样疯疯癫癫，我觉得是他守住了灵魂根本，并在慢慢恢复中，由于骇人场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随着灵魂孕养得当，这部分记忆就清晰的浮现出来，他下意识间在墙上画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杨凡平静道：“至于这件事，可能真和地藏菩萨有关，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没亲眼看到之前，我也不好下结论。”
接着他将在真界发生，和地藏菩萨有关的事讲出来，让虚无大尊陷入沉默，神情悲伤，叹道：“都不容易啊！自从教主阿弥陀佛圆寂后，他就担起佛门重担，坐在代理佛的位置上，一边要普度众生，驱除怨念，一边还要提防天域巨头的攻击，真是难为他了！”
“只是李欣为何要跪在菩萨入魔图前呢？”虚无大尊忽然好奇道。
杨凡有同样的疑惑，沉思道：“李欣性格怎样？是个怎样的人？”
“善良，又有些优柔寡断，见不得他人受苦，可以说是正义感爆棚吧，也是因为这点，我很欣赏他，本准备再考察考察就收他为徒。”说到这虚无大尊又叹了口气，缓缓道：“问道门内部很腐败，我也知道，但不好插手，李欣曾看过一件恃强凌弱的事，据理力争，惹怒很多人，若非我保他，估计现在……”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杨凡沉吟道：“正义感爆棚吗？那他应该很有风骨，绝非轻易下跪之人，你觉得他神魂受损和地藏菩萨有多大关系？是不是地藏菩萨一手造成的？倘若是地藏菩萨造成的，他跪下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恐惧，又是因为什么？一个很有风骨之人，有什么东西会让他下跪？”
虚无大尊思索道：“景仰，高山仰止……”
“或许吧！”杨凡轻叹，迈步向前，走到李欣身后，抬起手来，金光弥漫，虚无大尊瞳孔骤缩，这是信仰之力，无比精纯的信仰之力，虽说佛门大德也能运用信仰之力，但很粗糙，和杨凡无法相提并论，只见他掌心朝下，对着李欣头顶，一股金光将他笼罩。
啊啊啊啊~~
李欣猛地抱着头，身躯颤抖，发出痛苦惨叫，泪流满面，断断续续道：“众生受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曾有古佛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最后，李欣不停复述后面的真言。
杨凡收回手，神情凝重，见虚无大尊望过来，摇头道：“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已经做的够好了！”虚无大尊道：“至少他说话了，证明这件事确实和地藏有关，可是他最后的念得真言……”
“地藏菩萨灭定真言，此咒为藏经中《陀罗尼集经》所记载的地藏菩萨法身印咒，有摧伏、散灭、粉碎一切罪业、罪障、恶业的能力。”杨凡挑眉，问道：“李欣参佛吗？”
“不参。”
“那他为什么要不停念叨真言呢？”杨凡叹道：“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对这真言印象深刻，现在稍微恢复点记忆就不停念诵。”
虚无大尊点头道：“可能吧。”
最终二人离开屋子，杨凡告诉虚无大尊道：“如果花费大代价，我能在千年内让李欣恢复正常，但这千年内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以后有机会的吧！”
虚无大尊面露惊喜，道：“我们可以构造时间加速的空间啊！”
杨凡摇头道：“我也想到了，但没用，首先这里是沉寂之海，时间加速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李欣，直觉告诉我，时间加速的话，对他的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依旧需要千年之久。”
最后杨凡和虚无大尊来到仙宝大陆边缘的一座小城中。
按照推算，十年之期就在最近。
伯玉城。
城主府内。
杨凡修行的同时还将神识扩散，观察异常的地方，并且看问道门内部的清洗、对仙宝大陆的整治有没有按新秩序的标准去做。
还好，罪大恶极的坏人都得到了惩罚。
新秩序也被很多人知晓，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且杨凡察觉到有一缕缕纯粹的信仰之力在仙宝大陆诞生，融入信仰之海中。
他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有虚无大尊的努力，若非他点头、暗中支持，事情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这一日他在调整《遁劫》的第四层功法，想将它完善，却遇到无法绕过的难关，在两个选择面前纠结，不知道哪条路对，直觉告诉他两条选择对应的两条路走到尽头会有极大差异，于是他重新推衍功法，一遍遍，一次次，力求不出纰漏，终于他心有所感，选定那条更有发展潜力的道路！
嗯？
刚准备休息的他瞳孔微缩，眼眸发亮，身形从房间消失，下一刻来到西城一条小巷中，地面躺着晕倒的少年，在他旁边上空，有一道即将消散的空间涟漪，实力不到至尊境根本察看不到，杨凡抬手朝涟漪拍去，稳固一瞬，同时凝聚出一个信仰分身，让分身带少年回城主府，本尊则一下子破开涟漪，沿着狭窄神秘的通道穿梭。
他要看看，失踪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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