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放当知青
第5章 下放当知青
没过几天祁华就被放出来了，到家的时候，身上没一处皮是好的。
韩雪华找上李医生，李医生碍于原先同祁放的情分，到底还是上门替祁华看了一番。
“都是一些皮肉伤，看着吓人，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祁华表面上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伤到要处，只是一些皮肉伤，看来到了里面也只是受受言语上的威胁。
李医生看完伤之后也不急着走了，而是和韩雪华说，给他倒杯水。
支走了母女二人之后，李医生才低头同在床上的祁华说道；“你这伤都是皮肉的，明显就是吓吓你，过个场面的。你们祁家原先给了多少东西出去，上面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不过因为祁老不在了，所以借着你们家杀鸡儆猴呢。”
停顿了一下之后，李医生想到了下乡的新一批知青。
“看这情形怕是你们两夫妻的下放了，你们抓紧把孩子安排好。”
话说完了，李医生提着医药箱就出了屋子。
韩雪华同祁含冬都等在院子里头，见李医生出来朝她们点头示意，然后走出了院门之后。两人就抓紧进了屋子。
下乡的事情，祁含冬一早就想到了。
这个年代最严重的就是黑背景下放牛棚，像祁家的这种情况，最多也不过是下放当知青。
如今下放当知青也是有条件的，年满16周岁，且初中以上的学历。祁家夫妻两人倒是都满足这个条件，可祁含冬不满足。祁含冬是六零年七月生的，满打满算也才十三周岁。
“囡囡，实在不行，你就跟着你孙爷爷过。”
祁含冬要给孙道存养老的事情，他们二人是知道的。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把这事过了明路了。
孙道存是个圆滑的人，黑、白、政都混得开。开了个茶楼也屹立不到十几年，孤身一人。旁人不知道，孙道存唯一的弱点就是自家女儿，这到是个好去处。
祁含冬摇了摇头；“不是还没有通知下来吗，爸爸妈妈，你们两个就别想我了，还是先找个住处搬出去。明后天估计就有人来收院子了。”
夫妻二人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祁含冬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祁家夫妻要是下乡的话，她肯定是没办法跟着去的。她年纪不够，就算够的话，上面的人估计也不会让她们一家子一起去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祁家夫妻俩走了之后，她再想办法下乡。
要是不下乡，文物局的那些人若是一想起来，说不定还会再把脑筋动到她头上。还有孙爷爷之前也有说过，让她回乡下。
回乡下倒不如直接去下乡，随着分配的大队走，到时候文物局的人想查也查不到，更何况她想的也是买个身份走。
文物局的人等不及，隔天一早就派人上门贴上了文物局征用的封条。
顺便还有下乡的通知给祁家夫妻两人，果然上头没有祁含冬的名字。
一家三口匆忙地收拾东西，连着去处都来不及找。
文物局的人也帮忙着收拾东西，说是帮忙到不如是检查，待东西全都搬到院子外头的时候，已围了不少邻居都在看着了。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着的老熟的，全都装不认识。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祁华受不得这种羞辱，本身他也没犯什么事，不过是祖上有点东西而已。
韩雪华更是臭着一张脸，看着围观的群人，脑子里头把这些人的嘴脸都刻了一遍。
孙道存和店里的后厨帮手开着个三轮车来，这三轮车还是厨房用来拉菜的，破旧了些，可是还能用。这个时候能来祁家的，有胆子来祁子的也就孙道存一人了。
祁含冬早就料到孙爷爷会来了，所以见着来人，只是冲着孙爷爷甜甜一笑，然后爷孙二人开始搬起了行李了。祁家夫妻二人也紧随其后，现下也只能到孙道存家里借住一段时间了。孙道存住的地主是个二进的小院子，原先也是个官宦故居，里头的东西孙道存早就备全了，一家子来了之后直接住着就行了。
夜里祁家夫妻休息了之后，祁含冬和孙道存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孙道存还抽着水烟，看着这初五的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有什么打算，说说。”
孙道存和祁放在和祁含冬交流的时候，从不把她当小辈。这小姑娘门精，不是好糊弄的，而且想法大胆，不受管教。叛逆得有分寸感，让两人是又受又恨。
“孙爷爷我也想下乡，年纪不够，我记得你和知青办的陈主任是朋友。”
孙道存听了这话之后，眼带诧异，这小姑娘这是打算也跟着下乡？
“我这儿不好吗，天天喝茶听相声的，天榻下来了，我还能给你顶着，大小姐的生活也不比这生活惬意。”
祁含冬摇了摇头，这好处是多，可是再多的好处也抵不消她姓祁，是祁放的亲生孙女，祁家唯一的小辈。
“在他们跟前来回的晃，保不齐那天他们想到了祁家的事情，还得再找上来。到不如去乡下，过自己的生活。你放心，给你养老的事情没忘，我要是再乡下稳定了，就给你写信，你到时候就来找我，咱们爷孙一起过。”
孙道存笑了，露出一口保养得当的大白牙，在黑漆漆看不清脸的大晚上祁含冬居然一眼就见着了。有点吓人，但是她不敢吱声，她不扛揍。
“得了吧，还是多保佑我活久一点，像你爷爷说的那样，我这祸害得活百岁。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多给你攒些钱，让你当个小富婆。”
祁含冬听了这话到是没反驳，有钱不赚王八蛋，孙道存现在赚的钱，说到底都是她的。只不过，她怕孤单，爷爷走了，要是孙道存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恩，我初一十五就多烧点香，多磕三个响头，让孙爷爷活久一点。”
说罢这话之后，祁含冬还很虔诚的双手合十，嘀咕了几句，孙道存没听清，但是这夜里做这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寓意。
“嘿，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说的我跟入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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