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等价交换
（105）等价交换
李一白离开西凉国，四处游荡，一为打听师傅儿子的下落，二为寻找玲玲的身体。
他每到一处，都会仔细地观察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特别是那些农户模样打扮的男人，有时，他觉得那个人象鬼夫人丢失的孩子，就凭借自己高超的武功，撕了那人的衣服，让人家露出左肩，惹得许多人都以为他是疯子。专撕五十岁左右男人的衣服。
只是，撕一百次衣服，李一白就失望了一百次，那些人的肩膀上，根本没有鬼夫人所说的仇字。
李一白易了容，没有人能认出他。不久，就游历到了雨国。这天晚上，他来到李帅府门前，却见自己家的护卫都没有。家门前冷冷清清。他顺便就走了进去，昔日车水马龙的李帅府，这会儿府内的房门上都贴上了封条。可能是皇后生气他连夜领了十万大兵去木琴山，结果大败，损失近半，自己和身为主帅却临阵脱逃，下落不明。所以，皇后封了他的府，不用说，也罢了他的官。
李一白来到自己的住房，正想进去看看，隔窗却看到里面有个人影，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李一白心中奇怪，自己家中并无什么宝贝，这人却在晚上来自己房中搜寻什么？
那个在房中翻箱倒柜，找了好久，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就着月光，那人抬起头来，李一白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来他房间翻寻东西的人竟然是换了装的张公公。
这张公公身为内宫总管，又是太监，本应安份守已管理宫中事务。可是李一白总觉得他心藏巨大秘密。张公公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走出屋子，正要离去。李一白挡住了他的路。
“你是谁？”张公公大吃一惊，厉声低喝。
“别紧张，我也是和你一样，来找东西的。”李一白撒谎道。张公公并没有认出他。
“你来找什么东西？”张公公奇怪地问道。
李一白想起张公公在内宫几十年，可能知道鬼夫人儿子的事，于是说道：“我来找一个人。”
“李一白吗？他早就失踪了。”张公公一脸鄙夷地说。
“不是，我来找鬼夫人的儿子。”李一白说道。
“鬼，鬼夫人的儿子？！”张公公大吃一惊，对于鬼夫人的事，他也听略知一二，并且，他在宫中之时，鬼夫人还潜入皇宫刺杀过皇上。只是，最近十几年来，鬼夫人就象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宫中也没人再提起她。现在，眼前这个丑陋的中年人突然提起，而且是来李帅府找人，这事实在太过奇怪。难道，他得到消息，李帅府和鬼夫人有牵连，可是，李帅府现在家破人亡，除了那个下落不明的李一白，根本没人呀。
“是的，鬼夫人的儿子。”李一白重复道。
“他在这儿吗？”张公公奇怪地问。
李一白定定地看着张公公，突然间出手如电，双手抓向张公公的左肩，张公公身形急缩，终是晚了一步，左肩上的衣服被李一白撕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手臂。
李一白看得很清楚，张公公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的左肩上，没有仇字。
“你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专撕五十岁男人衣服的疯子？”张公公大吃一惊，厉声问道。
“我没有疯，是他们疯了。”李一白淡淡地说：“你来李帅府找什么东西？”
张公公本是来李一白房中找玲玲的东西的，他以为玲玲和李一白生死相恋，玲玲肯定有东西给李一白。他要找到那东西，拿去威胁马雄，现在，太子被困在西凉国，张公公认为一定是马雄的阴谋，他得到消息，玲玲也不见了。他想用空城计，骗马雄玲玲在自己手中，可是，他翻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李一白的房中有女孩子用的东西。
“我只是想来找件玲玲的东西，去西凉国救太子。可惜，没有找到。”张公公说道。
“玲玲的东西能救回太子吗？况且，玲玲的东西如果送给了李小帅，他也会随身带在身上，怎么可能放在家中。”李一白冷笑道。
“那李一白根本没将玲玲放在心上，他在外面嫖花宿柳，又是皇后的男宠，怎么可能对玲玲用情专一，只可惜了玲玲的一片痴心。”张公公也冷笑道。“放屁，谁都知道李一白对玲玲很专情的。”李一白忍不住发怒道。
“哼，我不同你瞎扯了。让开。”张公公见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不想在外面呆太久，怕回宫皇上皇后找。
“你不想救太子了吗？”李一白不紧不慢地说。
“当然想。”张公公听李一白提起太子，停住脚步，坚定地说：“只是，我现在不知道太子在哪。”
“如果我告诉你太子在哪，你能不能帮我查出鬼夫人的儿子在哪？”李一白还是不慌不忙地问。
“这个有点难，鬼夫人的儿子失踪了五十年，谁也不知道他还活不活着。”张公公为难地说。
“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证据，结果。”李一白说道。
“好。”张公公一口应允，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找到这个线索。
“三天后中午在牡丹楼牡丹阁见。”李一白说完，不等张公公回答，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张公公望着李一白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难道，鬼夫人又要出来惹是生非？得赶紧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后，皇上。
虽然，举雨国之力，对付一个鬼夫人没什么难，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张公公急匆匆回到皇宫，经过凤霞宫时，见到春香，停住脚问道：“皇后娘娘安寝了吗？”
“还没有。娘娘正在品茶。”春香回道。
“请通报娘娘，就说我求见。”张公公说道。“是。”春香走进内宫，不一会出来宣道：“娘娘传张公公进见。”
张公公三步并做二步，走进凤霞宫，见皇后正有气无力地斜靠在龙椅上，毫无心绪。急忙上前叩头道：“奴才叩见娘娘。”
“这么晚了，有事吗？”纳兰皇后淡淡地问，李一白失踪后，她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她不能不承认，李一白在床上，还是服侍得她很舒服的。
“启禀娘娘，大事不好。”张公公说道。
“什么大事不好，看你慌里慌张的。”皇后轻抿了一口茶，问道。
“娘娘，那鬼夫人又出现了，她派人来找她那失踪了五十年的儿子。”张公公说道。
“鬼夫人？”纳兰皇后一惊，这确实是件大事。只是，十几年前她行刺失败后，就失踪了，现在，重出江湖，自然有她的目的。“是的，鬼夫人。”张公公故意重复道：“她的儿子不是被她带走了吗？现在又出来找什么儿子？”
“当年，她带着一个婴儿，身负重伤，逃出皇宫，后来，皇太祖派皇上追杀她，追到天山的舍身崖前，她跳崖自尽，却并没有见她带着孩子，再后来，皇太祖派人四处打听，有人说她将婴儿交给了京城的一位卖菜的农妇，当官兵找到那农妇的家时，那农妇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是鬼夫人早有预谋，皇太祖为了斩草除根，下令屠杀了京城所有刚出生的婴儿。”纳兰皇后提起往事，还是心有余悸。
“那农妇带着那婴儿不知道逃脱了没有？”张公公小心地问。
“肯定逃脱了，如果那婴儿死在当年那场屠杀中，鬼夫人也不会再出来找儿子了。”纳兰皇后说着，又想起自己那不知生死的女儿，不由心中凄婉。出生不由人，生在帝王家，还不如生在寻常百姓家。
“那农妇叫什么名字？”张公公又问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农妇，也许能要挟那鬼夫人，让她从此死心，不再惹是生非。”
“五十年过去了。那农妇也许早死了。”纳兰皇后叹了口气道：“那农妇经常卖菜，别人都叫她杜三娘。”
“杜三娘。”张公公默记在心，说道：“时间不早了，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太子的事打听得怎样了？”纳兰皇后又问道。
“奴才正在打听，但还没有消息。”张公公说道。
“你得抓紧了，多派点锦衣卫出去，顺便打听下李一白的生死。”皇后轻描淡写地说。
“奴才遵命。”张公公说完，躬身退出，他心里很清楚，皇后打听太子的事是假，打听李一白的事是真。
杜三娘，她还活着吗？
张公公相信，这杜三娘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农妇，也许是个隐在京城的武林高手。
为了太子，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杜三娘的下落，是生是死，并不重要，重要的中，能找到她的信息，顺藤摸瓜找出鬼夫人的儿子。
只是，如果真找出来了，那鬼夫人的儿子，本应该是当皇上的，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且，他的存在，在太子也是个威胁。
张公公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明天派锦衣卫出宫查找杜三娘这个人。
李一白失踪，锦衣卫暂时由他调动。皇后很放心他，因为，他是个太监，皇后以为，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皇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太子失踪的事，他也只有干着急。皇后并不是真心寻找太子。只有自己，才真正关心太子的安危。
如果可以，他不惜和鬼夫人结盟，寻找太子，背叛皇后。
而那个神秘的撕衣人，就是他最好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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