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他，伤不起
（139）他，伤不起
张公公气急败坏的逃回自己的寝宫，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
小虎死了，为了云儿的地位，琼儿背叛了自己，为了那个既将崩驾的皇帝，为了那个丑陋的嫣儿，竟然不惜用香烛台砸向自己。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张公公心中恨意更增，去厨房拿了皇上常喝茶的茶壶，朝皇上寝宫走去，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灭了皇上，这个自己的情敌。
如果不是他强征秀女，琼儿也不会入宫，如果琼儿不入宫，就不会成为皇后，自己也孤独一辈子。忍辱偷生了十八年，今天是秋后算帐的时候到了。张公公悄悄潜入皇上寝宫，二个太监正坐在皇上的床边打盹。
躺在床上的皇上，已经形如枯槁，头发稀疏，眼神晕暗无神，面无表情，嘴角下垂，这完全是一个临死老人的表情，对生活没有了任何激情和盼望。他似乎在等待生命的结束。又似乎在等待一个多年的约定。
张公公轻咳了一声，二个打盹的太监猛地惊醒，见到张公公，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该死，请公公饶命。”
“滚。”张公公没有心情理他们，轻喝道。
二个太监连滚带爬的退出了皇上寝宫。
张公公熟练地来到皇上的床前，从床边的红木龙凤桌上拿起那个皇上常喝的茶杯，倒了一小杯淡黄色的茶，又用衣袖遮住杯子，加了一小包白色粉末在内，摇匀了，再端着那杯茶，来到皇上床前，沉声道：“皇上，该喝药了。”那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皇上这会儿却突然双目圆睁，思维清晰地说：“时机到了吧？”
张公公惊得差点将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
皇上，已经好几个月一说一个字了。他以为，皇上早就完全没有了意识，只是行尸走肉。没想到，他竟然洞若观火。
既然他都知道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揶着了。张公公嘿嘿冷笑道：“没想到，你倒是清醒的很，原来一直在装糊涂，可惜，你再清醒，武功也废了。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张静，你竟和清妃勾结在一起，谋害朕，只可惜，到最后，你会死得比我更难看。”皇上冷冷地说：“清妃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这天下，是我张家的，不是清妃的。”张公公得意地冷笑道：“清妃也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谁是谁的棋子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恨自己看错了你，养虎为患。将雨国的大好江山断送在你一个小小的太监手上。”皇上低沉地说。
“皇上，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唯一的儿子，凌云太子，是清妃当年偷梁换柱抱了琼儿的，而且，那孩子，是我和琼儿生的，哈哈，你做了一辈子皇帝，没想到自己戴了绿帽子，帮我养了个儿子吧。”张公公得意地大笑。
病床上的皇上脸色突地一变，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这个，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他心目中端庄贤惠的琼皇后，竟会和一个太监生出一个儿子来？
对了，他是太监，怎么会生出儿子来？
张公公也懒得帮皇上擦拭嘴角的余血，只是恨意浓浓地说：真正的太监是我弟弟小虎，他为了云儿的江山，被西凉国马雄给害了，这个仇，我是一定会报的。那个玲珑，才是你和清妃的女儿。只可惜，她早就死了。她一出生，就被清妃抛弃，你也没看过她一眼，后来进了宫，还差点成了云儿的太子妃。哈哈，天意，天意呀。
皇上越听越心惊，又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无论是做为皇上，还是做为男人，他觉得自己都太失败了。现在，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他贵为皇上，二个曾经最受宠的女人，都背叛了他。清妃，看上了李一白，琼儿，竟和眼前这个奴才太监有染。
“拿来。”皇上突然冷声说。
“什么？”张公公还没明白过来。
“茶杯。”皇上简单地说。
“你真不怕死。”张公公倒犹豫了。
“拿来。”皇上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
张公公正要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过去。门外太监跪报：皇后驾到。张公公吓得一哆嗦，赶紧将皇上扶下躺下，又用衣袖擦干净了他嘴角的余血。将茶杯放到桌上，正了正衣冠，跪迎纳兰皇后。
他不知道，纳兰皇后深夜来访皇不，有何用意。
纳兰皇后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绣凤彩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桃花。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她在一群宫女的族拥下，轻移莲步来到殿前，柔柔俯身，冷眼看了眼床上了无生气的雨傲皇上，转身，瞟了眼桌上的茶杯，轻座桌前，挥了下手，那群宫女们急急退下了。
张公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纳兰皇后从袖中掏出一块粉白的绣花手绢，轻拭了一下嘴角，樱唇微启道：“大胆奴才，竟敢半夜私闯皇上寝宫，是何居心？”“皇后明察，奴才只是来服侍皇上的，夜深天凉，来看看皇上是否盖好了被子，是否睡得安稳。”张公公急忙叩头道。
“念你一片忠心，平身，明天你去前线，助兵马大元帅李一白一臂之力，一举歼灭西凉国，活抓瑶太后。现在西凉国无君无主，马雄中了冰毒，马国不知下落，西凉国国王也被他儿子毒死，那个瑶太后也是将死之人，不足为惧。现在进攻西凉国，万事俱备。”纳兰皇后的声音，有如天籁，清脆悦耳，可是在张公公听来，却如鬼哭狼嚎。
他很清楚，纳兰皇后这样做，是为了将他调出宫，让他死在前线，然后，在宫内发起宫变。称帝继位。
“奴才遵旨。”张公公跪着叩头道，目前，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同纳兰皇后做对。因为，小虎去了，琼儿背叛了自己。云儿还在紫云山。
“谢皇后。”张公公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滚出了皇上寝宫。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今天做什么都不顺，先是几乎被嫣儿刺身，再是想毒杀皇上未遂，反倒被纳兰皇后算计。
张公公一边在心里暗咒纳兰皇后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泄气，慢吞吞地朝自己居住的大院走去。
明天，明天，他就得离开皇宫，去前线了。
纳兰皇后冷眼看着张公公离开寝宫后，才轻移莲步，走近龙床，伸出她那纤纤玉手，抚摸着雨傲皇上那瘦得皮包骨头的脸，温柔地说：“傲，明天，我就要继位了，你一定要恭喜我。”
雨傲的心猛地一跳，她终于忍不住了。
只是这会儿，他想到了他和清妃生的那个不知下落的女儿。如果她在，这个皇位应该是她的，或者，是那个一直失踪了的鬼夫人的儿子的。
琼皇后生的八个女儿，都远嫁他国，只有那个小女儿，连名字都没有，一生下来就不知去向，听张静说，是死了。
“我将龙袍都带来了，今晚，只穿给你一个人看的，你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坏的男人。我记得，十年前，你都是对我好的，可是后来，你老念着琼玉那个贱人，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五公主嫣儿去西凉国做卧底，我早杀了她了。明天，她也会去阴间找你的。你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生生死死，不再分离。”纳后皇后的手指滑过雨傲的脸，轻揉他的耳垂，就象是在回忆当年和雨傲的温存般。
雨傲的心，撕裂般地疼痛，可是，他不能表现，他必须装得象个死人，象个毫无知觉的死人。他不愿意，在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面前，掉了尊严。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我会好好侍候你，就象当看你立我为后那晚一样，让你飘飘欲仙。傲，你知道吗？我们有一年多没有在一起了，李一白比你温柔听话多了。不过，没有你的霸气。我还是很怀念和你一起欢娱的日子的，你的云儿，不是我生的，是琼玉那贱人生的，因为他，我的玲玲从一出生，就被逐出皇宫，生死不明。傲，皇宫是个残酷的地狱，我终于要熬出头了。”纳兰皇后一边低语，一边缓缓起身，轻解云髻，一件件慢慢褪下身上的云裳，最后裸露出她那光洁如玉的胴体，在雨傲龙床前风情万种地跳起妖姬舞来。
雨傲微眯着眼，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世上再没有比这种侮辱更惨烈的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床前，低声呓语着和自己的风流往事，然后拿它和另一个男人的风流往事做比较。
雨傲恨不得立死。
可是，他死不了。
他还得承受，更惨烈的事情发生，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再来一次云雨之欢，看着一件件穿上象征雨氏王室威严和身份的龙袍，看着她，将雨国的大好江山踩在脚下。。。。。。
“来吧，宝贝。。。。。。”纳兰皇后凤眼迷离，风情万种地爬上龙床，将光洁如玉的身子贴上雨傲，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伸出玉指，轻解他那纯白的睡衣。。。。。。
雨傲的心，痛得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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