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悔意1
第93章 悔意1林小梦大哭：“你答应过，毕业后我们要结婚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她的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白惜涣散的瞳孔忽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烫着了。他嘴唇翕动，气若游丝地重复：“……结婚？”尾音尚未落下，眼睫缓缓垂落。
鲜血在纱布上洇出狰狞的暗红，每扩散一分，林小梦的抽噎就窒住一瞬。她徒劳地按压伤口，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求求你们……快一点来啊……”
敲门声猛地响起，林小梦如梦初醒。她将白惜的另一只手按在毛巾上，哽咽着说：“白惜，我爱你，我求你，压住伤口，活下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答应你，求你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救护人员迅速涌入，熟练地为白惜做紧急处理，将他抬上担架，送往救护车。
车厢内，白惜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嘴唇毫无血色。氧气面罩覆盖着他的脸，透明的输液管里，生理盐水和血浆替代品正快速滴入。
“脉搏微弱，瞳孔对光反射迟钝，血压70/40，患者处于中度休克！”一名医护人员高声报告。
林小梦蜷缩在救护车一角，她想靠近白惜，想握住他的手，却被医护人员轻轻推开：“小姐，请保持距离，我们需要空间操作。” 她盯着白惜胸口微弱的起伏，祈祷那微弱的生命迹象不要消失。
救护车猛地刹车，医院的急诊入口已经在视线中。医护人员推着担架飞奔下车，林小梦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耳边全是医护人员的喊声：“男性，20岁，失血性休克，开放性手腕伤口，疑似桡动脉损伤，立即送急诊手术室！”
——
林小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膝，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她不知道白惜的情况如何，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
一名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林小梦站起身，声音颤抖：“他……他怎么样了？”
护士摘下口罩，表情严肃：“患者情况非常危急，失血过多导致中度休克，刚才心跳停止了一次，已经通过心肺复苏和除颤恢复心跳。现在还在手术中。”
林小梦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扶住墙，泪水再次涌出：“他会醒过来吗？”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柔和：“我们正在尽全力抢救，但他失血过多，器官可能已经受到一定损伤，具体情况要等手术结束才能评估。你先坐下，保持冷静，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林小梦跌回椅子上，脑海一片空白。她想起白惜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早已放弃了一切。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恨自己为什么要逼他到这一步。
——
12小时后，林小梦终于被允许探视，看到白惜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无数仪器。他的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裹，那条红绳已经被医护人员剪断，静静躺在床头柜上，沾满干涸的血迹。
她拉过一把椅子，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白惜。她开始低声诉说，声音断断续续：“白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操场接吻吗？你紧张得手都在抖………你说要对我负责，说要和我结婚……你不能食言，你一定要醒过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她不知道白惜能不能听见，但她想唤回那个深爱她的少年。
——————
两天后，医院病房。
林小梦疲惫地趴在病床边，突然感觉到手指被轻轻触碰。她猛然抬头，迎上白惜睁开的双眼，清澈却带着一丝陌生的寒意。
“你醒了！”林小梦声音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喜悦转瞬被担忧与愤怒取代：“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怕？你就是个神经病！害我哭成这样...我恨死你了！"
白惜唇角微扬：“那我消失？”
“不许说这种话！”林小梦几乎吼出声。
白惜眼神骤冷："你说过什么都答应我，听我的。如果做不到..."他语气带着强势，"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林小梦震惊地望着他。眼前这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仿佛换了一副灵魂。"你在用自杀威胁我？"
“你说呢？”白惜平静得可怕，“死一次和两次，对我没差别。”他语气忽而柔和，“但我可以为你活着。”
一阵寒意爬上林小梦的脊背。曾经，她或许会为这种掌控感而愉悦，但当掌控的对象变成一条生命时，这份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抬头，白惜阴郁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恐惧之下，她软化了语气："你还有家人...没必要为了我活着，多想想他们。"
"家人？"白惜冷笑。
林小梦这才意识到失言，慌忙补救："我是说...你要死了，你想想身边的亲朋好友会怎么想..."
"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白惜打断她，"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林小梦叹了口气。至少他醒了，至少还在她身边...先哄着他吧。
"白惜，"她轻声说，"请你为了我，好好活着。"
沉默在病房中蔓延。良久，白惜开口："那顾知呢？"
林小梦犹豫着："我会和他分手...这两天太担心你，没来得及..."
"现在。"白惜不容置疑地说。
"好。"在差点失去白惜的那一刻，林小梦已经想清楚了。顾知不会像白惜这样极端，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白惜去死。顾知...会理解的吧？
电话接通时，她还是不敢承认她这段时间的双线操作，林小梦斟酌着措辞："顾知，我们分手吧。白惜回来找我了...他现在在医院，前两天知道我们在一起后，他...割腕了。我不能看着他死，对不起。"
"就因为他要自杀，所以你选择他？"顾知的声音发颤，"如果我也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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