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县城惊闻(大章)
拖拉机已经离开地庄,来到了供销社大门口。
牛三宝忙了一会,然后拿着秤,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这么多肉啊!”牛三宝又惊又喜,忍不住多看了牛有铁一眼。
这家伙本事大的,十几天前打到了五只獾子,现在又打到了狼和野猪。
“三宝哥,上回的獾子肉吃完了吧?”牛有铁笑着招呼道。
“你这家伙,挺有两下子的嘛!”牛三宝笑着夸赞道。
说完,又接着前面的话耍笑道:“我吃完了,你再送我不嘛!”
“送么,咋个不送!”牛有铁顺嘴回一句。
这时,牛三星和牛三文兄弟俩麻利地将他们选中的母野猪肉抬下车。
牛三宝将秤递给牛三星,“三星,你和三文俩看着弄,社里还有点忙,我先回去了。”
有二弟牛三文在,他不愁账会算错。
像这种简单账,二弟都不用算盘,直接就能口算出来。
现场割肉,现场称重,半扇野猪肉很快就被肢解成了大小相当的三溜子。
牛三星给他割了24市斤8两肉,牛三文割了22市斤3两,剩下的一点是32市斤6两,不好再分,于是牛三宝就全拿了。
价格是按照9毛一市斤算的,相当于集市上的猪肉价,嗯,最精华的猪肉价,也算不亏。
毕竟,这兄弟仨在姚进财手里买的时候,也都是这个价,所以,牛有铁也没理由呥价,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人。
牛有铁连一个人的都还没算完,牛三文就已经把他弟兄仨的全算妥了。
然后转身就回供销社去取钱。
“瞧他三文哥这速度,到底是会计出身,算账连算盘都不打。”牛从军笑着夸赞一句。
“铁蛋哥,别在那熬眼算了!”牛耀兵开玩笑道:“我量你都会算少。”
“放心,算完我直接加个零就是!”牛有铁笑着回一句。
就这样,寥寥草草的算下来,总数基本吻合。
总之,大方向没错就算了。
这三兄弟加起来一共是72块3毛6。
对方也没呥价,爽快地给钱时,牛有铁主动给每人抹了个零头,把多出来的部分还给了牛三文。
算下来,一共收了71块整钱,也算是用1块3毛6分钱,立了个人情。
对方高兴,他也高兴。
牛有铁将钱叠好,把棉衣扣子解开,直接塞入棉衣内层的兜里。
这是他媳妇特意给他缝的,说把钱贴身装着才保险。
“嗯,确实保险。”牛有铁心中暗忖。
这年代扒手虽不像九十年代末期那么疯狂,但给贼照顾了也不好,总得防患于未然不是。
“铁蛋哥,你细的,把野猪肉卖完,拿啥请哥几个吃肉呀?”
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走了一阵子,牛耀兵突然开玩笑道:
“我才想起,你这一点也不厚道啊,说好的请哥几个吃肉的,现在我不说你也不吱声了。”
“卖完再打么,又不是不打了,下回打到了请你吃。”牛有铁笑着应付道。
“那打不到了呢?”
“打不到就拿钱请你进食堂么,还能把你委屈下。”
“行。”
牛耀兵没再为难牛有铁,平易近人的眼眸粲然一笑,一脸真诚的样子。
略一沉吟,突然想起什么,紧接着又道:“铁蛋哥,下回去打牲的时候,可喊我一声啊,沾沾你的好运。”
“沾么,就怕你不来沾。”牛有铁简单地回答。
“也把我喊上么!”瓷了片刻的牛从军,这时似不容分地插入一句。
“喊你干啥?”牛耀兵瞪了他一眼,“你独来独往,不打你的野鸡去,凑啥热闹。”
“最近野鸡难打,所以我也来沾沾你铁蛋哥的好运。”牛从军讨好似的说道,脸上十分罕见地笑了一下。
但牛耀兵才不管他笑没笑,也不稀罕他的笑为谁绽放,紧接着,他随口就道:
“沾好运可以,先去铁蛋哥那儿把税交了。”
牛有铁笑了笑,有些得意,牛耀兵这家伙虽然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但总是向着他的。
这份情他心领,但事情做太明显,他也不好意思,就笑着插话道:
“都沾啥好运,我哪来那么多好运,说不定下回又是两手空着回来。”
“甭在那谦虚了。”
牛从军不依不挠道:“上回我看见你和你媳妇俩,拉着一架子车野鸡,去北剑路卖,我当时就想,谁运气差的,还能拉着架子车卖野鸡?”
这话刚一出口,他的两个哥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弟弟真是没事找事,弄不好还自讨没趣。
牛有铁都无语了。
他看起来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抓了很多野鸡的事。
嗯,那就承认吧。
牛有铁大声说道:“他从军哥说的没错,上回我确实是抓了不少野鸡。”
“真的假的啊?铁蛋哥,你不要吓我!真抓一架子车啊!”牛耀兵顿时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就是。”牛从军立刻抢先说道,仍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但牛耀兵没再搭理他,接下来,几个人开始谈论起县城里的美食,游玩的地方。
牛有铁没兴趣,背靠车厢眯了一会,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河县。
……
牛有铁知道,现在的山河县原是古时候秦岭周边村民买卖山货的集散地,也叫山货岭子,建国后才被雅化成山河县。
“牛电影。”
姚进财急的叫道:“你快给咱指路,山货收购站在哪?早点卖完逛市,逛完市早点回。”
“牛电影”是牛三星的外号,但并非每个人都这样喊,除非关系比较铁的。
牛三星不慌不忙道:“你继续往前开,过了山河电影制片厂,再往前再开个二三里的路就是,现在距离电影制片厂还远着哩。”
“呃?就那一家吗?”姚进财又问。
实际上,他着急只是跑回去太晚路上不安全。
他也是头一回来县城,听人说来的路上有土匪劫车杀人,虽然是听人说的,但这一刻,他也是将信将疑,因此来时他都专门带了猎枪防身。
但不管怎样,最好还是得赶在天黑前离开。
“岂止一家。”
牛三星说:“收山货的地方多,不止供销社收,代购站也收,还有附近的国营饭店也收,你想去哪?”
“你刚刚说的是哪里?”姚进财问。
这时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地听着,因为他们也是头一回来。
“刚刚我说的是代购站,还有收购站,价格和代购站相差不大,不过要想卖高价,可以试着去国营饭店看看,我一些同事告诉我的,但一般人不好找负责人。”
“那……就还是先一家一家的看吧。”姚进财说道,他也没有头绪,主要还是因为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
随后,拖拉机又“突突突”地往前行驶。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很大,晒得人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牛有铁环顾一番,有些感慨,这年代的县城仍是落后的不能再落后。
放眼望去,超过三层的小楼房都屈指可数。
沿街几乎到处都是土厦房,胡基筑墙,青瓦覆顶的那种,清一色的红油漆木门。
只有少数的,诸如电影制片厂,邮局,医院,学校,粮站,电影院等单位才用青砖搭配青瓦建造而成,入目一瞬,无不给人一种古朴老旧的感觉。
街道仍然是最原始的黄泥路,陈旧,狭窄,逼仄,坑坑洼洼。
有的地方被融化的雪水泡软,形成一个个软趴趴的小泥潭。
这些小泥潭导致不少骑自行车的人,不得不下车推行。
有拉架子车的,轮子被陷进去好半天都弄不出来,最终不得不把车厢里的货物卸下来,把空架子车拉出来,再装上货拉着前行。
现在,街道上仍然是以马车和牛车为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
像姚进财这种拖拉机,直接就像豪车一样的存在,所过之处,无人不好奇投来羡慕的目光。
中轴轮子大,不管多大多深的泥潭,都能轻松压过,压下的车辙,就像开辟出来的新道路一般。
然后,有路过的人或车就会走在上面。
拖拉机再往前行驶了一段路,突然有个骑着摩托车的,一颠一跛的跟他们相向冲了过来。
众人顿时惊得一呆。
“这是啥呀!”牛从军好奇地问。
他见过两个轮子的二八大杠,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的,还有不蹬脚踏板自己就会走的二八大杠?
更夸张的是,这玩意屁股后面还冒着一股黑烟。
牛三星得意地解释道:“这就是摩托车,你们这些土包子都没见过吧,和队长的拖拉机一样,都是喝油的东西。”
“啥油?”
“柴油。”
“太日能了,还有人能发明出这玩意!”
“就是,巧的。”
“我还是头一回见。”
“我也是头一回见。”
“你们都见过啥呢,还有小轿车呢,美适的很!”
“小轿子车?轿子做的?”
“别想歪了,不是出嫁结婚的那种花轿,是四个轮子的,喝的是汽油,嗯……谁屁股能塌一辆小轿车,这一辈子就把人活了!”
随后,在大家迷茫的眼神中,那摩托车很快越过拖拉机,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众人又忍不住转过头,齐齐地瞅过去,直到那神奇的两轮车消失不见。
但那打雷似的嗡鸣声,却久久地萦绕在他们大脑中。
刚刚,牛有铁也没忍住多瞅了两眼。
放前世,那摩托车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一世,他看起来还颇有些羡慕。
那个骑车的年轻人,一看都是个财东人家的子弟,蛤蟆镜一戴,大喇叭裤一穿,甩尖子皮鞋一蹬,“洋路头”一甩,拉风极了。
那二马子具体什么牌子,牛有铁不清楚,但这玩意前世他经常看到邮局的人在骑。
当然还有一些电影制片厂的放映员骑,主要用来运输电影胶卷。
片刻后。
拖拉机颠簸着来到代购站。
这是一间不足十个平方大的土瓦房,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野生动物的皮毛,一个红枣木长条桌上,摆着几个类似狍子的红肉,看起来像刚剥掉了皮,肉质很鲜嫩。
收购员年约四十,头戴一顶雷峰帽,脸圆手大,就像屠夫一样,腰间围一挂粗麻布围裙,裙面已沾满了厚厚一层血污。
看到有人正朝铺子方向走来,他放下剥皮弯刀,把手上的血渍往围裙上一抹,急忙走上前去迎客。
“同志,今儿拿来的啥货呀?”
“麝香咋收的?”姚进财一开口就直击重点。
他这些货中,就麝香最贵了。
说着,将兜里的一坨带皮毛,皮毛上还带有血渍的香囊掏了出来,比核桃稍大一些,有点血腥,就像从林麝身上生割下来的肉瘤。
那香囊瞬间就使空气中弥漫一股浓浓的香气,还带有点甜滋滋的感觉,极令人舒适。
对方稀奇地凑近瞅了一眼,伸手去要,但姚进财忙又装进兜里了。
他知道这玩意值钱,但他也挺喜欢,卖不掉的话,他就打算留着自己用了,往窑里撒一捻子,窑就会像喷了香水一样清甜舒爽。
“一百。”对方竖起大拇指,直接给开了个整价。
“这麝香我都还没挖出来呢,新鲜的很,才刚从山里弄到的。”姚进财试着解释道。
他想看对方能不能再涨点,毕竟一百块还达不到他的预期。
但对方却仍是不加价,“顶多了,再说我又不知道你这东西是不是成年獐的。”
他说的獐子就是林麝,一只成年林麝一年大约产20克麝香,也就是0.4两左右,是极少的。
而且尚未成熟的獐子,产量会极低,就像有些西瓜,皮厚肉少一样。
而且未成年林麝的香气也未成熟,闻起来会很嫩,药用价值大打折扣。
但具体如何,人为判断起来还是有点困难,因此这就给一些收购站员留下讨价还价的借口。
牛有铁一看对方都不是专业的,就伸手拉了拉姚进财。
姚进财回过头去,“咋啦?”他很好奇。
“咱先别卖,再去药材收购点问问。”
牛有铁凑到姚进财耳边悄声道:“一般情况下,麝香都是按克卖的,没有人上来一开口就给一个固定数字,他明显就是想诓人。”
“克?”姚进财没明白意思。
其他的他都懂,就觉得“克”字有些突兀。
牛有铁赶紧解释道:“按两算的,光一两就要几百块钱哩。”
这年代人,计量单位基本都是讲“斤两钱分厘”,一般会在前面加个市字。
如果说多少克,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觉得很奇怪。
“哦。”姚进财略微明悟。
同时对牛有铁感到质疑,这家伙头一回进城,又哪来这么多物价常识和商业觉悟。
“狍子和香樟的皮分别咋收?”这时,牛耀兵随口问了一句。
“还有狼皮,野猪皮,都啥价。”牛有铁接着补充道。
“这得看大小,毛色等等,品相不同,售价也不同。”对方含糊其辞道。
姚进财只好拿来皮毛,交给对方看。
对方拿到手中,像检查皮草样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挨个儿报了个价。
然后客气地问:“同志,卖不卖?”
“且等一下,我们再考虑考虑。”姚进财不慌不忙道,回头拉着牛有铁走出店门。
“皮价还不错,比北剑路那几家都高不少。”
姚进财严肃道:“你打算现在卖,还是啥时候卖?”
“可以再去其他收购站看看。”
牛有铁不慌不忙地道:“咱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反正时间还早,就先转着,权当是了解价格了。”
“嗯,也行。”姚进财点点头道。
他莫名对牛有铁上来了好感,这小子稳重不说,说出来的话还挺好听。
他虽然也想这样,就是有点犹豫,正需要有人给他说句肯定的话,这不,牛有铁就说了。
随后。
他们主意拿定,又驱车来到一家中药材回收站。
一番询问价格后,都齐齐地吃了一惊。
“350元一两啊?”姚进财惊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一两有多重,一下子,都以为他的麝香有一市斤重。
“可以的很了,我觉得。”牛耀兵拍着姚进财肩膀道。
微微一顿,突然发牢骚似的道:“他奶奶的腿,我也要去打獐子。”
姚进财没再犹豫,答应了卖给这家药店。
这店负责人很专业,拿来一个小玻璃瓶,和一把类似掏耳屎的匙子,当着姚进财面儿,把麝香一点一点地挖了出来。
完了后,便拿来专用“钱称”称重。
“一共是4钱零6厘。”负责人满脸堆笑说:“不错嘛,满了4钱。”
实际上,这些货也就相当于是20.3克,每克也就相当于是7块钱。
一共卖了142块1毛钱。
“幸好当时没被那狗东西忽悠了。”走出店铺后,姚进财庆幸地道。
“麝香在药材市场都是俏货,没有人不抢着回收的。”
牛有铁道:“刚刚代购站那个人,你看他,铺子里连称都没有。”
“就是,那称简直绝了。”牛耀兵跟着道:“我感觉能装进我的裤兜里。”
“所以,人家才专业嘛!”牛有铁笑道。
随后。
几个人又辗转去了两家代购站,询问了价格,基本都相差不大,就在最后一家卖了。
姚进财两张狍子皮因为枪口破坏太大,所以卖了200块,一张獐子皮卖了35块,主要是皮面小,且又有创伤,不过比在当地卖划算多了。
牛有铁两张狼皮,其中一张卖了90块,另一张卖了120块,主要是因为一只中弹后,在腹侧一处破损严重,另一张因为是石娃手打的,所以皮毛浑全,价值高。
另外,两张野猪皮分别卖了18元和25元,因为皮毛用处不广,所以回收的价格较低。
同时,这次牛从军也卖掉了他的野鸡和野兔。
相比在本村,多卖了五六块钱,但刨除车费外,其实也就相当于免费逛了一趟县城,也算是值了。
这一路上,他可没少长见识。
随后。
他们又找到县城最大的供销社,在旁边就是一家大型的山货收购站,土瓦房面子上全是白石灰刷墙,看起来都高端气派的多。
这儿其实相当于其他代购点的总部。
显然,价格明显也要比其他地方的高很多。
“狍子肉咋回收啊?”姚进财急的上前去问价。
其他人,尽管都没带货,但都迫切想知道这年代的山货收购价。
站点员工也比较多,有的专门负责接应从其他地方拉来山货的贩子,有的则忙于本地村民的收购事宜。
事实上,除了山货之外,还有一些村民自养的家禽,比如兔子,及家禽的附加产品,如兔毛等等。
站点外有一群人排队交兔子,兔毛,村民们有的拉着架子车,有的直接用化肥袋子装着,有的还开着拖拉机等等。
“他娘的,早知道这里要高两毛钱,就拿这儿来卖了。”牛从军有些后悔,同时也算是见了大世面。
收购站的人明显对野物比较感兴趣。
看到姚进财等人上前询问,有人就立刻上前接待。
“狍子肉一市斤1块5,獐子1块4。”对方笑着礼貌地回答。
“野猪和狼肉呢?”牛有铁走上前问。
“野猪的头肉8毛,精肉1块4,腿肉8毛,狼肉拉通算1块1。”对方快言快语地回答道。
所谓的精肉,其实就是排骨,野猪本来就没多少肥肉,因此掐头去尾后,全身基本上就都是瘦肉了,也就是所谓的精肉。
“行,卖吧卖吧。”
姚进财干脆地回应一句,然后大步流星往车厢里去取肉。
来到操作台前称重。
称重员拿来一杆大称,这称能称起超过一百市斤的货物,单上秤杆就有三根成年人大拇指粗,秤锤更是沉得像一座洪钟。
一根杠子,姚进财兄弟积极地走上前,一人抬起一头,将近六十市斤的大狍子被挂在杠子中间,称重员一点一点拨弄秤锤,记录斤两。
另一边。
在牛耀兵的帮助下,牛有铁也已经搬好了肉,称重员一边抬杠子,一边拨弄秤锤,记录斤两。
有人站在一旁,麻利地敲击算盘,算着。
“狼肉32市斤8两,46市斤2两,猪头肉18市斤3两,16市斤2两,精肉110市斤3两,22市斤8两,腿肉26市斤3两,22市斤1两。”
记录完重量,牛有铁就急着走上前去算账了,他拿着笔和纸演算。
对方则是打算盘,是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穿一身麻灰色棉衣,扎着两根麻花辫,眼神清澈,淳朴的气质令人舒服。
她手指灵活,牛有铁都还没算完第一个乘法数额,她就已经麻利地算出了总账。
回头瞅了牛有铁一眼,笑了笑,声音清甜地说道:“一共是456块2毛钱。”
“嗯。”牛有铁本能回应一声,感觉还不错。
紧接着又埋头苦算,一边感慨,这些人可真是把算盘打的精,换了他,至少得好半天。
嗯,他其实不会打算盘。
就默默地用纸笔算,速度远不及他媳妇,前世算账大都用手机计算机,因此脑袋基本上是全新的,现在,两个加法,他都得在纸上仔细地罗列一遍。
还好大脑的基本思维没错,一笔一划地将账算完了。
对方算的一点也没错。
拿了钱,看身边没人注意,悄悄装进棉衣的口袋里。
牛有铁大概的估摸了下,来时卖给牛三宝兄弟仨的野猪肉71块,两张狼皮210块,两张野猪皮43块,肉456块2,以及媳妇给的150块,加一起,现在他身上一共有九百多了。
这年代还没有大额的一百元,因此,他的口袋里就像塞了大约三四公分厚的纸,卷起来至少有十公分厚。
他的棉袄胸膛前,现在就像是塞了个大苹果一样,有些显眼。
但牛有铁也很无奈。
总不能一直攥在手里,让其他人看到眼红啊!
而且他还得时刻提防被陌生的路人看到惦记,毕竟出门在外,万一给一帮人堵到墙角抢了也没人知道。
不过他们一行人至少有七八个,而且个个都带了枪,也就没人敢惦记了,这年代,那些混混也怕枪。
尤其是扛枪的猎人。
随后,他们分了三波,牛三文和牛三星弟兄俩因为要去电影制片厂办事,就走了一路。
姚进财弟兄俩和牛从军弟兄仨去城关内逛了。
这年代,山河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就是城内了。
相当于山河城的城中心,面积却小的还没一个大学的操场大,但就是这么一块弹丸之地,曾经却是无数山货贩子及其猎人之间的买卖平台。
牛有铁便和牛耀兵俩人去了罐子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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