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猎获十头
“野!达手脚还麻溜的很么!我还没到跟前,他就弄死了!”牛有银激动地大声嚷道。
同时,还莫名有的些嫉妒了,除了嫉妒父亲的好运气之外,主要还是父亲手里的“五六半”步枪。
刚刚,倘若换了是他的话,估计顶多只能打死一头,他的枪托只能把豪猪敲晕,想一下结果性命还不行,就很无奈。
面对老二的恭维,老爷子得意地道:“还是这刺刀给劲儿!我,我轻轻一用力,它,它就把它刺穿了。”
他说的又笨拙又有些结巴,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总算是没白来一趟,回家了,给亲戚六人问起来,他也好说的多。
大火仍然在熊熊地烧灼着,哔哔啵啵,火舌直向着四面八方吞噬去。
老爷子将他扎死的两头豪猪,以及两个儿子共同弄死的拎起,放到旱牛上,一刻也没敢松懈,麻利地回到洞口守着。
片刻后。
又有一头豪猪被烟熏的撑不住,冲了出来。
“呀!”老爷子激动地发出声音。
旋即,又一刺刀重重地扎了下去,瞬间,一股鲜血顺着刺刀的血渠冒了出来。
那豪猪又挣扎又尖叫,四根蹄子不住地蹬地,还想转过脖子去咬人。
但老爷子不慌不忙,牢牢稳住枪杆,直至豪猪血管里的血流的差不多时才松了手。
这时,豪猪身子已经绵软无力,叫声也弱了。
老爷子激动,俯下身往洞内瞅了瞅,不见任何动静了,便呼啦一下,一把抓起地上的豪猪后蹄拎在半空中,激动地嚷道:
“你看,这家伙,这贼模囊子,长的,呃,就跟一只大老鼠一样么!”
“野!达都打到三头了么!”牛有银酸溜溜地说道。
这一刻,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好奇,直接放弃他守的洞口来到他父亲跟前。
“你熊过来干啥?快去你那守着吧。”老爷子故意嚷一句,顺手推了老二一把。
心说,这狗日的,有名的还是个猎户,背着老土枪,长年累月地进山打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本事大的,没想,连他这一点经验也没有的老子都不如么。
“我看箭猪都从你这个口子里钻出来了么!”牛有银有些不容分地说道。
硬是挡开他父亲的胳膊,凑到那洞口前往里面瞅,表面上虽然像是在开玩笑,其实心里早已经嫉妒的咬牙切齿了。
他心里清楚,父亲打的再多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父亲打到的最终都是老四家的。
父亲在给老四家过日子。
“钻出来了就钻出来了么,算我运气好么!”老爷子当仁不让道。
说着,又象征性地佯推了老二一把。
在兴头上,他才不管老二家有多落怜,打猎就跟上战场杀敌一样,敌人来了就要当仁不让一刀刺死,毫不手软,这种血腥场面他早已经见多不怪。
这父子俩正嫉妒不下时,牛有铁突然重重地“嗐”了一声,下一刻,就传来了豪猪的尖叫声。
“呃!”
这父子俩闻声齐齐将脑袋转了过去。
此时,一头豪猪正被老四用长矛扎在地上,吱吱地叫着,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快,快去守你的口子去,别瞎凑热闹了。”老爷子又佯推了老二一把说道。
牛有银刚一走开,石娃守着的洞口就有了动静。
“猪,猪!”石娃急的嚷道。
看起来有些害怕,吓得直往后倒退。
这时老爷子大声吼道:“打呀!快拿你手里的棍子打,往死里打!”
石娃像是被解开了穴道一般,开始抡起手里的棍子噼里啪啦地打。
那豪猪很聪明,竖起周身的棘刺做挡箭牌,石娃连着几下都打到棘刺上。
那豪猪一闪一躲,躲不及,就直接倒退着冲撞向石娃。
他手里紧紧拿着一根不到一米长的棍子,既不是很粗,也不是很重,轻的,捶在豪猪身上就像是给它挠痒痒一样。
用脚不能,用手又不敢,就只干着急,还有点害怕,这玩意比狼还恐怖。
见石娃搞不定,老爷子便大步流星跑过去,一刺刀结果了。
“看到没,要像牛叔这样才能弄死!”老爷子笑吟吟,得意地道。
石娃只是嘿嘿地笑着,看着那冒着血气的豪猪,又害怕又有些心疼。
他知道那豪猪这一刻应该会很疼很疼,身上出了那么多血,他手上破个小口子都疼的扎心。
“死透了!你看!”
老爷子拎起扎死的豪猪,故意拿在石娃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麻利地撂到旱牛上了。
到了现在,他已经打死了四头豪猪,而他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没他打的多。
老爷子精神振奋,以一副教师爷的口吻叫嚷道:
“快守!甭一心两用了,都把精神打起来,眼睛盯紧些,往洞里看,还多着哩!”
牛有银撇撇嘴,一脸不屑地道:“达,我跟你换一下,你来守我这边,我守你那边,沾沾您的光。”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很快,两分钟就过去了,每个洞口处,都再没了任何动静,父子仨都以为洞里的豪猪出来完了。
结果一个个放松下来后,就有豪猪冲出了洞,在空旷的空地上,慌乱地逃窜。
“哦!天爷呀!”
老爷子看到后惊得大声叫道:“快,快打,打!”
在他眼前,一连跑着五六头豪猪,一个个喝醉了酒似的,直向前跑一阵子,突然停住,原地转圈圈,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咯咯”的脆响声。
说着,老爷子就举着刺刀朝其中一头冲了上去。
“嗐”一声,“哈”一声,将手中的刺刀不停地往地上扎,刺,戳,动作还算标准,就只是有点迟缓,不流畅。
那豪猪动作也迟缓,反应几乎不灵敏,但它一转圈圈,老爷子就慢下了节拍。
好几下都扎空了,还要防止被对方冲撞一下,豪猪那一身棘刺可不是白长的。
牛有银此时抓紧机会,抡起枪托就是一顿疯狂地输出,这一回他争气的,连着敲晕了两头。
但令人失望的是,都没死,嗯,那豪猪装死了不到三秒,呼啦一下又爬起来了,爬起来就拼命地开逃,相比刚出洞,它们更加亢奋,逃不及,就直接对准目标物发起反抗。
牛有银敲打一只的时候,另一只沿凸起的,有四十公分高的灰堆绕了一圈儿,折回时,直接撞到了牛有银小腿肚子上。
锋利的棘刺,直接刺穿厚厚的棉袄,扎进了他的肉里。
牛有银疼得“妈”了一声,瞬间崩出两股子热泪,口出诳语道:“我,我把这驴日下的摔死哩!”
嘴里吼着,一枪托重重地砸下去,将豪猪敲的尖叫着跑开了。
他俯下身,本能地拔了一下,发现这刺,居然跟刺在黑球嘴上的刺一样难拔,牢的,就像长在腿肚子上了一样。
有一大把棘刺,他只拔出了扎进棉裤里的,刺进肉里的根本拔不动。
就本能地紧张了一下,心想,现在都这么痛了,再用力拔的时候,还不得痛死,想想昨晚给黑球拔刺的时候,他都怕了。
但眼下打豪猪事急,谁都不能阻挡他。
他知道弟弟家打下豪猪,卖了钱要给工人开工资,要买各种盖房物料,但是他家也缺钱啊!
眼下,对他来说,最为紧迫的就是换枪,他要把他现在的老土枪,换成弟弟的正规双管猎枪,不仅方便实用,好保养,还不会哑火。
有了一杆好猎枪之后,他就要像弟弟一样,打更多的猎物,卖了钱给三个儿子娶媳妇。
嗯,其实给儿子娶媳妇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吗?
想到这些,牛有银就更加的拼命,他强咬牙关,忍着剧痛,追上去,照着其中一只受伤更重的猛捶。
与此同时,牛有铁打完了其他的豪猪,又麻利地追了上来。
对着撞伤牛有银小腿的那只豪猪狠狠刺了一矛,噗呲一下,溅出一袭黑血来。
牛有铁将矛抽出,那豪猪呼啦一下就倒下了,做着做后咽气的抽搐。
这一幕,给老爷子看呆了。
老二挽缠着一头,就看起来已经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汗流浃背的,没想老四一人连着放倒了四头,连气都没喘一下。
刚刚,他要不是忙着去挡黑球和毛蛋(怕它们咬到豪猪),下决心去打的话,都比老二强。
没想,他故意让他们打,结果,还给老四抢了先机,大概,这就是天意吧,老爷子心中暗道。
这时,牛有铁手握沾满血渍的长矛,满脸遗憾地说道:“可惜的,把一个跑了。”
就在刚刚,他忙着刺杀撞伤二哥的豪猪,就没来得及去追跑向大火的那只,结果,那家伙就像是疯牛一样,面对着汹汹燃烧的棘杆,毫无畏葸地冲了出去,眨眼就消失无影了。
现在,即便是想去追也来不及,那烧起来的火,比人还高,弄不好连人都一起烧了。
看老四还不知足的样子,老爷子笑了笑,说道:“跑了就跑了,咱都打了这么多了,跑一个有啥嘛,你以前还经常空着手回来呢。”
微微一顿,老爷子接着又意犹未尽地道:“今儿运气还不错,我打到了四头,你连刚刚的一头,一共打了五头了,老二运气稍微差点,就打了一头,不过按他平时的水平,都算好的了,总的来说,咱父子仨一共打下十头了,今儿算是大收获。”
说完,笑吟吟地看看老四,又看看老二,俩儿子都一副人间悲喜剧一样的脸,就只好将目光留在石娃身上。
耍笑似的说道:“是吧,石娃?”
石娃想也不想,笑着回道:“是。”
“是啥?”老爷子盲问。
石娃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你这家伙,啥都不知道,还说是,来,一起抬,把这猪抬到旱牛上去。”
说着,就走过去指挥石娃干活。
石娃勤快,撂下手里的棍子,就去拉豪猪了。
牛有铁耸耸肩,有些无语地笑了。
牛有银却是一脸的不悦,心里像吃错了药一样,复杂的难以言喻。
总之,这一刻,这父子仨都百分百确定,洞内再没有豪猪了。
但还是例行公事地站在原地,静静地守了好一会功夫。
牛有铁知道,一个洞内有十一头豪猪,已经算是很多的了,记忆中,前世他见过的洞中,有的最多也才五六只,或七八只,很少有上了十只的。
石娃将豪猪一只只拉到旱牛上放好,再过了不到五分钟,周围的火烧的也差不多了。
有的地方烧到雪上时,就自动灭了,有的地方尽管还在烧,但也没有多大的势了。
父子仨便开始放心地往坡下走。
因为是下坡,石娃便一个人拉着旱牛。
旱牛在雪上,就如同船行在水中。
下坡的时候,石娃只需要轻轻用力,旱牛就会快速向下滑行,一点也不费力。
“老二,你刚刚,腿被扎到了,没事吧?”老爷子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没事。”牛有银赶忙回答。
“没事就好。”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心说,才打了一只就被扎了,笨得光能吃。
随后,便不再理睬老二,将目光转移到老四身上,得意地说道:
“这十只豪猪,加一起估计有两百市斤重了吧。”
“有,两百市斤还不止哩。”牛有铁回答道。
“剐了刺,掏了内脏后,估计也就,就两百市斤左右吧。”老爷子琢磨着说道。
“就是。”牛有铁随口附和道。
他知道父亲高兴,就索性让他的高兴更久一些。
“那一市斤卖个九毛钱,两百市斤就能卖——能卖——”
老爷子一高兴,脑子都有些惛了。
急忙在嘴里心算道:二九一十八,加两个零就是,就是一百,呃,一千,一千八。
觉得不太可能,满脸怀疑地瞅了老四一眼,嘴里小声地说道:“一千八百块——吗?”
牛有铁笑了笑,说:“一百八十块。”
父亲太可爱了,心说,媳妇在现场的话,估计都笑死了。
“哦,一百八十块!”老爷子呢喃道,同时像气球泄气了一样,恹恹的。
刚刚那么一算,恍惚间,他都真以为发财了呢。
不过能卖个一百八,也很不错了。
这一百八,叫他开春后,牵着他的“犟怂”给人犁地,一亩地收五块钱,不分昼夜地一直忙耕,都赚不到。
不敢想象,刚刚就屁大的一会功夫,就弄到了这么多钱,比下苦力挣钱快多了。
看父亲和弟弟一唱一和,牛有银心里就很不痛快,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本来,他还担心打到猎物之后如何分配的问题,首先,弟弟发现的豪猪洞,这点该怎么分?其次,谁打多,谁打少,又该怎么分?
但现在,这都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父亲说他打到了四头,弟弟打到了五头,他打到了一头,那就应该是这样了。
当然这样分,他还能接受,他也知道,影响这个结果的主要因素就是运气,他运气差,怪不得谁,这点他信服口气,无话可说。
可是,父亲一个六十岁老汉都打到了四头,他一个中年小伙,才打到一头,而且还是长年累月进山打猎的老猎户了,给村里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
就这样,这父子仨随后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默默地赶路。
为缓解渐渐趋于紧张的气氛,老爷子不停地跟石娃开玩笑,逗得石娃大笑不止,但两个儿子都没怎么笑。
一直到下了荒草坡,来到平地上的时候,牛有铁才开口说了关于猎物分配的问题。
嗯,不管何时何地,与谁一起打猎,分配问题都一直是猎户们之间的一个痛点。
分配不均,每个人心里都会不痛快。
分配太均,真正出了力的,反而捞不到多少好处,也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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