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哀雁遍野
牛黑军和石娃走后，牛有铁也没再指拨人捡灰雁，毕竟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从现在开始捡，天黑都捡不完，于是他也没浪费时间，紧接着又引耿虎，牛胡来以及老爷子迅速躲回到了芦苇中，进行下一波伏击。
老爷子因为手速比较慢，所以他没有跟牛黑军和石娃俩回去，因为他现在还有七八支箭没有射完，再加上石娃走的时候，把他没有射完的几支也给了他，因此加一起他至少有十几支了。
事实上，到了现在，别说是牛黑军和石娃，就连老爷子都不想回去。
先不说谁能打到多少多少，单说这紧张而又刺激的场面，谁又舍得回去呢？
随后，又在耿虎的引诱下，没过多久又飞来一群灰雁。
与其他雁群不同的是，这群灰雁是初次来到这里的，当它们看到地面上有同伴的身影，且还有熟悉的呼唤声时，就都打消顾虑直接大胆地飞落了下来。
事实上，经过长途飞行，它们早已经筋疲力尽了，急需落地歇息，以补充食物和水。
却没想到，刚一落地就中了“敌人”的埋伏，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声过后，它们的群落中有三分之一当场直接丧命，其余的在飞离的过程中，又被打中陆陆续续地坠落了下去。
侥幸活着的在惊惶中又继续往北飞，拼了命的飞......
“哎嘿！铁蛋哥，刚刚我感觉，咱一暂儿能打二三十只哩！”
河岸边，牛胡来端着枪得意地叫道，一时间都激动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就是，至少能打三十只。”牛有铁开朗地道。
此时，他也很激动，这次的灰雁群虽然没有前一次多，但击杀的效率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高，因此他也很满足。
与此同时，他也神乎其神地练出一个在紧急时刻快速填弹的小技巧，他发现打枪的时候，只要将子弹咬在嘴上，就能快速填弹，之所以以往他填弹速度慢，都是因为每次要从囊袋，或口袋里掏，而掏的这个动作往往会耽误两三秒钟，机会就这样白白丢失了。
就在这时，牛胡来的枪口正对向了牛有铁，牛有铁看到吓了一跳，在牛胡来面前都失态了。
他急忙训斥道：“哎哎哎，你，你把枪竖起来拿着，不要把枪口对人！”
“呃！哦哦，好好。”牛胡来意识到此，急忙将枪背在了身上。
一边赔笑道：“铁，铁蛋哥，我，我其实，枪里没子弹了。”
“没子弹也不能把枪口对着人呀！你这，这是最起码的常识呀！你都不知道呀！”牛有铁依旧怒巴巴地训道。
“好啦好啦！”耿虎看到后小跑过来，赔着笑脸解释道：“牛胡来第一回打枪嘛，他又不懂，就，就算了去。”
然而，牛有铁并未看耿虎一眼。
他双目凶巴巴瞪着牛胡来，略一沉吟，便跨前一步，拍着牛胡来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懂，但是这也不是你的理由，你拿脑子想嘛，稍微想想都知道枪口不能对人呀！”
微微一顿，语气又平和了起来起来。
“好吧，就从现在起你记住，一定记住，枪口不能随便对人，千万！”
“嗯。”牛胡来点点头，表情略显的无辜。
“还有，不能随便开空枪，哪怕是对着天都不行，因为子弹落下来有可能会砸到人头上，还有不用枪的时候，必须把子弹卸出来，当然我是说回到屋里的时候。”
“嗯嗯！”牛胡来想也不想，就捣蒜一样地重重地点着头。
牛有铁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语重心长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总结似得说道：“就这三句话，你记下！时刻注意到！”
“嗯嗯嗯，我记下了，铁蛋哥，下回我一定会注意的。”牛胡来忏悔地道，在一秒钟之内他连续点了八次头，点的头上的芦苇杆子都落到牛有铁身上了。
场面一度显得格外尴尬，牛有铁主要是因为在牛胡来面前失了态。
牛胡来则是因为头一回被牛有铁训斥，所以一下子就仿佛被打回了原形——最初的不苟言笑的老实人形象。
巧的正在这时，牛胡来背后有只灰雁突然扑棱了一下翅膀飞了起来，牛有铁看到后本能地喊了一声。
“快！快！灰雁，它飞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
牛胡来眼疾手快，拖着他的拐拐腿转身来了个飞扑，与此同时，抡起枪托捶了过去。
那灰雁来不及躲闪，半空中就被枪托狠狠击中，瞬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嘎嘎”声，仅仅不到五六秒钟就成半死状态了。
“好家伙，牛胡来有两把刷子的嘛！”耿虎咧开嘴夸赞道。
牛胡来冲耿虎笑了笑，在第一时间就收起枪，看牛有铁正往芦苇荡中走，他便松了口气。
前面的低落心情因为刚刚的及时扑打灰雁，重又高涨了起来，毕竟他这次也打到了不少灰雁，再说用枪常识他现在也已经记住了。
“快回来躲，你俩还瓷在那儿弄啥？”牛有铁回头催喊了一声。
“好，来了！”耿虎笑呵呵道。
随即，便和牛胡来折了回去。
他因为一次只能开一枪，而填装火药至少得三分钟起步，所以到现在仅仅只开了四枪。
现在他已经抓紧时间装好了弹药。
他虽然不愁弹尽粮绝，但能打出去的次数实在是太有限了，这不免让他感到头疼。
与此同时，也越发的羡慕牛有铁和牛胡来那种专业的猎枪。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暗暗发誓也要买牛有铁和牛胡来的那种猎枪，尽管他知道这种枪动辄上百块，甚至四五百块，但通过刚刚的射击实践，更加的强化了他要买枪的念头。
现在除了牛胡来已经弹尽粮绝外，牛有铁也没剩下多少了。
来的时候，他拿了将近三十发子弹，没想到现在就只剩下六发子弹，这意味着，他顶多再只能打六枪了。
想到这里，牛有铁就很无语。
“依噶！依噶！”
耿虎依然一声接一声地学叫着，相比之前，现在他反而更加的大声，学的声音也越发的形象，甚至有的灰雁自己都发不出这么形象的声来。
……
另一边，牛黑军和石娃已经回到了牛有铁家。
此时，天已经麻麻黑了。
他们俩人每人手中都拎着三四只大灰雁，到大门口的时候，胳膊都拎麻了！
这时候，大庆和二庆以及几个小子娃在大门外玩捉迷藏游戏，当他们看到牛黑军和石娃拎着的大灰雁时，都好奇地吸过去看稀奇。
几个小子娃，闻到新鲜的血腥味时，馋的直流口水。
大庆和二庆急急忙忙跑回地院里给把他们的妈，奶奶，以及外婆说了。
一瞬间，赵菊兰，高蓝英，范改花，甚至是老太都拄着拐棍走出厦房来看稀奇。
当然她们并不稀奇这些灰雁，只是看到打下了灰雁后，都很高兴。
“天爷呀！打了这么多呀！”赵菊兰一边夸赞，一边勤快地走上前去接牛黑军手中的灰雁。
“这才几只嘛！”牛黑军不屑地道：“一共十来只还多？”
“野！你听这娃说话的口气，十来只还不多啊！”高蓝英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说着，走到石娃跟前，亲手接过了两只，沉甸甸的大灰雁压的她“咦”了一声，然后瞪大眼睛古怪地道：“没料想这家伙这么重！险些都拿不起来！”
“就是，感觉一只都有十市斤重！”赵菊兰笑着说道。
“你四达呢？他们咋还没回来呀？”这时，范改花开口问了一句。
“还，还没有哩！”牛黑军冷冷地道，一脸的委屈。
可当他一想到要回来拉架子车去装灰雁时，心情猛然又高兴了起来，于是紧跟着他就得意地道：
“你们知道我回来干啥吗？”
“你俩回来弄啥？”范改花好奇问。
与此同时，赵菊兰，高蓝英等人都好奇了起来。
牛黑军笑了笑，然后神神秘秘地道：“我和石娃回来是要拉架子车！”
“拉架子车弄啥？”众人齐声问。
“去拉灰雁呀！”牛黑军自豪道。
说着，把手里剩下的灰雁往地上一撂，就跑去厦房背后按架子车了。
当众人一听拉架子车要装灰雁，顿时，都惊得目瞪口呆。
事实上，在她们眼中灰雁就跟鸟一样，能用架子车拉，这得是有多大的量啊！
牛黑军和石娃装好架子车，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等，等等，我也跟你俩去！”赵菊兰急的叫道。
她知道青蟒河不远，顶多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地都几乎是平坦的。
她要去看看她男人究竟是怎样打猎的，她要亲眼看看他们打猎的现场，会不会就像她当初抓野鸡时的场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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