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奇怪的叫声
牛黑军和石娃走的有些匆忙，当他们看到天马上要黑时才急匆匆返了回去。
这时，赵菊兰才追上了牛黑军，她好奇问：“你俩又跑回来弄啥？”
牛黑军笑着道：“四娘，我拿个手电筒，我四达走的时候忘了拿。”
“哦，你这家伙，你才想起呀！”赵菊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手电筒从腰兜掏了出来。
牛黑军嘿嘿一笑，“四娘，你都拿来了呀！”
“我不拿来，靠你和你四达——”
她微微一顿，又加重语气道：“靠你们这些外天人，今晚怕是要摸黑回来哩！”
这时，赵菊兰身后突然又传来了范改花的嚷叫声，“等等，把我也引上！”
“哎呀，妈，你跑来弄啥？路远的，天都黑了，你腿又不好，可积极的跑来硬受罪！”赵菊兰看到后无语地道。
“我怕你把身子伤了！”范改花气嘟嘟地道，她指的是伤了肚子里的胎气。
“身子？把身子弄伤？”牛黑军听到这话后，感到云里雾里的，还以为是身上哪里会受伤。
范改花接着又训道：“你一天天，就猴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弄啥，外天人打牲，是外天人的事，你作为一个屋里人，就安安稳稳待在屋里嘛，把屋里的事务弄好就好了，可积极的，跑去外面能弄啥？”
“我不弄啥，就只是去看看嘛！”赵菊兰回头咧嘴一笑，转过身去后调皮地吐了个舌头。
“看啥看嘛！有啥好看的！”范改花又狠狠翻了个白眼。
她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总体来说，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毕竟，她女婿的打猎事业如此的向好，还孝顺的，给她买院基，盖厦房，还打算买猪买鸡给她喂，这种事儿给大队里人说出去，可能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相信，这世上哪有女婿比儿子还孝顺的？倒反天罡！
想到这些，范改花就不由地会心一笑，走过去像打小时候的赵菊兰一样，颇心疼地往她的脑袋瓜上轻拍了一把，嘴里叨叨道：
“你这猴女子，真是一点话都不听！能把人活活气死！”
“啊呀！妈，你拍我弄啥？我又不是三岁小子娃！还往头上打！”赵菊兰故意顶撞一句。
看她母亲翻着白眼儿，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的高兴完全来自于他男人打到了野物，当然，从她母亲的亲昵举止中，她也能感受到母亲的温馨与关爱。
就这样，架子车再往前没走多远，看母亲一瘸一拐，走的很吃力的样子，赵菊兰便指拨牛黑军把车停下，然后把她母亲弄到车厢里坐了下来。
一开始，范改花还不习惯，嚷着要下去。
她气嘟嘟地道：“我跟着你们是去干活，不是去享福，你们快停下，把我放下来，我有的是腿，又不是没腿，快，甭误了你们的行程。”
她如此客气的样子，让牛黑军都不好意思了。
“你走那么慢，把你放下来才误行程哩！”赵菊兰笑着道。
“我慢就慢嘛，我慢慢走就是了。”
“我知道你慢慢走，可你就不怕半路上有狼呀？”
“呃！唉咳！你们这些犟种，我真是服了！”范改花无奈道，不停地叹着气。
她跟着去是为了照顾女儿，没成想竟成他们的包袱了，结果，自己还西洋的，反倒给务弄到架子车上了！
就这样，他们几个人摸着黑，拉着架子车颠颠簸簸穿过了麻油河，一路越过了无数道小土坎，终于来到了芦苇荡前的捕雁现场。
此时，芦苇荡附近燃起了一堆篝火，牛有铁，耿虎，牛胡来以及老爷子围坐在篝火前，他们摆弄着一个简易的木架子，上面搭着四五只拔了毛的大灰雁，灰雁被用棍子穿成葫芦串搭在木架子上烤着，有的已经焦黄了。
看到手电筒的光后，牛有铁等人齐齐将目光游移了过去。
“喂，牛黑军，你来了嘛？”耿虎突然起身叫问道。
“嗯，是我，我把架子车拉来了。”牛黑军大声回答道。
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四娘也来了。”
牛有铁一听，有些好奇，心说他媳妇跑来干什么，天都这么黑了，而且他都快要回去了，这不是跑来添乱嘛！
不过这时候他还是挺欣慰的，他知道媳妇肯定是来帮他忙的。
毕竟他忙碌一天了，早已经累的不想动了，虽然没跑多远的路，但却感觉比跑几十里路还累，而且到现在他的神经都还是紧绷的，感觉随时都会有一群灰雁执着地朝他的枪口扑来。
很快，架子车就被拉到了芦苇荡前，在这过程中，他们几乎每走一步，脚下都能踩到软囊囊的灰雁尸体。
尤其是赵菊兰，感觉脚下不对劲时，就会惊的“啊呀”一声，然后引得在场人嘻嘻哈哈地大笑不止。
这时候，耿虎就笑着道：“没事没事！你踩到的是灰雁！”
说完，还不忘打趣一句，“好弟媳哩，你可甭把雁踩烂了哟？”
“啊！原来是灰雁呀！吓我一跳！”赵菊兰象征性回应一声，然后就捡起来丢进架子车厢里。
这时候，她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伴随着从河面上吹来的风，使她感到有种不祥的气息。
好在河岸上有火，外加有六个大男人，她便放心了下来。
看到篝火上烤着雁肉，她男人正忙着翻腾着，于是便开朗地叫道：“快，黑军，你把石娃引过去吃，四娘知道你们肯定都很饿了！”
牛黑军点点头，便带着石娃来到了火堆前，看到焦黄焦黄的雁肉，俩人馋的直吞口水。
赵菊兰接着又喊道：“快，妈，咱俩快拾地上的灰雁。”
说完，她掌着手电筒开始一只只地捡了起来。
范改花“嗯”地应承了一声，随即也跟着捡了起来。
“好天神爷哩，这，这到底是打了多少啊！咋遍地都是？”赵菊兰一边捡，一边激动地自言自语道。
“看起来都是中了枪子儿的。”范改花随口夸赞道：“能打这么多灰雁，说明你娃他达本事大。”
“可是打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捡起来，到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你说的轻松，他们还要忙的过来哩！”
就这样，这母女俩边说边捡，不一会功夫就捡了有二三十只，车厢都快装满了。
“四娘，那边还有哩！”牛黑军指着河岸边笑嘻嘻道，一边馋馋地吃着雁肉。
“好，我马上就去捡。”赵菊兰说。
随后，便在她母亲的陪同下，又掌着手电筒往河边走去了。
此时，河水哗啦啦地流着，河岸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类似青蛙的叫声，衬得整个岸边都阴森了几分。
这母女俩下了个塄坎，很快便从男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缺！缺！缺！”
那奇怪的声音仍是断断续续地响着，乍一听像青蛙叫，细细一听，又仿佛是谁在暗中叹气。
赵菊兰一开始没怎么注意这声音，捡雁的欢乐使她忘掉了周围一切事物，就当她连续捡了五六只大灰雁，正要折回去时，突然，她看到一双亮的出奇的绿眼睛，吓得她“啊呀”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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