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人间炼狱

陆准的话音落下，然而现场没有人敢说话。

只有一片，粗重和压抑的呼吸声。

“很好。”

陆准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始行动。”

他冰冷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在广场上空，回荡着。

“男人，女人，全部分开。”

“敢有反抗者。”

“斩立决。”

陆准的命令，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死寂的湖面。

瞬间，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吼。”

一直按捺着兽性的倭寇降军，发出了兴奋的咆哮。

他们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冲进了那片惊恐的人群。

“不要，不要碰我。”

“放开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开他。”

“阿父，救我，救我啊。”

哭喊声，尖叫声，求饶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平安京。

这是一场，毫无怜悯的，分离。

丈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粗暴地拖走。

母亲，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套上冰冷的枷锁。

那些昨天还沉浸在歌舞升平中的贵族，此刻跟最卑贱的平民，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的锦衣华服，被撕成了碎片。

他们引以为傲的身份，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任何试图反抗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一刀砍翻在地。

鲜血，染红了广场的每一寸土地。

整个平安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间炼狱。

赵尔炎和富察克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王爷这一手，真是绝了。”

富察克齐看着下面那混乱的场面，忍不住感叹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宰了他们的神，再把他们的家，拆得支离破碎。”

“倭国人的脊梁骨，算是被彻底打断了。”

“以后，他们只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再也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这叫杀鸡儆猴，”赵尔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不，是杀神儆猴。”

“对付这些不知死活的蛮夷，就得用最狠的手段，把他们彻底打怕了，打服了，他们才会老实。”

“走吧，”赵尔炎调转马头，“王爷还等着我们去抄家呢。”

“德川家康那个老小子的将军府，还有那些大名的宅子，可都藏着不少好东西。”

“今天，咱们得给王爷，好好地发一笔横财。”

富察克齐的眼中冒出兴奋的光，一想到德川家康那老小子府里堆积如山的金银，他就忍不住搓了搓手。

“发财是小事。”

赵尔炎马鞭一指前方最气派的几座府邸，冷笑道，“主要是帮王爷把这倭国将军的内库，改成咱们王爷的私库，省得他以后没钱了，还得自己攒。”

“哈哈哈，有道理！”

富察克齐大笑，两人带着一队虎贲军，如狼似虎地朝着那些最华丽的府邸呼啸而去。

陆准对这些俗物没什么兴趣。

他带着福宁，缓步走进了那座象征着神权的皇居。

巨大的宫门被撞得粉碎，残破的木块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陆准面无表情，径直踏入了天皇的寝宫。

几十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挤在大殿中央，像一群待宰的肥美羔羊，瑟瑟发抖。

她们是天皇的妃子与女儿，昨日还是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今日却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陆准的目光在她们脸上随意扫过。

那一张张涂着厚厚白粉、剃掉眉毛、又染黑了牙齿的脸，让他眉头微蹙。

“这就是倭国皇室的姿色？”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身后的福宁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回王爷，倭人以白面黑齿为美，剃眉也是其习俗。在他们看来，这已是极致的妆容。”

“畸形的审美。”

陆准淡淡评价，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贵女，不过是一群扭曲的玩偶，连充当战利品的资格都没有。

“太丑了。”

他心里想着。

近亲通婚的恶果，果然名不虚传。

他收回视线，准备转身离开，对这些“俗物”彻底失去了耐心。

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目光却猛地定在了人群的角落。

那里站着两个女人，与周遭的惊恐和怪诞格格不入。

年长些的约莫三十岁，风韵犹存，眉宇间竟带着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

另一个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虽有惧色，但一双清澈的眸子却死死地瞪着前方，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她们脸上没有那种惨白的妆容，素净的面庞反而显得清丽脱俗。

“她们是谁。”

陆准抬了抬下巴，问旁边一个抖得快要散架的内官。

那内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回……回大人的话……”

“那是……那是德川将军府前年献……献给陛下的……”

“她们并非皇族，据说是……某个没落贵族的后人。”

“因……因为姿色出众，才被将军送入宫中。”

内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语无伦次。

“哦？”

陆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外来的？”

“怪不得，长得还算周正。”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对母女，眼神像是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少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朝母亲身后缩了缩。

而那位母亲，却挺直了脊梁，勇敢地迎上陆准的视线，将女儿牢牢护在身后。

那眼神，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有意思。”

陆准轻笑出声。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眼神了。

在这座被恐惧和奴性淹没的城池里，这种不驯的眼神，格外稀有，也格外有趣。

“把她们两个，带到本王那里去。”

陆准对身边的虎贲军下令。

“王爷，这……”

一个虎贲军什长凑了上来，脸上带着些许不解和顾虑。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草熏黄的牙，刻意压低了声音。

“德川家康那老小子的府邸都清扫干净了，金汁都泼过三遍，里里外外比这里敞亮得多。您要是想找人伺候，不如去那边挑几个，保证干净。”

他粗俗的目光在这满地狼藉的后宫扫了一圈，嫌恶地撇了撇嘴。

“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天皇老儿的后宫，阴气重，晦气。”

陆准听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那什长却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多言。

陆准没理会他的提议，他缓步走到那对母女面前，玄色的军靴踩在沾血的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

“别人用过的东西，本王没兴趣。”

他声音不高，字字清晰，那妇人护着女儿的手臂猛然收紧，少女的肩膀也随之一僵。

陆准的目光掠过她们，落在了别处，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随即，他话锋一转，视线重新落回那少女倔强的脸上，嘴角噙着一丝让人心底发寒的笑意。

“但是……不听话的猎物，本王倒是很喜欢亲手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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