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将军，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训练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往宿舍走。白夜落在最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子弹壳吊坠。

“想他了？”凌渊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白夜下意识把吊坠塞回衣领：“才没有。”停顿了一下，又小声补充，“...有点。”

凌渊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什么递给他：“给。”

那是一张照片。上面的白辰穿着常服，站在靶场边，难得地露出微笑。照片边缘有些发黄，显然经常被拿出来看。

“这是...”

“八年前拍的。”凌渊的声音很平静，但指尖微微发抖，“那时候你才十岁，可能不记得了。”

白夜仔细端详照片，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年轻的凌渊站在远处，目光灼灼地望着白辰的背影。

“渊哥你...”

凌渊迅速收回照片，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将军说了，他一定会准时回来。”

白夜看着凌渊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渊哥。”白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很喜欢我哥，是不是？”

凌渊的脚步顿住了。远处传来王凯的笑声和李昊的呵斥，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嗯。”良久，凌渊轻声回答，目光望向天际早已消失的直升机轨迹，“很喜欢。”

这个简单的承认让白夜愣了愣。

“那...”白夜小心翼翼地问，“我哥知道吗？”

凌渊苦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白夜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他应该不知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白夜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笨拙地拍拍凌渊的肩膀。两人沉默地走回宿舍，夕阳把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像两个同病相怜的灵魂。

宿舍楼前，徐哲正靠在墙边等人。看到白夜和凌渊一起回来，他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小白。”徐哲迎上来，手里拿着两罐可乐，“冰镇的，最后一罐草莓味。”他故意看了凌渊一眼，“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都拿了。”

凌渊挑了挑眉，识趣地离开：“我去查哨。”

白夜接过草莓味可乐，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甜得让他眯起眼睛：“谢谢，正好渴了。”

徐哲盯着他沾了水渍的嘴唇，喉结动了动：“那个...下周实战演练，我们一组好吗？”

“好啊。”白夜随口答应，完全没注意到徐哲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不过李昊一般不是让你和王凯搭档吗？”

徐哲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次...我想换换。”他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周末休假，要不要去城里？听说新开了家射击主题咖啡馆。”

白夜正要回答，宿舍楼里突然传来王凯的惨叫：“老李！我错了！别没收我的游戏机！”

紧接着是李昊的怒吼：“明天五公里越野你还想熬夜打游戏？！”

两人追逐的声音由远及近，王凯一个箭步冲出来，差点撞上白夜。李昊紧随其后，一把揪住王凯的后领：“抓到你了！”

王凯在李昊手里扭来扭去像只炸毛的猫：“就一局！最后一局！”

“昨晚你也是这么说的！”李昊没好气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却掩不住眼中的宠溺，“再被我抓到，罚你洗全队的袜子！”

“洗就洗！”王凯嘴硬，却悄悄抓住了李昊的袖口，“那你得陪我一起洗。”

李昊的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胡、胡闹！”却没有甩开王凯的手。

白夜和徐哲看着这一幕，反应截然不同。白夜只是觉得好笑，而徐哲的眼神则暗了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罐。

“年轻真好啊。”不知何时出现的周阳靠在门框上感慨。

方烈从他身后探出头：“说得跟你多老似的。”

“比起这些小朋友...”周阳笑着指了指白夜，“我确实算老人家了。”

白夜不服气地皱眉：“我成年了。”

“是是是，我们小白菜长大啦~”方烈笑嘻嘻地揉乱他的头发，“要不要哥哥们给你办个成人礼？”

“别闹。”凌渊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李昊，下周的训练计划。”

李昊如蒙大赦，赶紧接过文件，趁机摆脱了王凯的纠缠。王凯撇撇嘴，凑到白夜身边小声说：“凌渊是不是专门坏我好事？”

白夜还没回答，徐哲突然插话：“周末的咖啡馆，去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夜，完全无视了王凯。

“啊？哦...”白夜想了想，“行啊，叫上大家一起？”

徐哲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我是说...就我们两个。”

“为什么？人多不是更热闹吗？”白夜疑惑地眨眼，完全没get到重点。

王凯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周阳和方烈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凌渊假装看文件，嘴角却微微上扬。

“因为...”徐哲急得额头冒汗，“因为...”

“因为那家店情侣半价？”林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无辜地补刀。

空气瞬间凝固。徐哲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白夜则一脸茫然：“啊？”

“林涛！”徐哲咬牙切齿。

“到！”林涛立正敬礼，然后一溜烟跑了，“我去帮杨毅修机枪！”

众人笑作一团，徐哲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白夜虽然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但也跟着笑起来。夕阳下，他的异色瞳熠熠生辉，看得徐哲心跳漏了一拍。

凌渊看着这群打闹的年轻人，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又望向远方的天空，轻声说了句什么。

只有离他最近的白夜听到了那句话——

“将军，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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