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咬你
玉带一来束腰,二来能勒紧里头穿的长裤,免于掉裤子的尴尬。白语晖情急之下扯徐怀策的玉带,很可能让他春光乍泄。
她收回了手,也将撩乱的春心归回原处,恭恭敬敬地道谢:“多谢徐掌印及时搭救。”
“被鹅吓坏了?”徐怀策摸头柔声问。
白语晖低眉敛目地点头。
徐怀策伸出右手,她便把手一搭,手牵手进了上房,再问:“你养啥不好,怎会想养鹅呢?难道你不晓得田庄里看家护院的除了狗,还有鹅么?”
被大鹅追着差点被咬腚,她惊魂未定便被质问,好像她没有半点生活常识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感激之情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便带着怒气回嘴:“我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别说田庄,我连乡下都没去过,不晓得鹅咬人,有那么奇怪丢人么?你若嫌我懂得太少,不如给我一纸休……”
徐怀策捋起袖子,将半臂一伸,放在她嘴边,她说话说得正在兴头上,冷不防多了一条手臂,便那么咬了下去,两排牙齿刚碰到那硬邦邦没甚皮肉的手还有几分懊恼,但看他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索性加大力道咬下去,务必要他疼得龇牙咧嘴才行。
哪知,他闷不吭声地受着被咬的疼!
让你不吭声,那我就咬到你吱声为止!
就着那一口皮肉,白语晖咬紧牙关,用余光看他连眉毛都没皱起来,颇为受挫,更不想就此放过他。
纠结着咬了一会儿,她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这才松口,发现咬的一圈牙印发红发紫,好几处渗出血来。
被咬出血了还不作声,上回拔罐没那么疼却哭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受疼的忍耐力,成谜了。
白语晖作为罪魁祸首,没脸待在上房,转身开溜。
徐怀策抓住她的衣袖,“别走!”
言罢,将她用力一扯,再双手抱紧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小腹处,“白姑娘,不论咱们怎么吵,千万别说休那个字。我要跟你生同眠,死同穴。”
生同眠,死同穴。
这个死太监,许诺生生世世在一起,能做到么?
“疼么?”白语晖开口问。
“不疼。”
“怎么不疼,都咬出血了。”
“我说错了话,你咬我以示惩戒,说实话,我很欢喜。”
被咬了还欢喜,这个死太监果然不一般!
白语晖透过窗户看见丫鬟家丁们站在正院里一动不动的,便推了推他的胳膊,“那只鹅该怎么发落?”
“你要养着,便养;你若不想养了,烤鹅、烧鹅、卤鹅、水晶鹅、炖鹅,你想怎么吃,便叫庖厨怎么做。”徐怀策还圈着她的腰,即便穿了几层衣裳,仍能感觉到她的纤细小蛮腰。
“养!”
“不怕鹅追你咬你了?”
“怕!”白语晖直截了当地答了,勾起他的下巴,“不还有你么?”
养一只大白鹅,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羁绊,对加深夫妻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要辛苦徐怀策养鹅,可没那么容易,“白姑娘,我堂堂东厂提督,拿的不是玉玺就是狼毫笔,养鹅要喂食铲屎,有失身份呐。”
“你每养一个月,便给你一百两银子。”白语晖报出很有诚意的价钱。
徐怀策却不为所动,挑眉问:“我缺那点银子么?”
白语晖听懂了他不要银子的弦外之音,顿时犯难了,“那你想要什么?”
徐怀策在她的胸口画了一个圈,再轻轻一点,“你。”
为了养一只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忒不划算!白语晖把心一横,“那只呆头鹅,不要也罢,今晚便吃一顿全鹅宴!”
平时庖厨做鹅吃,总不见她下筷子,可见是不爱吃鹅肉的。这会儿却说什么全鹅宴,分明是气话。
徐怀策不再逗她,正儿八经地开腔道:“白姑娘,鹅遇着生人,能从早叫到晚,若是养在正院里,忒吵了,不若在荷花池边找一块好地方搭好篱笆,再做一间鹅舍。你有空的时候,既可以欣赏荷花池的美景,又可以看那呆头鹅,岂不一举两得?”
“多谢徐掌印成全。”白语晖心里喜滋滋的,忽想到安排姑娘们外出干活的事,便委婉地提了一嘴,并补充道:“徐掌印,横竖她们是你的女人,她们留在府里闲得发慌便明争暗斗,或是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随你的意。”
“白姑娘,我原想打发她们出家当尼姑,怕外头的人说你善妒,才作罢。眼下你想出她们挣钱生活两不误的好法子,我还有什么说的?你真是一朵解语花。”徐怀策由衷地夸道。
白语晖继续试探:“徐掌印,你不怕外头的人说你养不起女人?”
“我养不养得起,管他们什么事?”徐怀策冷声反问,又含笑道:“若是督主府的女人都能自力更生,成了大耀王朝的表率,那便全是你的功劳。到时候,我得替你向皇上讨要封赏呢。”
徐怀策竟不要求女人三从四德,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个与众不同的太监,值得托付终身吗?
念头一冒出,白语晖打了个寒颤——才嫁给他半个月而已,怎会喜欢上他?一定是被他的相貌和花言巧语迷惑住了!
她轻咳两声,自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一边理窄袖口,一边说:“徐掌印,香织去玉丽绸缎庄,玉凝去济世堂或杏林百草堂,都是可以定下来的事。剩下的玉渲、玉澄和曼棋、曼冰,或擅长琴棋书画,或蹴鞠冰嬉,我家那些铺子用不上,还得请你多多费心。”
“大耀王朝的各行各业,男人居多,要安插女人进去,一则男女有别十分不便,二则她们衣食无忧也不见得很想去干活……”
白语晖没仔细听他说的那一番推辞,只晓得他权倾天下,这点小事怎会难倒他?
她将扶手椅默默地挪到徐怀策身旁,扯着他的衣袖,眨巴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徐掌印,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帮帮忙呀!”
娇滴滴的声音,楚楚可怜的眼神,徐怀策怎么忍心拒绝,立马松口答应了。
“多谢徐掌印。”
这时,门子递来帖子,白语晖展开一看,原来是爹娘请她和徐怀策一起去吃午饭。
“白姑娘,我下午还有事,便不跟你一起去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去接你,一道吃了晚饭再回来。”
徐怀策曾答应有空的时候陪她一起回娘家,现下娘家递了帖子来,他却不肯去,分明是食言了!
她心底有些失落,脸上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行,那我这就去了。”
“哪有空手回娘家的道理?你去库房挑些东西,再把正厨里的几样贡果各拿一箩筐,叫岳父岳母尝尝。”
备好了礼再回娘家,白语晖所坐的马车到徐府时已到午正,白玉堂和唐氏一同前来相迎。
“晖丫头,你来得正好,赶上吃午饭了。”唐氏笑道,又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几日未见,气色越发好了。”
白玉堂看丫鬟们齐搬东西下马车,皱眉问:“贤婿今儿沐休,怎么没来?”
“他说下午有事,来接我时一起吃晚饭。”白语晖答道。
白玉堂仍是不满,“他明明知道我们白家快要动身回岭南,见一面便少一面。我晓得他沐休在家歇着,才亲自下了帖子,他也不肯赏脸,看来是没把我这个岳丈放在眼里!早知如此,当日便不该那样竭尽全力救他,该叫他多吃几碗牢饭才是。”
“这才结婚没多长时间,便不把姐姐和岳丈放在眼里,等咱们回了岭南,也不知道他怎样欺负姐姐。”白弘敬看那些好东西一个劲地往里送,火气越大,“他以为多送些好礼,人便不用不来了?当咱们白家人没见过好东西呢?咱们打开库房,随便拿一样不比他送的强?”
白语晖以为自己人到礼到,只少了徐怀策没来,没什么大碍。这会儿才晓得他没来,后果很严重,娘家人认为夫妻不睦,替她不值呢!倘若任由他们说下去,只怕今天下午就要撺掇她和离了!
“爹,弘敬,你们瞎说什么呢?徐掌印待我很好,今儿下午真是有事进宫要处理,怕皇上怪罪,不敢爽约。他会来吃晚饭,若是你们气不过,猛灌他酒,叫他喝个烂醉如泥也使得。”
“此话当真?”白玉堂半信半疑地问。
唐氏道:“老爷,你瞧瞧晖丫头这气色,哪像受气小媳妇?瞧瞧这眉目舒展,唇红齿白,比当闺女时多了几分妩媚,都是徐掌印的功劳。”
越说越离谱!
白语晖听不下去,“酿,徐掌印是待我不错,可我才嫁人十几天而已,哪有那么大的变化?”
“只需一夜,女人变化就大了。”唐氏若有所指地讲道。
什么一夜!白语晖有口难辩,急得跺脚。
白弘敬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便道:“娘,你跟姐有啥体己话,不能私下说?”
“哟,弘敬也晓得要避嫌了?我咋记得今年正月去舅舅家拜年,你还跟表姐分吃一块豌豆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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