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搬入南宫府
下人上了茶退下,登时这花厅百米之内便只剩下暮雪和轩辕逸筠二人,暮雪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如今兰蒂最要紧的事便是这场空前的水患,若筹谋的好,趁此机会收买人心,令我兰蒂圣域百姓对太子更加敬仰心服,爱戴诚服都不在话下,我以为太子殿下不该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才是,可看了今日的宫门抄,太子殿下似乎并非如此想的呢。”
轩辕逸筠敏锐地感受到暮雪的不悦,提及水患,他面上笑意倏忽不见,目露严肃和忧患来,道:“这场暴雨确是近五十年罕见,如今我兰蒂圣域几乎半壁江山都陷入水患之中,早朝父皇已令户部拨赈灾银,工部也在着手重修河堤等事,只等各地的灾情上奏朝廷便依情况发放赈济银。早朝朝廷讨论能担任此次赈灾大任的官员,我举荐了刘浩山大人。暮雪妹妹身在闺阁,可能有所不知,这刘大人为官清廉,公正不阿,又不乏雷霆手段,是位能臣干吏,在我朝素有刘.青天的称号,不仅如此,而且他的家乡便在水患最为严重的宋州郡。他是最为合适的赈灾人选,此次满朝文武皆推举于他,父皇也是如此属意的,我想,若由他来负责赈灾,受灾百姓定是能及时得到赈济,早日吃上赈济粮的。暮雪妹妹,我不求百姓因此爱戴敬仰,更不想趁机时机为自己造势,收拢人心,只望着我兰蒂受灾百姓能安然度过这个多灾多难的夏,灾后能熬过今年冬季,莫再生出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剧便好。”
轩辕逸筠言罢,暮雪却是讥声一笑,道:“太子殿下倒真是忧患天下,一心为民啊,我记着那刘浩山早年因受过国丈的恩情,早已是青王一党的人了吧。太子当此时机不争功也就算了,还摒弃个人得失,大力推举青王一党的官员,这可真是举贤任能,毫无私心啊。青王如今得了个忘恩负义,薄情寡性的名声,好容易才失了势,太子这便要将喘息的机会亲自送过去,刘浩山若是赈灾有力,那便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这份功劳总是能算在青王头上的。彼时就算太子能捞个举荐有功的赏,又能得多少好处?倒是青王趁机笼络了天下百姓之心,得回了皇帝的欢心和失去的权势,到时候左右青王于东宫也不过就是平分秋色,太子为了大义是无所谓,倒是小女子,早先得罪了青王,只等青王寻上门来,到时候连百姓都原谅了青王,青王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小女才当真要成砧板鱼肉,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
见轩辕逸筠面色大变,神情微慌,暮雪话如刀锋,继续道:“小女子犹豫再三选择了太子做为盟友,想不到才不出数日,背后便被太子捅了刀子,拆了台。”
暮雪靠在红木椅背上,乌压压的长发尽数高束,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毫无一丝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冰雪般白皙,此刻她面色清冷,眸光含着讥诮,失望,恼怒盯来,话语若猝了毒般质问于他。
轩辕逸筠眉宇蹙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回视着暮雪,他道:“我承认今日举荐刘大人时未曾念到你的处境,可暮雪妹妹,事有急缓轻重,和数十万饥饱无依,随时都会失去性命的灾民相比,其它一切都是鸿毛之于泰山,倘若来日三皇弟得了翻身之机又来为难暮雪妹妹,我东宫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暮雪听罢讥诮地又扬起唇来,道:“那可当真是小女狭隘了,净想着趁机自谋,为太子筹谋如何笼络人心,可比不得太子高尚,舍己为人呢。等青王名利双收,再寻小女晦气,小女曾和他有十数年的婚约,便是如今已解除婚约,但自古好女不侍二夫,又有劝世良言曰浪子回头金不换,彼时青王得尽民心,太子又有什么立场庇护于小女?届时,小女只怕不遂了他的心意,这兰蒂圣域百姓的口水就能将小女给淹死!”
倒不是暮雪有多在乎名声,实在是这世上有理者行走天下,无理者寸步难行,既然能够预防,傻子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暮雪言罢,轩辕逸筠面色再度为之变,他在早朝上听轩辕修筠推荐刘浩山时并未想到暮雪,只一心念着水患,将个人得失都抛却了,可如今听了暮雪的话,他却觉着暮雪说的不无道理。他蹙起眉来,见暮雪神情极冷,不由心一跳,忙道:“是我考虑不周,不曾想到这些,我这便进宫去,亲自向父皇请命前往赈灾,你莫因此生气。”
暮雪见轩辕逸筠面露歉疚和慌张,当下神情也缓和了下来,亲自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太子殿下的开蒙恩师清莲先生乃儒学大家,一向主张为帝者刚忧患天下,爱民如子,太子殿下自小受教于其门下,自然也是仁爱天下的,青王是算准了推出刘浩山这个干吏来,太子殿下会以百姓为重而支持,这才如此行事的。太子这般不计个人得失,兼济天下,仁心仁德,小女又岂会因此而生气?太子来日登基相信定会是个善待百姓的好君王,说起来,太子若不顾百姓,此刻还念着揽权,小女才会失望。”
暮雪说着态度蓦然一变已是笑了起来,面上一派清润温婉,再不见一丝气恼。轩辕逸筠不乏手段,但却也不失仁心,他这种性格,暮雪很满意,她可不想自己扶植的人手段毒辣,自私自利,这样的人是最爱过河拆桥的,她不想作茧自缚,帮了轩辕逸筠最后倒要被其所制。
轩辕逸筠见暮雪笑起来,舒了一口气后,目光却微黯。他了解暮雪的性子,如今容易原谅,想必是因为不在乎吧,他在她心中果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吧……
轩辕逸筠的黯然暮雪并未注意到,只将倒好的茶水推给他,道:“既然太子已举荐了刘浩山,上位者怎可朝令夕改。”见轩辕逸筠诧然望来,暮雪又道,“近来天气多变,刘浩山大人又忧于水患,不慎感染风寒也是有的。”
轩辕逸筠目光一闪,没想到暮雪思虑竟比他还周全,她能为他思谋,尽心竭力地帮他,他的心中又涌动起一股暖意和感动来。神情一柔,轩辕逸筠双眸锁着暮雪,道:“我会安排。”
暮雪点头,这才又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殿下万金之躯,水患虽事大,可储君又怎可陷身危险之中,殿下还是坐镇东宫好些,至于这赈灾的人选,我以为靖南侯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靖南侯?”轩辕逸筠一诧,这靖南侯也是轩辕修筠手中的一员能臣,手段老辣,又是世袭侯爵,在朝野颇有威望,由他来担任救灾要务,他做的未必便会比不上刘浩山,轩辕逸筠一时不明白暮雪费这一番事用意何在。
暮雪见他不明却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道:“靖南侯是君家的女婿,更是景王府这颗大树最大的枝干,而景王府又是轩辕修筠手中最大的筹码,太子殿下要拔起景王府这颗大树,靖南侯这根枝干最好下手。靖南侯是能臣,可他也是勋贵之后,年纪尚轻,处世不深,又习惯了京城的纸醉金迷,一下子被扔到灾区去,即便他再清廉自持,只怕也有人用尽手段要拉他下水。大灾之年往往也是大贪之年呢,我要靖南侯深陷泥沼,最好将景王府也拖进浑水,不得脱身!”
暮雪的话极轻,可语气中却有一股杀伐之气,轩辕逸筠已然明白了她的计谋,虽心有所动,一思之后却摇头,道:“不行,本宫不能拿灾区百姓的生命做垫脚石。”
暮雪闻言挑眉,道:“难道在太子心目中,小女便是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的恶人?太子殿下何不听我细细分说,我自有能令靖南侯获罪且不累及灾区百姓,不影响赈灾的法子。此事,小女愿亲自南下灾区操作。”
暮雪语气依旧轻柔,可美眸却奕奕晶灿,眉宇间落满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光彩,轩辕逸筠心鼓跳动,他如何能不知眼前女子的能耐,她不是夸夸其谈之人,她说能做到,那便必定是有办法的。只她能做出连发弓弩来,便足够他惊叹信服了,这样的她,幸而三皇弟有眼无珠,幸而未曾嫁进青王府,不然倘于她为敌,他难以想象……
青王府中,轩辕修筠手中抓着两张写满字的纸,五指却已深深扣进了纸张中,身旁江鹏面色沉重,道:“王爷,这些消息都千真万确,那新型弩恐怕当真是出自雪月郡主之手。据查,雪月郡主给东宫的兵器图纸并非只此新型弩一样,另还有六副图纸,至于所画都是何种武器,尚未查清,属下会继续追查。”
轩辕修筠闻言手中纸张被握地更紧,他捏着那调查消息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停。他早已懊悔当初对暮雪的所作所为,本以为那种悔不当初之感已是惩罚,可如今这份调查才真真字字句句在讥笑他的有眼无珠,令他痛不欲生,悔断肝肠。
彼时他会抢亲夜府,不过是看上了夜子月的聪明懂事,瞧上了其父手中所握兵权,可如今和暮雪相比,夜子月的聪明简直沦为尘埃不值一提,暮雪才是真正的内有锦绣,惊采绝艳,令世间男子也折服的女子,她的智慧,她的能耐,岂是区区二十万兵马能够相比的,只她随意做出来的新型弩便可使军队战斗力提升极多,便可使寒渊,啸云这样的大国觊觎忌惮,她是世之瑰宝,是可和任何男子并肩而立的奇女子,只可惜这些他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是他生生将她推离,推到东宫,轩辕逸筠身边去的啊。
见主子浑身颤抖,江鹏不由心惊,生恐轩辕修筠再沉默下去会陷入魔障,伤到自己,江鹏硬着头皮道:“王爷可想好,是否将此确切消息送给啸云太子?”
轩辕修筠闻言浑身一僵,他可以想象,风尘逸得到消息,定会对暮雪势在必得,风尘逸并非善类,暮雪被风尘逸盯上,即便是轩辕逸筠,陌殇也未必能护她周全。若然她被风尘逸带离兰蒂圣域……不行,他不能再将她送到风尘逸的手中!
轩辕逸筠想着,手中一个用力,登时手中纸张便化成灰烬飞落,江鹏面色一变,道:“王爷,风尘逸不是能糊弄之辈,更何况,皇后娘娘如今……若风尘逸不肯善罢甘休,息事宁人,皇后娘娘只怕……”
江鹏的话令轩辕修筠又是一僵,一张俊面已因暴躁而青筋凸起,扭曲起来。江鹏心生一叹,却又锵然跪地,道:“王爷,属下知道王爷对郡主有愧,可此事王爷护不了郡主,若皇后娘娘被废黜,王爷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便都完了,王爷,成大事者当有所舍,来日王爷君临天下,要什么女人都会有,将郡主抢回来也是可谋的。可若王爷现在因一时不忍而行将踏错,一旦落败,不仅皇后娘娘的命不保,来日连王爷也要成为刀下魂,更别提让郡主回心转意了!王爷三思啊!”
江鹏的话像一道警钟敲进轩辕修筠的心中,令他扭曲的俊面几乎狰狞起来,一掌拍出扫向跪着的江鹏。
江鹏被那掌力拍地在地上滚了两下口吐鲜血,可却固执地盯着轩辕修筠,道:“王爷三思!”
“滚!”轩辕修筠怒喝一声,那盯视着江鹏的双眼已带上了嗜血的杀意。江鹏却似无惧,眸中已有泪意,道:“属下不能看着王爷自毁长城,王爷,皇后娘娘如今还在冷宫之中,王爷怎忍心叫娘娘她失望啊。”
轩辕修筠凝聚起一掌来,霍然拍出,江鹏面色惨白,闭上了眼睛,只闻轰地一声响,却是轩辕修筠一掌击出将他身侧的一张太师椅给打了个粉碎,木屑翻飞。
“将消息送去吧。”
疲惫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的天外传来,江鹏愕了一下,抬眸望去,却见素来张狂邪肆的主子似浑身筋骨都被抽掉了一般瘫坐在太师椅中,一双手将俊面掩藏,在尘土飞扬的书案之后,那身影瞧着苍凉而孤寂,叫人忍不住为之心酸。
江鹏眼眶一热,抹掉唇角血迹,爬起身来,快步出了书房。
风尘逸纵然早便猜测到那新型弩和暮雪有莫大关系,但从轩辕修筠处得到肯定,知晓新型弩的图纸竟出自暮雪之手时还是不免震惊,接着他唇角牵起,轻抚扳指。他早便欲招揽暮雪,如今既知她还有此能耐,自然不会留她被它国所用,楚曦哲已经出手,也许他也到娶妃的时候了。
和风尘逸所在使馆的双兰苑一墙之隔,荷叶摇曳,竹韵幽幽,正是兰蒂圣域使馆安排给寒渊使臣团所居住的紫竹苑。
此刻,楚曦哲已从南宫府回到了使馆之中,不想他刚进院子,便有一道紫色人影似风一般呼啸而来,瞬间到了他的眼前。
“楚曦哲,你竟然到南宫府去下聘!你竟当真动了娶那雪月郡主的心思?”骄阳显然已听说了楚曦哲下聘一事,怒气腾腾地瞪眼质问着。
楚曦哲被挡住去路,瞧都未瞧骄阳一眼,身影一闪已躲过骄阳往屋中走去,只留下一声冷淡的低语,“我的事于公主无关。”
骄阳转过身来,见楚曦哲清冷的身影已远去,背影依旧欣长挺.拔,阳光斑驳透过竹影洒在他的肩头,那身影竟少了些许平日的孤绝,颓败而多了几分英挺,俊朗,她不由瞳孔一缩,声音微锐,再度开口,道:“你爱上她了?!”
骄阳的话是质问,口气却带着一股肯定。她言罢,见楚曦哲不答,人已行到廊下上了台阶,她不由双拳一握,紧追而上,瞪着他的背影,又道:“你爱上了南宫暮雪那青璃怎么办,她若知道你爱上了别人,要娶别人,她会死的!”
听闻骄阳的话,楚曦哲终是站定,回过头瞧向骄阳,却道:“她的死活于我何干。”
骄阳几乎难以相信听到的话,她面上神情骤然凝滞,呆愕地盯着楚曦哲,半响才厉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把心给了南宫暮雪,便可以不顾亲情,友情了吗?你是青璃的整个世界,你的心该是青璃的,当年若非……”
骄阳激动地说着,然而话语却被楚曦哲的一声冷笑打断,他迷蒙的双眸中因这讥诮的笑意透出凉薄和冷意来,道:“当年?当年细论起错来,是你害了青璃吧,她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楚曦哲的话令骄阳面上激动质问之色瞬间褪去,染上了一层苍白,她目光闪动盯着楚曦哲,却见他面上清冷之色不减,继续道:“至于我的心该是谁的,唯我自己才能够做主!”
楚曦哲的话虽轻,但却掷地有声,言罢,他不瞧骄阳颤抖的模样,转身往屋中走去,又道:“赤朱果已然得到,姑母还等着用药,兰蒂圣域还有余事需我主持,公主明日便带着赤朱果先行回国吧。”
楚曦哲的话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决,是命令而非商量,骄阳神情难看,双唇颤了颤,忍不住上前一步,哀怨地瞧着楚曦哲的背影,又道:“表哥,我,青璃还有沧澜,我们四人一同长大,亲若兄妹,难道我们三个和表哥这尽二十年的感情都抵不上表哥和那南宫暮雪的几面之缘?青璃和表哥青梅竹马,我记得表哥小时候还戏言等青璃长大要娶她,而且这八年不一直都是表哥在照顾青璃吗,还像往常一样不行吗?”
“回不去了,因为过去我不曾认识一个叫南宫暮雪的女人。”楚曦哲说话间人已进了主屋,消失在了蓝锦门帘之后,他的声音却一字字地敲进了骄阳耳中。
骄阳面有不甘,脚步抬起又追了两下,却忽从暗处闪出两道黑影来,一下子阻了她的去路,骄阳厉目盯向二人,两人虽面色恭敬,垂着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但是身影却也不动如山,死死地把着房门。骄阳面色越发难看,咬了下牙,到底一甩袖子离了院子。
她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不足两个时辰,天刚擦黑便听外头传来了喧嚣声,见她探寻的望来,跟随的管事嬷嬷忙出了屋,片刻后回来小心翼翼地禀道:“回公主的话,是楚丞相令侍卫们搬了行囊出使馆往南宫府去了,长随西平过来说……说明日公主便要离此回国,楚丞相便不陪公主,搬到南宫府去住,明儿一早会来给公主践行的。还让西平送来了这个,说这赤朱果已取用一半,既已剥开两半,久放会影响药性,要公主路上莫耽搁,早日回京给皇后娘娘用药。”
那嬷嬷说着上前将装着赤朱果的檀木盒子呈给了骄阳公主,骄阳公主闻言苍白的面色铁青了数分,目光落在那盒子上,终是揉了揉眉心,道:“好生收着,明日一早打道回国。”
两墙之隔的双兰苑中,风尘逸自然也听说了楚曦哲带家当细软离开往南宫府而去之时,勾唇一笑,也手一挥,道:“这使馆空了,本宫住着也是寂寞,收拾东西,本宫也到南宫府小住。再去双娇院传本宫令,明儿一早,和静公主和骄阳公主一道离开。”
夏夜,繁星闪烁,微风送爽。
摄政王府,今日下聘一事便闹了小半日,下晌奴婢们又忙着将楚曦哲送来的三百八十八抬红木箱子规整入库,以至于此刻刚入夜,院子已静悄悄,主子下人都已歇息。
阁楼内室中,暮雪如今手臂有伤,严重影响练武大计,她不能打坐修习内功早便躺下,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窗外有人在低声说话,更远处也似有喧闹声从静夜中传来。暮雪心知是出了事,睁开眼睛叫了声,“馨瑶。”
外头馨瑶应声飞快地进了屋,挂起床幔便道:“小姐,是楚丞相突然拉着东西来了,说是……说是寒渊使团找金明寺的智源方丈给卜了一卦,说楚丞相和使臣馆地理方位相克,倘使再住在使馆中会有血光之灾,若想化解此灾需选了风水和楚丞相相生相辅的宅院居住,智源方丈算了一算,这最适合的一处便是咱们府中的紫院,所以老爷已迎了楚丞相进府……”
紫院和陌殇所住的霜雪阁皆是离暮雪这闺院最近的两个庭院,楚曦哲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午刚下聘,晚上便进了南宫府,便是用脚趾头想想那什么八字风水的话也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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