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阎埠贵收破烂

新年一过，日子便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班的依旧匆忙，上学的背起书包。

许多家庭过完年，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为一年的生计奔波。

阎埠贵自打那次古董生意血本无归后，儿女们对他的态度便急转直下，往日那点表面上的孝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也难怪，阎家向来以算计为家风，阎埠贵自己对儿女也是精打细算，亲情本就淡薄。

如今他失了势、没了钱，儿女们反过来算计他、冷落他，也是情理之中。

有钱时，他是值得巴结的“老爷子”；

没钱了，便成了碍眼的累赘。

“老阎啊，看开点，别总这么垂头丧气的。这行当就是这样，跌倒了还能爬起来，以后机会有的是。”看着阎埠贵整日唉声叹气、一脸颓唐，破烂侯忍不住开口劝慰。

此刻，阎埠贵正就着半碟蔫巴的花生米，闷头喝着二锅头，酒瓶已空了大半。

破烂侯算是仁至义尽了，不仅帮着阎埠贵把欠下的那点债给还清了。

还时常接济他。

眼下阎埠贵虽说不欠外债了，可口袋里也是空空如也。

就连此刻下酒的花生米和这瓶酒，都是破烂侯掏的腰包。

听着破烂侯的劝解，阎埠贵灰败的心情总算透进一丝光亮。

古董这行当，本就水深浪急，一脚踏空就可能倾家荡产；

可若是运气好撞上大漏，也真能一步登天，够吃好些年。每个在这行里扑腾的人，谁不盼着捡漏？

可真正能撞上大运的，又有几个？

阎埠贵以前也不是没捡过小漏，只是赚头都不大，勉强贴补家用。

这回原以为逮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会，结果看走了眼，把之前攒下的那点家底全赔了进去。

万幸还有破烂侯这个老友时常照看着，他想东山再起，总归比别人多了几分指望。

“要我说，经了这一遭，你也该收收心，往后踏踏实实的才好。”破烂侯语重心长地说。

他觉得阎埠贵栽这个跟头，未必全是坏事。以前阎埠贵靠着捣腾古董是赚了些钱，可也没少往里头搭。

破烂侯对待古董的态度和阎埠贵截然不同，他收来的好东西，那是真心喜爱，藏着掖着，绝舍不得轻易出手。

如今他手里的藏品颇为可观，随便拎出一件都价值不菲。

一瓶二锅头下肚，阎埠贵并没醉，脑子里反而翻腾得更厉害。

他知道破烂侯手里有不少宝贝，也一直暗暗惦记着，可破烂侯何等精明，岂是轻易能糊弄的？

阎埠贵虽爱算计，但偷鸡摸狗的事，他向来不屑去做——好歹是个知识分子，心里有条底线。

然而此刻，一个危险的念头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要是……要是悄悄拿走破烂侯一两件不那么起眼的藏品，转手卖了，不就有本钱翻身了吗？

但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摁了下去。

破烂侯对他有恩，东西少了肯定会被发现，为几件东西跟唯一还肯帮自己的老朋友彻底撕破脸，太不值当，也太下作了。

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阎埠贵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清楚，若是换了贾张氏或棒梗那号人，恐怕早就下手了。

可他阎埠贵，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犹豫挣扎了许久，他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那个卑劣的念头。

没本钱，就靠自己一双手去挣！

哪怕是捡破烂，只要肯出力，也饿不死。这年头，只要不懒，机会总比过去多得多。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真就找了条旧麻袋，准备出门捡破烂。

如今这行当竞争也不小，至于“收”破烂，那是需要本钱的，他眼下掏不出来。

就在他背着麻袋要出门时，破烂侯叫住了他，递过来一些钱。

“先拿着当本钱吧。收破烂总比光捡强点儿。”破烂侯话说得平淡，却让阎埠贵鼻子一酸，心里滚烫。

有了这点启动的本钱，阎埠贵开始脚踏实地地收破烂。

可即便是正阳门这一片，收破烂的也不止他和破烂侯两人。

竞争激烈，利润微薄。他每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挣的也仅是几个辛苦钱。

想在收破烂的过程中“捡漏”发现宝贝，如今是越来越难了。

去年一年，就连眼力毒的破烂侯，也没碰上几件像样的老物件，他的藏品大多还是在古玩市场里真金白银淘换来的。

且不说阎埠贵如何辛苦奔波，风里来雨里去。

镜头转向牢里，傻柱和刘海中那帮人的日子同样难熬。

最苦最累的，依旧是傻柱。他空有一身厨艺，在这里却毫无用武之地。

小混蛋、刘光天那伙人，依旧以欺负他为乐。

傻柱在牢里的日子，可谓苦不堪言。

自从马华给的白面馒头被偷之后，他也就过年那天吃过一顿饱饭，平时依旧饥肠辘辘。

以他的饭量，就算和别人一样一天三顿也未必能吃饱，更何况他之前只有两顿。

不过，眼看刑期将满，从下个月起，他的伙食标准就能恢复到一天三顿了。

虽然照样吃不饱，但总比现在强。

此刻，傻柱正和刘海中等人一起劳动。

坐牢可不光是关着，每天除了思想教育，还有繁重的体力劳动。

女犯人多是做些纺纱、缝纫之类的活儿，而傻柱现在的“工作”是掏粪。

就在养猪场里，他弓着腰，一勺一勺地清理着猪圈的粪污。

浓烈刺鼻的臭味，他早已麻木，甚至都闻不到了。

唯一真切的感觉是饿，饿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因为分配的工作量最大，即便和刘海中、小混蛋他们同时开始，等别人都干完收工了，傻柱还得继续。

他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结束劳动的。

记得过年那会儿，何雨水来看过他一次，马华也来过。

那天是傻柱近来最舒心的一天，可年一过，一切又被打回原形。

马华帮他交了罚款，已是天大的恩情；何雨水自身日子也紧巴，除了偶尔来看看，也给不了更多实质帮助。

傻柱想早点出去，难如登天。

一直忙到天色擦黑，傻柱才终于干完。在他结束之前，刘海中那帮人早已歇着了。

傻柱拖着疲惫的身子到水槽边胡乱冲了冲手，一抬头，就看见几个人已经捧着晚饭在吃了。

刘光齐正拿着个黄黑色的窝头，一口一口地啃着。

饭量小的或许还能凑合，可像傻柱这样干重体力活的，肚里永远觉得空落落。

看着别人吃饭，他自己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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