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马华开店
下班时分，李宏军照常坐着单位配的小汽车回家。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窗外风景流动，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街边。
一家新开张的小饭店正热闹着，门口还摆着些花篮。
他本没太在意，正要移开视线，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店里忙进忙出，笑容满面。
是马华。
看那架势，这店八成是他开的。李宏军心里转了个弯，便明白了。
马华最早是轧钢厂的厨子，跟着傻柱学手艺，后来在傻柱的火锅店干活，被何雨水开除后，又去了梁拉娣那儿。
在梁拉娣店里历练了这些日子，看来是攒了些钱，也长了见识，如今不甘心再给人打工，自己当起老板来了。
虽说只是间不起眼的小店面，但马华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踏实满足。
当然，肯定也有人不理解。
自己做生意风险不小，马华厨艺虽不错，可开饭店未必就能赚钱，就算赚了，未必比在梁拉娣那儿安稳省心。
但人各有志，马华能有这份心气儿，也是他的追求。
“马华这小子，居然也自己开店了。”李宏军嘴角微扬，心里念了一句。
在他看来，马华可比他师傅傻柱会做人多了。
傻柱那人，说傻吧，有时精得很；
说聪明吧，又常办糊涂事。
但凡他有马华一半的踏实通透，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李宏军和马华谈不上什么交情，自然没必要特意停车去捧场。
他看着车子缓缓驶过，那小饭店的热闹渐渐落在后视镜里。
店里，马华的家人都在。
对他开饭店这事，家里意见不一：有支持的，觉得男人该有自己的事业；也有反对的，担心本钱打了水漂。
但马华心里主意已定，如今店已开张，家人也只能盼着生意兴隆。
新店开业，总归能吸引些好奇的顾客。
马华也学了点做生意的门道，头一天搞了点小优惠——不图赚多少，先把人气和口碑做起来。
店里厨子就他一个，毕竟店面小，他一人颠勺也忙得过来。
服务员和收银都是自家人顶上，小本经营，这样最划算。
顾客进门，拿起手写的菜单一看：花样还真不少。
马华这些年没白混，家常小炒、时令火锅都有，更显眼的是，菜单上还列着几道“谭家菜”。
他是傻柱的徒弟，傻柱是正儿八经的谭家菜传人，跟着学了这么多年，几道看家本事还是学到了手的。
谭家菜是官府菜，寻常馆子少见，如今成了这小店的招牌，格调顿时显得不一样了。
因着开业优惠，店里陆续坐了好几桌。
马华在后厨挥着大勺，锅铲翻飞，香气四溢。
家人帮着端菜上桌，顾客们动筷一尝，议论声便起来了：
“这味儿地道！厨子手艺不赖啊。”
“招牌是谭家菜？看来师傅有来头。”
“现在会做谭家菜的可不多见了，听说以前是轧钢厂的大厨？”
马华一边炒菜，一边竖着耳朵留意前头的动静。
做饮食生意，顾客的口碑就是命根子。
这一点上，他可比他师傅清醒得多。
傻柱总仗着自己手艺好，不太把客人的意见当回事，等后来口碑下滑、生意淡了，再想挽回已经晚了。
马华不一样，哪怕一百个客人里只有一个说不满意，他都会放在心上，琢磨着怎么改进。就凭这份用心，加上注意卫生、态度热络，这小饭店的底子就差不了。
至于装修，眼下确实简单。
本钱有限，能省则省。先立足，再图发展。
让马华没想到的是，何雨水竟来了。
何雨水走进店里时，心情很是复杂。
以前她看不惯马华，更是亲自把他开除，可马华却不计前嫌，替傻柱交了罚款，这份以德报怨的厚道，让她惭愧。
如今马华自己开店，虽说规模不大，可也是正经当了老板。
哪个厨子没想过拥有自己的灶台呢？
马华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他是有想法、肯实干的人。
她拿起菜单看了看，见到谭家菜那几栏，并不意外。
马华跟着傻柱这么多年，会几道谭家菜很正常。
何大清是谭家菜传人，傻柱也是，马华作为徒弟，自然也算一脉相承——虽然他只会其中几道。
说起来，傻柱这师傅当得并不算厚道，马华跟他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可真正教的核心手艺并不多。
好在马华自己肯钻，如今总算熬出了头。
何雨水以前常吃马华做的菜，这菜单上的，她大多都尝过，甚至自己也会做。
论厨艺，她未必比马华差。
今天既然是来捧场，她也没客气，但只点了两个便宜的家常菜。
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她也舍不得多花钱。
一菜一汤，再加个馍，足够了。
马华见了她，亲自把菜端上来。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个曾被自己赶走的人，喉咙有些发哽，低声说了句：“以前的事……对不住了。”
马华摆摆手，笑容朴实：“都过去了。当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更让何雨水过意不去的是，马华居然又免费给她加了个菜。
这样一来，桌上就有了三个菜。
何雨水吃完，坚持要付钱，马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其实这单根本没赚钱，还略亏了点。
何雨水走后，马华继续忙活。
开业第一天，生意比预想的还好。
他从早忙到晚，身子累，心里却格外踏实。
盘账时发现，挣的还真不少——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可比在梁拉娣那儿打工强多了。
马华对今天的成果很满意。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等钱攒多了，他要把这小饭店一步步做大。
万事开头难，既然迈出了这第一步，往后就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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