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福尔摩斯引起读者轰动
大使馆的会议室里,气氛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火药桶,稍有火星就能引爆。
负责谈判的人端着水杯的手一直在抖,刚进门时撞见英方代表,眼神像淬了冰,差点把水杯捏碎。
上周对方故意拖延签证审批,导致一位急着回国的同胞滞留机场。
“昨天英方那个参赞,居然还敢提增加附加条款,”老张把文件摔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我当时真想把咖啡泼他脸上!”
旁边的同事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以前见面还能笑着聊两句天气,现在?
看见他们那张脸就觉得反胃。
上次谈判,对方那个翻译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边效率总是这样’,要不是被拉住,我真能冲上去理论!”
顾从卿靠在窗边,指尖夹着烟却没点燃,望着窗外伦敦的街景,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意。
前几天他去见英方负责的官员,对方傲慢地说“你们的发展太落后”,那副轻蔑的样子,让他当场就攥紧了拳头,若不是顾及场合,恐怕早已发作。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英方代表团的人走了过来,原本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只有彼此交握的拳头发出的细微声响。
双方目光在空中碰撞,没有了往日的寒暄,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对峙和紧绷的敌意。
“这群人,真是得寸进尺。”
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顾从卿掐灭了没点燃的烟,转身往会议室走,背影挺得笔直。
他知道,现在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这股火既是对谈判受阻的愤怒,更是对身后同胞和国家的责任——越是被刁难,就越不能退让。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两方人的目光几乎是带着火星撞在一起。
我方的人刚坐下,英方代表就“啪”地把文件摔在桌上,语气带着惯有的傲慢:“香江的治理权移交,必须附加商业条款!
否则免谈!”
“附加条款?”
我方负责经济事务的老张猛地拍案而起,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香江本来就是我们的地方!
租约到期就该完完整整还回来,少耍花样!”
英方首席代表冷笑一声,用生硬的中文说:“我们经营了这么久,基础设施、商业体系,哪样不是我们建的?
现在一句话就要走?
天下没这种道理!”
“经营?”顾从清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当年你们用枪炮抢走的时候,怎么不说‘经营’?
现在租期到了,就该物归原主!
别在这儿混淆是非!”
“简直是强盗逻辑!”
英方代表也站了起来,领带都歪了,“没有我们,香江能有今天的繁荣?”
“放屁!”我方的小李气得浑身发抖,“是我们同胞的血汗把香江建设起来的!
你们不过是坐享其成!
现在还想狮子大开口?
做梦!”
两方人瞬间吵成一团,桌子被拍得震天响,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方的人红着眼吼着“主权不容谈判”,英方的人梗着脖子喊“必须保障利益”,唾沫星子横飞,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体面。
顾从,死死盯着英方首席代表,声音冷得像冰:“我警告你们,主权问题没得谈!
香江必须完整回归,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英方代表也瞪着他,毫不退让:“我们不会接受无条件移交!”
“那就耗着!”
老张吼道,“耗到租约到期那天,我们照样有办法接管!”
会议室里的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坚定。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亮,却照不进这剑拔弩张的空间里——因为涉及的是底线,是尊严,谁都不可能退让半分。
谈判这事儿,远看是西装革履、言词严谨的体面场,实则更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攻防战。
桌布下的膝盖或许都在较劲,语调里的每一个停顿都藏着试探。
争到面红耳赤时,谁还顾得上措辞体面?
往往是一句“这根本不符合最初的约定”带着火星子砸过去,对方立刻顶回来“你们的要求才毫无道理”。
嗓门拔高,眼神对峙,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都带着气。
故意撩拨对方情绪这招,更是常用的法子。
瞅准了哪句话能戳中软肋,慢悠悠抛出去,看着对方太阳穴的青筋跳起来,话里带了颤音,反倒更容易漏出破绽。
那些在冷静时绝不会说的话,气头上往往脱口而出,偏就是最关键的信息。
最近基本上每次会议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会议室的烟雾缭绕里,我方的老王正拍着桌子跟英方代表争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们这是无理取闹!
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租约到期无条件归还,现在加这么多附加条款,是想毁约吗?”
英方代表被吼得脸色涨红,猛地站起来,公文包都被带倒在地上:“我们不是毁约!
是合理诉求!
你们不能无视我们在香江的投入!”
“投入?
当年你们用鸦片和枪炮打开国门的时候,怎么不算算欠我们的血债?”
老王寸步不让,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去,“现在跟我们谈投入?少来这套!”
旁边的顾从卿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英方代表的表情。
他注意到对方在被戳到历史痛处时,眼神有瞬间的闪烁,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钢笔——这是情绪失控的征兆。
果然,英方代表被激怒了,口不择言地喊道:“就算你们拿回去又怎么样?
没有我们的管理经验,香江迟早会衰退!”
这话一出,我方的人都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激烈的反驳。
但顾从卿却在心里记了下来——对方看似强硬,实则在担心移交后的治理问题,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底气不足。
散会时,英方代表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我方的人也个个脸色铁青。
老王喘着气说:“刚才是不是太激动了?”
“不激动才怪,”顾从卿收拾着文件,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刚才他们说的那句‘管理经验’,就是破绽。
他们怕我们能管好,怕香江离开他们照样繁荣。”
他顿了顿,补充道:“谈判桌上的争吵,从来不是为了争输赢,是为了逼出真相。
对方越愤怒,越容易说漏嘴。咱们看似在发脾气,其实是在找他们的软肋。”
走廊里,小李还在为刚才的争吵愤愤不平:“刚才真想把他们的文件扔出去!”
“扔文件没用,”顾从卿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们自己说漏嘴,才有用。
下次再吵,注意听他们急了之后说什么。”
谈判桌上的脸红脖子粗,看似失了体面,实则是另一种较量。
每一次争吵,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每一次愤怒的爆发,都可能藏着破局的关键。
毕竟,在关乎主权和尊严的谈判里,比起虚与委蛇的客套,酣畅淋漓的争执,反而更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尽管工作上的谈判进展磕磕绊绊,顾从卿的书却出得异常顺利。
主编拗不过他坚持不改结局的执拗,只能带着几分无奈,让印刷厂加急赶工,没像往常那样铺陈大量宣传,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把书送进了各大书店的书架。
可“福尔摩斯出新作”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
读者们一看到那熟悉的封面和新的书名,眼睛都亮了,几乎是抢着往家带——谁不想跟着这位传奇侦探再破一桩奇案呢?
书店里的书一天天减少,出版社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收获一片赞誉,没承想,没过几天,编辑部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新书上架那天,伦敦的雨下得淅淅沥沥。
书店老板把《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新单行本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封面是莱辛巴赫瀑布的暗色调插画,没像往常那样贴宣传海报,只在旁边放了块小牌子:“神探归来”。
第一个冲进书店的是个戴圆顶帽的中年男人,他几乎是抢过书就付了钱,边走边拆塑封,伞都顾不上撑。
地铁里,他靠着车门飞快地翻页,手指划过那些熟悉的推理桥段时还在微笑。
可当看到最后几行字——“瀑布的轰鸣吞噬了一切,世间再无福尔摩斯”。
他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惊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不可能!”他失态地喊出声,捡起书反复确认,指尖把书页都捏皱了,“这不是真的……”
当天下午,出版社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接线员握着听筒,耳朵里全是读者的怒吼:“你们怎么敢杀死他?!”
“把结局改回来!否则再也不买你们的书!”
还有老太太带着哭腔:“我孙子每天睡前都要听福尔摩斯的故事,现在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编辑部的邮箱很快堆成了山,信封上的邮票来自英国各地,甚至还有欧洲其他国家的。
拆开一封,里面是用红笔写的抗议信:“福尔摩斯是我们的朋友,你没有权利让他死!”
另一封里夹着张剪报,是之前报道顾从卿的文章,读者在旁边批注:“这个作者根本不懂侦探小说!”
主编坐在堆积如山的信件里,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早知道会这样,却没料到反应会如此激烈。
街角的书店老板打来电话,语气慌张:“刚才有个小伙子把书摔在柜台上,说要找作者理论,我拦都拦不住!”
顾从卿在大使馆加班时,收到了主编发来的电报,只有一句话:“伦敦读者在燃烧。”
他看着窗外雨中模糊的街景,想起自己写结局时的咬牙切齿,忽然觉得有点荒诞——
那些在谈判桌上撒不出去的火,竟然以这种方式在异国的读者群里炸开了。
第二天,报纸的文化版全是关于“福尔摩斯之死”的讨论。
有评论家说:“这是对侦探文学的背叛。”
也有读者组织起来,在出版社门口举着“复活福尔摩斯”的牌子抗议。
甚至有议员在议会休息时被记者追问:“您觉得福尔摩斯应该复活吗?”
刘春晓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忍不住笑:“你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她手里拿着封信,是安娜转寄来的,她的英国同学在信里画了个哭泣的福尔摩斯,旁边写着:“请告诉他,我们请求他,只要让神探回来。”
顾从卿接过信,指尖拂过那个歪歪扭扭的画像,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轻松的笑。
谈判桌上的压抑、英方的刁难,好像都在这些读者的愤怒里找到了出口。
他没打算改结局,却忽然懂了——有些愤怒,本就是因为太在乎。
就像读者在乎福尔摩斯,他们在乎香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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