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清平乐01

第1584章  清平乐01

张茂则第一次见她，是在御街北端的白矾楼下。

彼时，他才外出办事归来，策马回宫。

街市熙熙攘攘，喧阗至极，彰显着国朝繁华怡情的社会风尚。

而这些，几乎与他无关。

只是，他才经过白矾楼，就感到一物什突然砸到他的幞头上，因惊异，他拉紧了缰绳迫使骏马停下，凝眸看去，地上正躺着颗清脆水灵的梅子。

而头顶的声音也似乎因为他的止步更吵闹些。

他循声看过去，就见楼上栏杆后，被女孩们簇拥着的一个碧衣如见春色的妙龄女子。

她们嬉笑打闹着说着她的梅子砸了人，是要赔的。

“你看你看，他看过来了。”一女孩指着他道。

“还不是你们非要和我闹，砸了人，倒成了我一人的罪过。”妙龄女子对着女孩们，用空灵的嗓音埋怨她们。

“砸人是砸人了，我倒觉得砸得好，你看他长得多俊。”女孩的眼睛凝在他身上，又用手推了推妙龄女子。

她这才回首看过来，十七八的年纪，螓首蛾眉，一双清如水的美目看他，眼中略带歉意，“抱歉了，小先生。”

不知多久，他皆沉浸在“仙姿灵质误游人”的雅景里。

直到有女孩扬声叫道：“看来他是不肯原谅你的，这这这……”女孩声音略顿，附到女子耳边笑说，“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张茂则并不知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见女子玉肌红透，嗔她道：“你说什么呢，哥哥还没给我选定人家，你就敢戏谈我的婚事！”

他大抵明白了她们到底密语了些什么，不由从这话中回神，独自暗伤一瞬，便朝女子拱手，“我并未有怪罪姑娘的意思。”

“你瞧瞧，人家可比你知礼数。”她朝女孩控诉，转首又朝他掷一婉笑，就伸手去扯女孩的嘴。

她们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欢娱中，张茂则再看了她一眼，只将这样的美丽暗暗记在心中，就挥鞭催马，继续回宫去，将一切不属于他的繁景痴梦拚弃在身后。

·

今上而立之年，欲亲政，临朝称制的太后却不肯还政于君王，几乎如二圣并立，朝廷内外非议纷纷，即使表面平静，仍有细微变动，例如某某升，某某贬，某某流放。

作为今上贴身近侍的张茂则自然能悉知其中关窍，却秉承着置若罔闻的职业修养。直到某夜。

他再次见到那美丽的身影。

深夜，他才侍奉完今上歇息，离殿后，仰望夜幕中的繁星，仍无睡意，便行在皇宫内，偶向值夜的黄门致以关照警醒，直到行至教坊司附近，忽闻周遭有隐隐的啜泣声。

张茂则停下来茫然四顾，周围了无人影，他细细听来，才慢慢寻到了一处假石旁。

灰暗嶙峋的石山下蜷着个微小的影子，那沉重黑黢石山似压在影子身上。

“谁在那儿？”张茂则举起宫灯，谨慎地朝影子靠近。那团影子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瑟缩了一下，就抬起了那张令他终生不忘的婉约面庞。

——

●看到鞠婧祎的宋制写真，另有近日让我上头的叶叔叔，我就知道清平乐我必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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