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 清平乐09
第1616章 清平乐09
随着今上意味晦暗的目光在张茂则与棠竹之间逡巡，张茂则自知方才，虽想让今上的心思继续落在棠竹的独到见解上，而不是那句得罪人的话上，但急言之下，终究有失体统。
张茂则赶忙跪拜如仪，“是臣僭越了。”
旁边的棠竹见此，也赶忙跟着跪下叩首。
许久不闻有声，她余光瞥见张茂则未能起身，心底幽幽暗叹一声。
又过了片刻，才听今上开口：“你们都起来吧。”
二人闻言起身，今上未对棠竹的见解提出任何看法。
张茂则已经给她使眼色，让她避开这里，棠竹就借着为今上烹茶的由头赶紧退离福宁殿。
等张茂则出了福宁殿后，棠竹赶紧凑上前询问，“怎么样，官家没骂你吧。”
“没有。”张茂则仍旧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和柔模样。
棠竹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松了口气，“我想探探官家……可是……”
棠竹眉眼微垂，情绪低落。
她本是想借此试探今上对大娘娘与李顺容的看法，若今上未曾动怒，她没准就能找个时机提提她哥哥的事。奈何今上的心思深不可测，着实让棠竹琢磨不透。
“耐心些，棠公子犯的并非大错，总会安全的。”
见她落寞，张茂则下意识要伸手安慰，可还是克制地握紧了手，将手藏在稍长的窄袖里，仍以温和的言语安慰她。看着她略一思索，又笑着朝他点头应声，似被他抚慰后，心情转好。
伴着她微光破晓般的笑颜，张茂则低头看着紧握的手，蓦然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触碰她。这没什么逻辑可言的伤感心绪里，满是他对自己业已残缺的身体的唾弃。
他永远不能像一个正常男人般拥有世俗而言的理想与人生，而棠竹这样一个生而灿烂的姑娘，就应该拥有最幸福美满的人生。
可想而知，这样的姑娘是多么不该被困在这座皇城里。
他如此想着，便也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棠竹陷落在今上的情网里，成为无数后宫女人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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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棠竹提起关于“蜜饯果脯对物价民生的影响”的见解后，今上着重注意了下民间物价的涨跌，曾在宫中风靡一阵的果脯热也倏然消退。
自此后，今上似乎对棠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曾公然赞叹棠珙棠竹的母亲郑氏养育了一双好儿女。
棠竹也欣然接受着来自于今上的赞赏。他们之间逐渐微妙的关系皆落在张茂则的眼中，他一时竟不知棠竹到底作何想法。
直到某日，张茂则离宫数日办事归来后，四处不见棠竹身影，猫猫也不被照看，而是被锁在张茂则的房间里。
自他开了住处的门，那猫就嚎叫地窜到他脚边，等他抱起来安抚时，发觉他竟轻了许多，仿佛被他抱起的是一片浮云。
“张先生。”身后有一内侍开口。
自他口中得知，原是前几日今上欲临幸棠竹，却被棠竹奋然反抗。其中细节不为人知，只知道棠竹随即被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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