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火烧山,透天凉
那个刚才还叫嚣着要报警的大妈,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菜篮子藏到了身后。
眼镜男更是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
刚才他还想动手推人家。
这可是连王家都敢收拾的狠人啊!
张凡更是浑身一震。
回春堂?
陈济世那个老顽固的人?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还会怀疑。
但回春堂这块招牌,在云海市虽然不大,却也是金字招牌。
尤其是那个已故的陈济世,那是连他都要喊一声前辈的人物。
“你……你是陈老的徒弟?”张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算是吧。”
云飞也没否认。
虽然他那一身医术跟陈济世没半毛钱关系,但借个名头好办事。
“我儿子……真的能治?”
张凡这回是真的信了八分。
“既然大家伙都说是神医,那就找个清净地儿。”
云飞拉开车门,从里面摸出一包还没拆封的银针。
“这路边风大尘多,不适合行针。”
张凡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云飞手里那包普通的银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虽然刚才那老头把这年轻人吹得神乎其神,但这可是困扰了他二十多年的心病,多少国手名医都束手无策,这小年轻真能行?
但看着儿子那副傻呵呵啃泥包子的模样,他把心一横。
死马当活马医吧。
“前面有家茶楼,我有那里的会员包厢。”
张凡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在前面带路。
那个眼镜男和大妈还想跟过来看热闹,被云飞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顿时觉得脖颈子发凉,缩着脖子没敢动弹。
几分钟后。
茶楼二层,雅间。
环境清幽,檀香袅袅。
傻青年张成被按在红木椅子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个脏兮兮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要回家。
“成儿,听话。”
张凡心疼地哄着,想把那包子拿下来,却怎么也掰不开儿子的手。
这傻小子劲儿大得吓人。
“让他拿着吧。”
云飞洗了手,把银针摊开在桌上。
“有个念想,待会儿疼起来能分散点注意力。”
他捻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
手腕一抖。
嗡!
那根银针竟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鸣。
张凡是个行家,这一手直接让他瞳孔一缩。
以气运针。
这不仅仅是熟练度的问题,这是内家功夫练到了一定火候才能有的表现。
“我要开始了。”
云飞走到张成身后。
左手按住张成的头顶百会穴,右手持针。
噗!
银针刺入。
这一针下得极深,几乎没入了一半。
原本还在傻笑的张成,身体猛地绷直,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低吼。
那张脏兮兮的脸上,五官瞬间扭曲。
疼。
那是直接作用在神经深处的剧痛。
“忍住。”
云飞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脑袋。
右手再次捻起两根针。
分别刺入左右太阳穴。
这一次,张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整个人开始剧烈抽搐,浑身的大筋像蚯蚓一样暴起。
手里的肉包子被捏得粉碎,泥浆顺着指缝往下流。
“这……”
张凡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想冲上去喊停。
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是在用刑啊!
但他忍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云飞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还有那双稳如磐石的手。
这年轻人,是在玩命。
云飞确实不轻松。
张成脑子里的那团先天胎毒,经过二十多年的沉淀,早就跟顽石一样坚硬。
想要破开这层壳,必须用猛药。
他调动体内的真气,顺着银针,一丝丝渡入张成的经脉。
那是武圣级别的精纯真气。
霸道,炽热。
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强行切入那一团混沌之中。
“烧山火!”
张凡失声叫了出来。
他看到了。
那几根刺入穴位的银针,针尾正在微微颤动,甚至隐隐泛起了一层红光。
这是中医针灸术中早已失传的绝技——烧山火!
据说能引动人体阳气,焚烧一切阴邪毒物。
他只在古籍残本上见过记载,现实中连听都没听说过谁会。
今天竟然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见到了?
这还没完。
云飞手势一变。
原本炽热的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透骨的寒意。
银针上的红光敛去,蒙上了一层白霜。
“透天凉?!”
张凡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阴阳同济,冰火两重天。
这种手段,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噗!
张成猛地张开嘴,喷出一口黑血。
那血腥臭无比,落在地板上竟然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随着这口黑血喷出。
张成停止了抽搐。
他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软软地瘫在椅子上。
云飞收针。
动作行云流水。
他长出了一口气,随手扯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行了。”
“那团堵在慧轮上的脏东西,已经被冲开了。”
张凡颤巍巍地走过去。
他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儿子,大气都不敢喘。
“成……成儿?”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张成慢慢抬起头。
那双原本浑浊、呆滞、充满了愚昧的眸子。
此刻。
变得清亮无比。
就像是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干净,透彻。
他看着面前这个白发苍苍、满脸泪痕的老人。
有些迷茫,又有些熟悉。
脑海中那些原本混沌的记忆碎片,开始慢慢拼凑,变得清晰。
二十多年来。
这个老人是怎么抱着他到处求医。
是怎么在深夜里抱着他痛哭。
是怎么为了他不被人欺负,跟街坊邻居红脸。
一切的一切。
都记起来了。
“爹……”
张成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沙哑。
但这一个字,听在张凡耳朵里,不亚于九天惊雷。
噗通!
张凡跪下了。
不是给儿子跪。
而是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二十三年了。
整整二十三年了啊!
他做梦都想听这一声“爹”,听到清清醒醒的一声“爹”。
哪怕是用他在杏林界所有的名声、财富去换,他都愿意。
“哎!哎!”
张凡一边哭,一边答应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抱住儿子满是汗水的脑袋。
“爹在呢!爹在呢!”
这父子相拥的场面,确实挺感人。
云飞也没打扰,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这活儿看着简单,其实极其耗费心神。
要不是他刚突破武圣,真气充盈,刚才那一下还真未必能把那块顽石给撬开。
过了好一会儿。
张凡才平复下心情。
他扶着张成坐好,然后转过身。
对着正在喝茶的云飞。
纳头便拜。
咚!咚!咚!
三个响头。
磕得实实在在,地板都震了三震。
“别。”
云飞放下茶杯,身形一闪,避开了这大礼。
“你是长辈,这头我受不起。”
“受得起!绝对受得起!”
张凡抬起头,额头上青了一块,脸上全是感激和敬畏。
“云先生,大恩不言谢。”
“您这是给了成儿第二次生命,也是救了我张凡全家。”
“以后只要您一句话,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凡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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