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暗中使坏
王大林笑得直捶大腿:“江哥,这招绝了!这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江守业没接话,只是笑了笑,把金雕身上的羽毛抖了抖,看它吃得差不多了,就朝树梢一指。
“去吧,巡田。”他轻声道。
金雕仿佛听懂了,咕噜噜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
旁边几个社员啧啧称奇:“你看那雕,活像听得懂人话。”
“人家江同志厉害,连雕都驯得服服帖帖。”
正说着,周春友走了过来,一脸严肃。
“守业,大林,收拾一下,下午你俩得跑一趟煤矿。”
“煤矿?”王大林一愣,“是那边的坑口煤场?”
“对。咱连今年的冬煤还没拉回来,一点都没进仓房,这几天气温越来越低,得赶紧跑一趟,不然连里暖炕都不够烧。”
周春友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这活儿有工分,跑一趟三天来回,回来就算六十工分。你俩愿不愿意?”
“愿意!”王大林当即眼睛一亮。
江守业也点点头:“连里安排,我们就干。”
周春友松了口气:“好,这趟事儿麻烦了,你们把江拖拉机开去,带上煤车,到黑石沟煤矿,找矿长胡福来,批条我签好了。”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接了句:
“哟,还没分完肉呢,怎么好事就全落江同志身上了?”
众人一回头,就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男的身量不高,脸皮白净,鼻子朝天,穿着一件藏青色棉军衣,扣子全敞着,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女的长着一张大长脸,腮帮子削得狠,戴着红围巾,腰里别着支口琴,一看就是知青点那边的。
这两人都是沈艳梅的堂弟堂妹,和她一个尿性,在当知青这段时间,经常插科打诨,偷懒摸鱼,没少挨批评。
现在见有好差事,立马就跑了过来想占便宜。
王大林皱了眉,小声说:“沈艳梅的那俩表亲怎么又蹦出来了?”
江守业脸色平静,没出声。
他话刚说完,旁边那女的立马接话,声音尖锐:“报告,我们也要去,可不能让某些人老占好差事!”
这话一出,满院的人都变了脸色。
“啥叫占好差事?你拉过煤么?”有个社员忍不住低声嘀咕。
沈立东一拍棉衣:“怎么就是没拉过?我们知青下乡,就是要接受锻炼,难道这活儿你们连的就能私吞?这算不算走后门?”
“你说谁私吞?”王大林火了,撸起袖子往前一步,“你吃咱连的饭,睡咱连的铺,还敢倒打一耙?”
沈兰花手一叉腰:“怎么?你想打人?你们连的土霸王就这点素质?干不得好事就开始嘴炮?”
“嘴炮?我看是你俩张嘴胡说八道。”王大林呸了一口,撸袖子就要往前冲。
江守业拦住他,平静地看向沈立东:“你说你要去拉煤,行啊。拉煤是苦差事,一路上结冰滑雪,还得爬坡过沟。你行么?”
沈立东冷哼一声:“当兵的能干,咱们知青就不能干?难道你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我没说我特殊。”江守业微微一笑,道:“只是拉煤这活,不是嘴上说说,拉回来还得卸,还得翻堆码仓,冻得鼻涕都结冰,行不行,你自己掂量。”
“我们就是要掂量掂量!”沈兰花不依不饶,“反正你不是连长,凭啥你说了算?”
周春友这会儿终于沉下脸来,开口:“我说了算。”
他话音一落,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江守业带队,是我批的。你们俩要去可以,但说好了,路上出了事,冻着病着、车坏了翻沟,全自己负责,连里不替你们收拾摊子。”
沈立东一怔,勉强笑着说:“我们是自愿的,哪敢让连里担责任。”
“那就好。”周春友瞪他一眼,“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冬天烧炕靠这几车煤,谁耽误了就是砸锅。走不走,自己选。”
“走!”沈兰花梗着脖子,“谁怕谁?”
王大林冷笑一声:“你们可别哭着回来。”
“你们才哭鼻子呢。”沈立东白他一眼,“走着瞧!”
当天下午,江守业检查完拖拉机,又检查了两遍煤车挂钩和刹车线,王大林装好工具箱和备胎,一行人驾驶牛车出了连队,往西北方向的黑水屯煤矿进发。
牛车在雪地里嘎吱嘎吱地压着,四周白茫茫一片,路上碰到的都是雪埋到膝盖的沟坎。
王大林边赶车边扭头小声对江守业说:
“江哥,我看他们俩就是来添乱的,指不定哪路上就出幺蛾子。”
“冷眼看着,不出幺蛾子才怪。”江守业淡淡一笑。
还没说完,果然前头就出事了。
走到半山坡时,沈立东那辆牛车忽然停下,车头那头老黄牛死活不肯往前走,一动不动,站那儿喘粗气。
另外一头也有点不对劲,开始不断拉肚子。
“咦?咋回事?”沈兰花喊了一嗓子。
沈立东也慌了:“我……我拽不动啊!它不动了!”
牛脖子上的绳子勒得老紧,鼻孔里喷着白雾,身子还在抖。
沈兰花赶紧冲上来:“你们干啥呢?一头破牛都赶不好?”
“这不是中途不走了吗?”沈立东额头冒汗,“估计是病了。”
“废话!”沈兰花一跺脚,“快去找兽医!”
“兽医?”王大林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以为你在县城?这里几十里内就没兽医!等你们找来,牛早成牛肉干了。”
沈立东不服气:“你行你来啊?你懂医兽?”
王大林刚要呛回去,江守业已经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了牛的眼角、蹄子、鼻子和舌头,摸了摸腹部,然后起身:
“这牛是肚胀草滞,昨晚喂得太干,肚里撑死风气,不消化。”
“你装啥行家?”沈兰花冷笑,“这事得等专业兽医来才行!万一你瞎动手,把牛治死了怎么办?”
“对!”沈兰花双手插腰,“死了你担责?”
江守业嘴角一翘,眯起眼:“担责?那这样,对赌。”
“赌啥?”
“我现在给牛治病,用不了半小时,牛要能起来走路,你们俩拉剩下的煤,还得自己扛一趟回去;要是治不好,牛真死了,你们说怎么办,我认。”
“你真敢赌?”沈兰花惊讶地睁大眼。
“有什么不敢。”江守业眼神坚定。
沈立东和沈兰花对视一眼,冷笑:“行!咱赌!你真有本事,那就给我治好!”
江守业也不废话,转身从背篓里拿出个小布包,朝着林子一头走去。
沈兰花趁机小声嘀咕:“他该不会真懂吧?”
“哼,装的。”沈兰花咬牙,“说不定是去摘草随便糊弄。”
果然,二十来分钟后,江守业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撮干草,看起来也没啥特别。
没人知道,他刚才是在没人注意的坡后边,用灵泉水泡了一段时间。
他将那些药草捻碎,掺进随身带的小陶罐水中,灌给牛喝下去。
“吹牛皮也得有个谱。”沈兰花抱臂冷嘲热讽,“看这点破草,能治病?净骗人。”
“说不定一会儿牛拉屎拉死了。”沈立东也跟着讥笑。
可没一会儿,牛打了两个响鼻,缓缓蹲下前蹄。
“你看,趴下了吧,要完。”
“这是要死了!”
“哞!”
突然,那头原本一动不动的老黄牛,发出一声长哞,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甩了甩尾巴,还跺了跺蹄子!
“我去!”
“站……站起来了?”
“真的起来了!”周围几个跟来的知青也都看傻了。
“这牛活了!还蹦哒两下呢!”
沈立东脸都白了:“这……怎么可能?!”
“这草有毒还是有仙气啊?”
沈兰花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怎么这么神奇,一点草药就把牛给治疗好了?
这时候,江守业将陶罐放下,拍拍牛脖子:“缓一缓,走一段应该没问题。”
老黄牛喷了个响鼻,踏了两步,果然重新拉着车继续前行。
王大林在后头鼓掌:“我说江哥,连兽医都比不过你啊!牛都治活两头了!”
话音未落,沈兰花冷哼了一声:“不就是治了个牛?吹成神仙似的!兴许你刚才往牛嘴里灌的是兴奋剂呢!”
沈立东也阴阳怪气:“说不定你早在林子里埋了什么药草,就是为了装这一手。”
王大林瞪眼:“你俩输了不认账是吧?刚才说好的,对赌的呢?牛好了你们就得下车去扛煤。”
“我们又不是牛贩子,哪懂你这套?”沈兰花嘴硬,“说不定这牛本来就好转了,你抢了个便宜!”
“服不服输你倒是吱声!”王大林嗓门拔高,“不认账就说,别搁这儿逼逼赖赖,丢人现眼。”
“我们也能找草药!”沈立东突然蹦起来,“你能找到的,我们也能找到!”
“对!”沈兰花叉腰,“你刚才不是去那边林子采的吗?我们也去!”
江守业挑眉看他们一眼,没说话。
沈兰花扯着沈立东往林子走,还放狠话:“看你能我们就不能?等着瞧吧,一会儿我们也把牛治好了!”
王大林嗤笑:“这俩人真是上头,药草是你们说找就找的?你们还想抄作业,笑死人了。”
江守业淡淡道:“让他们去,反正山里不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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