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家人一起过年（二）
虽然这次过年是张翠花主动邀请易中海夫妇和聋老太太一起团聚过年，但两家人都很讲究礼数，谁都不好意思空着手来何家做客。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就把准备好的年货送到了何大清手上。
聋老太太给的是，她大儿子特意托人捎来的珍稀食材——一对熊掌。据说这是她儿子下属为讨好他，专门猎获了一头熊，他特意命人取下两只前掌孝敬母亲。何家的一个炉子上现在炖煮着的就是它；而易中海则拿出了珍藏五年的两瓶汾酒和一整只鸡。
"弟妹啊，真不用我搭把手吗？"赵桂兰坐在炕沿上，双手局促地交叠着，目光在厨房和堂屋之间来回游移。她刚和张翠花、聋老太太唠了会儿家常，可这心里总惦记着活计。
"东旭他师娘，您就放宽心吧！"张翠花笑着拍了拍赵桂兰的手背，"今天我当家的和柱子回来之前家里的活计就交给东旭，一会儿准能把所有事和年饭张罗得妥妥当当。你啊，今天就当回甩手掌柜，在今年最后一天好好歇歇！"
聋老太太看着坐立不安的赵桂兰慢悠悠接话："桂兰呐，你这人就是闲不住。大过年的，也该学着享享清福。"
她望着赵桂兰，想起易家那些事——当家的易中海心思深沉却喜欢装好人，在轧钢厂是中级钳工，回家却成了甩手掌柜，家里大事小情都得他点头。倒是眼前这赵桂兰，虽然做不得主，可那份温顺勤快劲儿，要是张丫头没有改变的话，当初就选了她们家来养老了。
屋外寒风凛冽，易中海和贾东旭师徒二人正在羊圈里忙碌着。贾东旭手持扫帚，仔细清扫着羊圈里的每一处角落；易中海则在一旁递送工具，时不时搭把手。
"东旭啊，"易中海看着勤勤恳恳的徒弟，语重心长地说，"年后二月份娄氏轧钢厂要扩建了。这次不仅会招新人，全厂职工还都有晋升考核的机会。你可得提前做好准备，这段时间我会多教你些钳工技术的。"
"真的吗？师傅！"贾东旭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作为一个普通学徒工，能提前得知这样的消息实属难得。
"千真万确。"易中海点点头，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我也是放假前才从车间主任那儿打听到的。"
"太好了！"贾东旭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手中的扫帚都握得更紧了，"我一定好好准备，争取一次通过考核，给师傅您在厂里争光！"
贾东旭暗自庆幸自己提前获知了这个消息。明天正好要回贾家村给堂爷爷拜年，他盘算着要把轧钢厂即将招工的好消息告诉贾家村的乡亲们。
想到贾家村那些青壮年，他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抓住这次难得的进城机会，这样的话他自己才会与贾家村绑定得更深。
整理完羊圈后，贾东旭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离午饭时间尚早。他灵机一动，决定邀请师傅易中海到自己的西厢房，正好可以请教一些机械书籍中看不懂的钳工知识。
"师傅，这会儿还不到做饭的时辰，要不您到我屋里坐坐？我最近看钳工的书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请您指点指点。"贾东旭恭敬地说道。
易中海正愁没处打发时间，更不愿回何家与女眷们周旋，便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师徒二人一个虚心求教，一个耐心讲解，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就过去了。贾东旭瞥见窗外日头渐高，连忙起身道："师傅，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准备午饭了。"
"需要我搭把手吗？"易中海虽然觉得大男人整日围着灶台转不太妥当，但也没多说什么。
"不用劳烦师傅，您在这儿继续看书就成。等饭好了我再来叫您。"贾东旭说完便匆匆往何家正房走去。
回到正房，只见母亲张翠花、师娘赵桂兰和后院的聋老太太还在卧室的大炕上热络地聊着家常。贾东旭暗自摇头，心想女人们的话题还真是说不完。
考虑到晚上要准备丰盛的年夜饭，中午贾东旭决定简单些，给每人煮碗面条。虽是简餐，他却用心地给每碗面都煎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又切了厚厚几片油亮的腊肉。
面条下锅后，贾东旭担心煮过头影响口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客厅通知卧室的众人用饭。然后又跑到门外，扯着嗓子喊道："师傅，饭好了！您先歇会儿，吃了饭再看书！"话音未落，人已飞奔回厨房——锅里的面条可等不得。
"东旭，要师娘帮忙吗？"赵桂兰闻声第一个从卧室出来，没有直接落座，而是径直走向厨房。
"师娘来得正好，麻烦您帮忙把面条端出去吧。"贾东旭正用特制的长筷子往碗里分面条，锅里的面条煮得恰到好处。
赵桂兰麻利地端起灶台上已经盛好的面条，一一摆上餐桌。待众人到齐，聋老太太率先动筷，大家这才跟着吃起来。
"东旭这手艺真不错，面条煮得劲道，味道也好，比你师娘做的还香。"易中海尝了一口，由衷赞叹道。
"当家的说得对，东旭的厨艺确实比我强。"赵桂兰也点头附和。
"你们可别这么夸他，"张翠花嘴上谦虚，心里却美滋滋的，"这孩子是最近一年跟他爹学过几手，不然也就是能把饭做熟罢了。"想到自己把这个便宜儿子培养得文武双全，以后可要便宜秦淮如那丫头了，她不禁暗自得意。
这份心思只有精明的聋老太太看在眼里，但老人家只是笑而不语，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午饭后，张翠花本想拉着赵桂兰回卧室继续闲聊，可赵桂兰说什么也不肯，执意要去厨房帮贾东旭准备晚餐的食材。见劝说无果，张翠花只好由着她去了。
与此同时，易中海又踱步去了西厢房，继续研读贾东旭房里的机械书籍。这些专业的书籍都是何大清这一年前前后后托关系一本本搜罗来的，直到刚刚易中海才知道贾东旭居然有这么多的机械书籍。
至于在娄家的何大清和何雨柱父子两人已经在开始为娄家的晚上努力了。他们内心也急切的想回家跟家人团圆。
暮色渐沉，时钟指向六点整，娄家的轿车缓缓驶入胡同。车门开启，何大清父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谢礼下了车，脸上还带着忙碌一天后的疲惫与满足。
这样的场景，在腊月二十之后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四合院的门神闫埠贵早已见怪不怪，他缩着脖子站在院门口，双手揣在袖筒里，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盘算着今天怎样才能从这对父子手里得到些好东西。
"老何啊，今儿个是给哪家大户掌勺去了？"闫埠贵搓着手凑上前，语气里透着刻意的热络，眼神却不住地往那些鼓鼓囊囊的包裹上瞟。
何大清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但碍于邻里情面，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这年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哟，老闫，您家年夜饭都用过了？"他故意岔开话题。
"嗨，别提了！"闫埠贵咂了咂嘴，"我家那口子还在灶台前忙活呢。哪像您家，大清早就炖上了硬菜，那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馋得我直咽口水。"
"那敢情好，"何大清咧嘴一笑，"您就当是沾了我家的光，用这香味给您家的年夜饭添点滋味。"这话说得闫埠贵一时语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大清已经拉着何雨柱大步流星地往中院走去。
寒风中，只留下闫埠贵尴尬地伸着手，活像戏文里的"尔康手"，最后只得讪讪地收了回来。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院子犯冲，自从来到这个院子，还一回便宜都没有占到。”闫埠贵会小声的嘀咕。
可是寒风中却没有人回答他。
“"媳妇儿，我回来啦！"何大清人还没迈进家门，洪亮的嗓音就先传进了屋里。
正在里屋照看孩子的张翠花闻声，连忙将几个孩子托付给聋老太太照看，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她接过何大清手里的东西，眉眼间尽是关切："当家的，柱子也回来啦！路上没出什么事吧？"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从何时起，这个男人的安危竟已牵动着她的心弦。
"都顺当着呢！你们娘几个在家可好？"何大清脱下外面的厚厚外套挂在衣架子上面。
这个衣架子还是张翠花参考后世设计，在夏天的时候让贾东旭和何雨柱去城外的山上弄回来的。
"好着呢！孩子们都很乖。"张翠花笑着应道，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
"成，那我先去张罗年夜饭，时候不早了。"何大清看了眼天色，转身就往厨房走，"柱子，快来搭把手！"
"来啦！"何雨柱刚看完妹妹和两个弟弟，闻言立刻跟了上去。
"爸，我也来帮忙！"贾东旭也兴冲冲地钻进厨房。
转眼间，原本安静的厨房就变成了父子三人热火朝天的"战场"。好在食材都是提前备好的，在何大清和何雨柱娴熟的翻炒下，不到一个小时，丰盛的年夜饭就摆上了桌。
“老易，饭菜马上就好，可以准备放鞭炮了。”何大清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从厨房里缓步走出，浓郁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好嘞，我这就去。”易中海笑着应道，其实他早就把鞭炮整齐地摆在了中院的空地上，就等着何大清这一声招呼。
随着引线被点燃，中院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噼啪声。为了增添节日的喜庆气氛，因为是三家一起过年，易中海特意将三挂红艳艳的鞭炮连成一串。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在中院久久回荡，红色的纸屑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为这个团圆夜更添几分热闹。
待最后一响鞭炮声消散在夜色中，丰盛的年夜饭也已摆满了圆桌。何大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热情地招呼着众人：“来来来，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咱们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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