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带同事回四合院
夕阳西下时分，张翠花领着罗敏穿过四合院斑驳的门洞，刚踏入前院的青石板路，就听见西厢房连廊下传来一声热情的招呼。
"张干事回来啦？"闫埠贵放下手中的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在罗敏身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同志是......？"
张翠花微微一愣，今天闫老师居然破天荒地没去钓鱼。要知道，这位精打细算的阎老抠平日里总是掐着下午没他的客，他就提前离开然后就拎着鱼竿出门，不到饭点绝不见人影。
"闫老师今天没去钓鱼？"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
"瞧您这话说的！"闫埠贵立刻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严肃模样，"我可是要给学生做榜样的，哪能天天往河边跑？"他边说边不自然地搓着手指，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张翠花。其实他今天特意早早回家，就是为了堵这位街道办的张干事——自从在何大清那儿碰了钉子后，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张翠花身上，想探听些工作的消息，谁让他昨天答应了杨翠华给她找工作呢！
"张干事，这位是......？"闫埠贵见张桂花迟迟不答话，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目光在罗敏身上来回打量。
"哎呀，瞧我这记性。"张桂花这才回过神来，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办公室的罗敏同志。今天特意带她来认认门，熟悉熟悉。闫老师，我们改日再聊啊。"说罢，不等闫埠贵接话，便拉着罗敏快步朝后罩房方向走去。
穿过垂花门时，罗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张姐，刚才那位闫老师......听你们谈话，他是在红星小学任教？可我在学校怎么从没见过他？"她心里直犯嘀咕，那人怎么看都不像个教书先生。
张桂花闻言轻笑一声："他啊，说来话长。解放前是开书铺的，后来解放了，就把铺子租出去了。现在在小学教书，不过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老师，没课就喜欢早早离开去钓鱼。"
"原来如此。"罗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才明白为何在校园里从未见过此人。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中院的垂花门。张桂花指着四周介绍道："咱们这个大院是标准的三进四合院格局，住的大多是娄氏轧钢厂的职工。我家就在最里面的后罩房，虽然位置偏些，但胜在清净。"她边说边领着罗敏穿过月亮门，朝后院走去。
来到后罩房，罗敏就看见了生机勃勃的一幕，进入垂花门就是一个硕果累累的柿子树，然后看就是两个菜圃，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蔬菜都长的非常茂盛。
穿过垂花门步入后罩房，罗敏眼前豁然开朗——一棵挂满柿子的果树率先映入眼帘，树冠下两个规整的菜畦里，翠绿的黄瓜藤攀着竹架，鲜嫩的菠菜簇拥成片，紫莹莹的茄子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整个院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张姐，您家这小院真像世外桃源！在这四九城，很少有人会在院子里种蔬菜。"罗敏不自觉地放轻了语调，上午生起的戒备心在这一路上的交流和这片生机盎然中渐渐消融。
话音未落，厨房方向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三个小娃娃像出笼的雀儿般飞奔而来，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沾着面粉。"妈妈！"脆生生的呼唤此起彼伏，三双小胳膊瞬间环住了张翠花的小腿。
"哎呦喂，小祖宗们悠着点！"张翠花一个踉跄扶住柿子树，笑盈盈地蹲下身，挨个在孩子们额头上"吧唧"亲了口，"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孩子在厨房偷吃了？"
这时厨房门帘一掀，系着碎花围裙的贾东旭举着油亮的锅铲探出身："妈回来啦？我正炝锅呢！"浓郁的葱花香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开来。
"你爹有厂里招待？"张翠花边给何雨水擦脸边问，见儿子点头，又朝堂屋张望："你师娘没留下吃饭？"
"师娘惦记着师傅，我一回来，她就赶着回去给师傅张罗晚饭了。"贾东旭说完，就拿着锅铲回了厨房。
罗敏在贾东旭喊张翠花妈的时候，她就惊呆了，所以等贾东旭一回厨房，她就忍不住问道：
"张姐，您儿子都这么大了？"罗敏回想着身材高大的贾东旭，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诧异。
张翠花一看罗敏的表情，立刻明白她是被贾东旭的个头给唬住了，不由得笑出了声："这是我大儿子东旭，今年刚满18岁。还有个二儿子14岁，现在在丰泽园跟着大师傅学川菜呢。"
"原来是这样啊！"罗敏这才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张姐，您家地址我都记下了，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哎，别急着走啊！"张翠花连忙拉住罗敏的手腕，"都这个点了，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
罗敏轻轻挣脱开，歉意地笑了笑："真不用了，家里那口子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说着，她快步朝四合院外走去，心里盘算着今天回家确实比平时晚了些，得抓紧时间准备晚饭了。
张翠花看着离开的罗敏，知道她对自己的怀疑应该是打消了。
张翠花回到卧室，利落地换下身上的衣服，随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准备帮儿子贾东旭打下手。
"妈，您别忙活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您去陪客人吧！"贾东旭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刀，转身劝阻道。
"她已经回去了。"张翠花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
"怎么这么突然？"贾东旭面露疑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说是要赶回家给孩子和丈夫做饭，今天就是来认个门。"张翠花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这样啊，我还特意多准备了几个菜呢！"贾东旭略显遗憾地摇摇头，"那您也去休息吧，厨房交给我就行。"说着，他轻轻推着母亲的肩膀，把她送出了厨房。
"好，妈知道了。"张翠花见儿子心意已决，便轻叹一声，转身走向卧室。她顺手拾起床边刚换下的衣物，准备到院子里清洗。
"妈妈，我们帮你！"三个孩子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啊，那就一起来帮妈妈洗衣服吧！"张翠花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拒绝孩子们的请求。她心里明白，自己今天外出一天，孩子们这是想她了，才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夏日的衣物轻薄，主要就是些汗渍。张翠花从空间里取出特制的洗衣粉，轻轻撒在衣物上。清凉的井水哗哗流淌，她熟练地揉搓着，不一会儿就把衣服都洗好了。
刚把洗净的衣物晾在竹竿上，就听见贾东旭在厨房门口喊道："妈，饭菜马上就好，您去后院接老太太过来吃饭吧！"
"好嘞，这就去。"张翠花利落地倒掉洗衣盆里的水，擦了擦手准备往后院走。
"我们也一起去接太奶奶！"三个小家伙立刻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像三只欢快的小麻雀。
夕阳的余晖刚刚染红窗棂，张翠花刚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就听见后院传来熟悉的自行车铃声。何大清今天一反常态，没有走前院大门，而是绕到后罩房的小门回来了。
"咚咚咚"，木门被轻轻叩响，何大清压低声音喊道："媳妇，快来给我开个门。"
"来了来了！"张翠花听见声音，快步走向后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看见丈夫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今儿怎么走这个小门？"张翠花一边帮丈夫扶住自行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何大清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躲开前院那个闫埠贵，我可不想听他絮絮叨叨地扯闲篇。"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摆手动作，逗得张翠花忍俊不禁。
"你啊..."张翠花笑着摇摇头，正要转身，却被丈夫一把拉住。
"等等媳妇，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何大清神秘兮兮地从车把上解下一个布袋子，然后拿出里面的饭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顿时，一股诱人的肉香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这...这是什么肉？"张翠花凑近细看，只见饭盒里装着的肉块纹理细腻，色泽红润，是她从未见过的品种。
何大清得意地压低声音："这可是稀罕物！娄厂长今天招待贵客，特意弄了头鹿。我掌勺时偷偷留了一饭盒，趁着没人注意就带回来了。"说着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这合适吗？"张翠花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万一让娄厂长知道..."
"放心吧媳妇，"何大清揽过妻子的肩膀，"小厨房是我负责的，没事！再加上我做菜报材料的时候特意多报了，这样即使我装了一饭盒，他们也还有很多，不会有人发现的。走，咱们趁热尝尝这野味去！"他一手端着饭盒，一手牵着张翠花，两人有说有笑地朝餐厅走去。
两人走进餐厅，何大清小心翼翼地将饭盒放在餐桌中央。聋老太太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突然眼睛一亮："哟，这可是上好的鹿肉啊！老太太我啊，少说也有很久没尝过这滋味了。"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饭盒边缘，语气里满是怀念。
"老太太您今天可得多吃点。"张翠花边说边拿起筷子，特意挑了块最嫩的鹿肉，轻轻放在老太太的碗里。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还有我！"三个孩子立刻围了上来，小手扒着桌沿，眼巴巴地望着那盒香气四溢的鹿肉。
"好好好，都有份。"张翠花笑着摇摇头，给每个孩子都夹了块大小相当的肉。正要动筷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碗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块鹿肉。抬头望去，正对上何大清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餐厅里顿时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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