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949 ，解放后第一个新年（三）

腊月三十的傍晚，暮色渐浓，娄公馆的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何大清和儿子何雨柱如往年一样，在下午五点就精心烹制好了娄家的年夜饭，此刻正收拾着厨具准备回家与家人团聚。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入南锣鼓巷，在四合院门前稳稳停下。车门打开，何大清父子从车上下来，身上还带着厨房里的烟火气。

"每年都要麻烦管家您，大年三十还特意送我们父子回家，这份情谊我们记在心里了。"何大清微微躬身，透过半开的车窗向娄家管家致谢，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明显。

"何师傅太客气了！"管家笑着摆摆手，"既然您二位平安到家，我也该回去向老爷复命了。新年快乐！"说罢便示意司机调转车头，驶向灯火通明的娄公馆方向。

“楼管家，新年快乐！”何大清赶紧抱拳回礼。

何雨柱拎着他们父子两人的工具箱，父子俩静静地站在四合院门前，目送那辆黑色轿车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远处隐约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为这寒冷的除夕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走吧，我们也要回家忙活自己的晚饭了，想必你妈在家也等急了吧！”何大清见看不见汽车之后，转头对着站在自己身旁，比自己还高的儿子说道。

寒风呼啸中，父子二人踏着积雪，朝着四合院的后罩房走去。刚走到雕花木门前，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棂，在雪地上投下温馨的光影。

何大清嘴角扬起会意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客厅。他掀开绣着福字的厚棉布门帘，只见屋内暖意融融：陈家四口跟易中海夫妇正围着炉子说笑，聋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慈祥地笑着，而自己的妻子张翠花正在逗弄着三小只。

"亲家，实在对不住，让您们久等了。"何大清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朝陈家人深深作揖，语气中满是歉意。

"那里的话！"陈父连忙起身还礼，"这大冷天的，你们父子俩才真是辛苦了。"

张翠花见丈夫回来，眼中顿时泛起笑意。她快步上前，替何大清拍去肩头的雪花，又帮他脱下厚重的棉袄。"当家的，快暖暖身子。"说着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

何大清接过茶盏，望着妻子被炉火映红的脸庞，柔声道："有你在家操持，我这点辛苦算什么。"

他环顾四周，见满屋宾客都眼巴巴地等着年夜饭，便朗声道："媳妇，亲家，老易，老太太，你们先聊着。柱子，走，跟爹下厨去！"说罢挽起袖子，风风火火地朝飘着香气的厨房走去。

贾东旭见状连忙快步跟上，"爹，我来给您打下手！"他今天早早就在家把晚餐要用的食材都处理妥当了，连米饭都已经焖得香气四溢，现在就等着何大清和何雨柱回来下锅炒菜了。

张翠花看到这情形，先拜托老太太和易中海夫妇帮忙招待陈家人，随后也挽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何大哥，我也来搭把手。"张翠花说着，熟练地从厨房门后取出一条蓝底白花的围裙系在腰间。

"好啊，媳妇，那就麻烦你帮忙摆碗筷吧！"何大清看着妻子，不想拒绝媳妇的好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我们爷仨三个锅同时开火，很快就能开饭了。"

"没问题，何大哥。"张翠花应声答道，利落地将两张八仙桌擦得锃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桌椅板凳的卫生，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摆放碗筷。

不一会儿，何家的后罩房里便飘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白昼时分，油炸果子和佛跳墙的浓郁香味早已弥漫了整个院落，此刻更是添了川菜的麻辣鲜香、鲁菜的醇厚酱香，还有海鲜特有的清甜气息。这馥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在四合院里肆意飘散，惹得左邻右舍都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何家的方向。

厨房里锅铲翻飞，何大清麻利地颠着炒锅，油花四溅间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出锅。"媳妇，快把这道熘肝尖端上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喊道。

话音未落，何雨柱也掀开了蒸锅盖，白雾升腾中飘出诱人的香气。"妈，清蒸鲈鱼好了，趁热端！"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鱼身上淋着热油。

贾东旭那边也不甘示弱，铁锅里的红烧肉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妈，赶紧把这锅肉端走，再炖就老了！"他挥舞着锅铲催促道。

"哎哟，你们爷仨这是要把我腿跑断啊！"张翠花嘴上抱怨着，手上却利落地接过一盘盘菜肴，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厨房和饭厅之间。灶台上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整个厨房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气，活脱脱一副老字号酒楼后厨的热闹景象。

客厅里，赵桂兰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动静，笑着对易中海说："当家的，你先陪亲家公亲家母喝茶，我去搭把手。"说着就要起身。

陈母早已坐不住了，厨房飘来的阵阵香味勾得她食欲大动。"东旭师娘，我跟你一块儿去。"她连忙挽住赵桂兰的胳膊，"正好跟东旭他们学练手。以后回家也好做给我家夫君和大儿子两父子吃"

陈家大哥更是按捺不住，一个箭步站起来："妈，伯母，我也去帮忙！"他偷偷咽了咽口水，那浓郁的肉香早就把他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赵桂兰看着这阵势，忍俊不禁道："好好好，咱们都去，正好让亲家亲眼看看我们东旭的手艺。"三人说笑着掀厚厚的门帘，热热闹闹地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热气腾腾，张翠花正麻利地在灶台和饭厅之间来回奔忙，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突然，她瞥见陈母赵桂兰领着陈家大哥一行三人掀开厨房的布帘走了进来。

"哎哟，亲家母，东旭师娘，你们怎么到厨房来了？"张翠花擦了擦手，惊喜地问道。

赵桂兰已经挽起袖子走到水池边："弟妹，我来给你们搭把手。"清澈的自来水哗哗流过她粗糙却灵巧的双手。

"是啊亲家母，"陈母也笑吟吟地凑过来洗手，"看你们忙活，我们哪能坐得住？"

张翠花脸上笑开了花："那可太好了！他们爷仨掌勺，我一个人打下手实在忙不过来。你们这一来，我可算能喘口气了。"说着，她利落地给三人分派起活计来，厨房里顿时更添了几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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