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好，忘了点什么，中途离开的百达
星核猎手的临时据点，一艘伪装成普通货运舰、内部却远超其外观科技水平的舰船，正安静地航行在远离匹诺康尼星域的静谧宇宙中。舰桥内，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银狼偶尔敲击虚拟键盘的清脆声响。
流萤（已解除萨姆装甲，显得有些疲惫但精神尚可，似乎忆质缓解了失熵症的痛苦）正在核对下一个目的地的星图坐标。银狼则盘腿坐在指挥椅上，面前悬浮着数个光屏，上面显示着从匹诺康尼“顺”出来的数据碎片，她正试图从中还原星期日那“秩序”力场的部分结构，嘴里不时嘀咕着“这里有点意思”、“这个回路设计真够死板的”之类的评价。
百达站在舷窗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如同镶嵌在黑丝绒上的钻石般的群星，心中却不像往常那般宁静。一种隐约的、仿佛忘了什么重要事情的感觉，如同细微的毛刺，时不时地戳一下她的意识。
是什么来着？
和卡芙卡、刃汇合的准备？流萤已经安排好了。
下一个任务的初步情报？银狼正在分析。
还是……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普通行李箱，以及脖子上那枚微微温热的U盘吊坠。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吊坠时，仿佛一道电流瞬间划过脑海！
黑塔！
那个在匹诺康尼混乱前夕，通过通讯强行“认亲”，并且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要求她“事后必须去空间站做个全面检查”的妹妹！
当时情况紧急，梦境崩溃在即，她满脑子都是带着银狼和流萤安全撤离，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以黑塔的性格，恐怕现在已经等得极其不耐烦，甚至可能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又在“玩消失”了！
百达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之大把正在专心破解数据的银狼吓了一跳。
“怎么了姐姐？”银狼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发现追兵了？”
流萤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百达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尴尬和急切的苦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坏了，我把一件挺重要的事给忘了。我得先去个地方，不能跟你们直接去下一个汇合点了。”
“去哪儿？”银狼放下手中的工作，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百达身边，眼神里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你去哪儿我都想跟着”的依赖。
“黑塔空间站。”百达无奈地说出目的地，“之前……不是跟她相认了吗？她勒令我必须尽快去她那里‘报到’，做个全面‘体检’，弄清楚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情况乱，我给忘了。”
“啊？去找那个老……黑塔？”银狼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情愿和一点点……醋意？“非得现在去吗？不能等我们忙完这阵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把你扣在空间站做研究？”
百达看着银狼那副“自家姐姐要被抢走”的护食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温暖。她伸手揉了揉银狼的头发，柔声解释道：“答应了她的事情，总要做到。而且，我也确实需要弄清楚我现在的状态，这对我们以后也有好处。黑塔……她虽然脾气坏了点，嘴巴毒了点，但在这方面，她是专业的。”
“可是……”银狼还想说什么，脸上写满了“我不放心”。
这时，一直沉默的流萤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具有说服力：“银狼，下一个阶段的剧本，艾利欧的指示中明确提到了你的参与。你需要提前到场进行一些必要的布置和情报对接。”她看向百达，眼神表示理解，“百达小姐有她必须处理的私人事务。分头行动，是目前最高效的选择。”
银狼看了看流萤，又看了看百达，瘪了瘪嘴，虽然还是不情愿，但也知道流萤说的是事实。星核猎手的行动，终究要以艾利欧的剧本为优先。
“好吧好吧……”银狼妥协了，但立刻又竖起一根手指，严肃地对百达说，“但是姐姐，你得答应我！第一，做完检查立刻回来，不许逗留！第二，如果黑塔敢欺负你，或者想把你关起来研究，你立刻通知我！我马上黑进空间站系统把她那些宝贝仪器的电源全拔了！”
百达被银狼这孩子气的“威胁”逗笑了，心里暖洋洋的，郑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一结束就联系你们。她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我就把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发给她看。”
银狼瞬间炸毛：“姐姐！！不许提那个！！还有，那种黑历史你居然还存着？！”
百达笑而不语，眼神狡黠。
流萤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舰上有备用的短程高速侦查舰，可以进行单人中短途航行，足够你抵达黑塔空间站。需要我帮你设定航线吗？”
“不用麻烦你了，流萤姐，航线我自己来设定就好。”百达说道，她的【机械飞升】能力让她对导航和舰船操控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决定已下，行动迅速。百达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收拾的行李，她的家当大部分都在那个神奇的行李箱里。银狼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跟着百达来到了对接舱，看着她登上了那艘小巧的、线条流畅的银色侦查舰。
“路上小心点，姐姐。”银狼趴在对接舱的观察窗上，隔着玻璃对里面的百达喊道，“到了给我发个信息！还有！记住我们的约定！”
百达坐在驾驶位上，对着窗外的银狼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对站在银狼身后、静静点头示意的流萤挥了挥手。
舱门缓缓闭合，气密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小型侦查舰与主舰分离，调整方向，尾部推进器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航线设定完毕，目标：黑塔空间站。预计航行时间：标准时 12 单位。”舰载AI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百达深吸一口气，推动操纵杆。侦查舰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深邃的星空，与主舰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舰船内很安静，只有引擎平稳运行的嗡嗡声。百达设定好自动驾驶，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无尽的星辰，思绪有些纷乱。
即将再次面对黑塔，这次是在她的主场——黑塔空间站。会发生什么？详细的、可能涉及系统秘密的盘问？各种她无法理解的精密仪器扫描？还是黑塔那标志性的、带着探究欲和些许别扭的关心？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U盘吊坠，这里面封存着她最重要的记忆，也是她力量的源泉之一。在黑塔面前，这些秘密能守住吗？或者说，她应该透露多少？
但无论如何，这一步必须走。不仅是为了履行对黑塔的承诺，也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能更清晰地了解自身，为了在未来可能出现的、需要她保护妹妹们的危机中，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
旅程在寂静中度过。当侦查舰的导航屏幕上出现那个熟悉的、如同巨大轮盘般缓缓旋转的黑塔空间站轮廓时，百达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空间站的自动引导信号接入，指示她停靠在指定的对外港口。
飞船平稳地停靠、锁定。百达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帽子，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舱门。
门外，并非空无一人。一位穿着空间站制式服装、表情严谨的引导机器人正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它的电子眼闪烁着红光，对着百达发出合成的语音：
“欢迎来到黑塔空间站，百达女士。黑塔女士已在主控室等候您多时。请随我来。”
果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恐怕从她的飞船进入空间站监测范围起，黑塔就已经锁定她了。
百达跟着引导机器人，走在空间站洁白、明亮、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通道中。这里与匹诺康尼的梦幻奢华截然不同，一切都透着极致的理性、秩序和效率感。
来到主控室那扇巨大的、印着空间站徽记的自动门前，引导机器人停下脚步：“黑塔女士在里面等您。”
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百达迈步走入。
主控室内，巨大的星图在全息投影上缓缓旋转，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流淌。而在房间中央，那个穿着时尚、戴着魔法帽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似乎正在观察星图。
听到脚步声，黑塔缓缓转过身。
她没有坐在那冰冷的人偶里，而是以真身相见。那张与百达酷似的脸上，没有了上次通讯时的羞恼和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依旧跳动着无法完全掩饰的、属于妹妹见到失而复得姐姐的复杂光芒。
她看着百达，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却充满了谜团的珍贵实验样本。
过了好几秒，黑塔才用她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慵懒和傲气的语调，缓缓开口：
“你迟到了。”
“所以，准备好……‘解释’一切了吗？我亲爱的，‘死而复生’的姐姐？”
(https://www.24kkxs.cc/book/4251/4251984/41743268.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