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送他进去哪有让他身败名裂来的好啊!
暮色四合,冬日的寒意随着最后一抹天光的消逝,愈发浓重地笼罩着南锣鼓巷。
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伴随着隐约的饭菜香气和零星的说话声,构成了这四合院里最寻常的傍晚图景。
中院,陆家。
屋内,灯泡散发着稳定的橘黄色光芒,将不大的空间照得透亮。
桌子上,摊开着几张边缘有些磨损的泛黄纸张,上面是邮局的印章和清晰的汇款记录;一份墨迹似乎还未干透的房契转移文书;还有何大清那份字迹略显潦草,却饱含愧疚与托付的信件……
何雨水坐在桌旁,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棉袄的衣角。
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证据就摆在眼前,铁一般的事实,击碎了她心中对易中海最后一丝作为长辈的幻想。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院子里一向以“正直”、“公道”、“德高望重”著称的一大爷,背地里竟然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截留父亲寄给他们的活命钱,藏起那些承载着牵挂的家书,让他们兄妹在失去父爱的同时,还承受着物质上的困窘与被遗弃的绝望。
“别哭了,雨水。”
陆远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拿起一杯温水递到何雨水面前,“眼泪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证据确凿,是我们该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何雨水接过水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远,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
“陆哥,我知道。我要……我要送他进去!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啊?送他进去?”
陆远闻言,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料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顺甚至有些怯懦的姑娘,一旦被触及底线,决心竟然如此果决。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送他进去,固然解气,但雨水,你得冷静下来想想,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看着何雨水不解的眼神,继续引导道:
“你想想,易中海最在乎的是什么?是他那张老脸,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是他算计来算计去的那份养老保障!
直接送他进去,他固然吃了苦头,但名声未必彻底臭透,说不定还有人觉得他是一时糊涂。
而且,在里面蹲几年,出来说不定还能靠着技术混口饭吃,甚至还能有机会重新纠缠傻柱。”
何雨水听着,眼中的恨意并未消减,但多了一丝思考。
陆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仿佛在策划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你难道不觉得,有时候,活着,清醒地承受着自己最恐惧、最无法接受的一切,比干脆利落地死了,更是一种折磨吗?
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地把他送进去,而是要亲手毁掉他最看重的名声,他的威望,他所有的算计和指望!
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在这个院子里,在轧钢厂里,都抬不起头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这个道德楷模的皮囊下面,藏着的是一副怎样丑陋的嘴脸!
等他名声彻底臭了,你看贾家还会不会沾他?到时候,他就算活着,也是活在所有人的唾弃和白眼里,那滋味……”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比起肉体的惩罚,这种社会性死亡,对于易中海这种人来说,无疑是更为残酷的凌迟。
何雨水眼睛微微睁大,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她本就是心思细腻甚至有些腹黑的姑娘,只是以往势单力薄,只能将一切隐忍在心里。
此刻听到陆远这番杀人诛心的计划,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一种混合着复仇快意和期待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起来。
是啊,毁了易中海赖以生存的根基,让他众叛亲离,让他所有的谋划都成空……
这远比送他进去,更解恨!
“陆哥,我听你的!”
何雨水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悲伤被一种坚毅所取代。
陆远看着她,满意地笑了笑。
他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比起简单的暴力或法律制裁,他更享受这种从心理和根基上彻底摧毁对手的过程。
用他的话说,这叫升华。
当年他或许更喜欢直接抬人上山或送人下地的利落,但现在,他更钟情于杀人猪心的艺术。
毕竟,比起死亡,还有什么比让一个人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被唾弃、被孤立,更能摧垮他的意志呢?
商量既定,陆远便不再多言,转身系上围裙,开始麻利地生火做饭。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锅碗瓢盆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复仇很重要,但吃饱肚子才有力气骂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袅袅炊烟在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升起,工人们也陆陆续续下班回到了院子。
脚步声、自行车铃铛声、互相打招呼的声音,让沉寂的四合院重新热闹起来。
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进中院,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志得意满。
他刚刚在厂里通过了七级钳工的考核,这意味着他的工资和地位都将水涨船高。
可当他目光扫过突然打开门的陆家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陆言这两天不见踪影,他还暗自庆幸少了这个刺头,院子里能清净不少。
没想到对方突然回来了,而且看那洞开的房门,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易中海的心头。
他强作镇定地回到自己家,刚端起茶杯,就看见陆远从屋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前、中、后三个院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角落:
“通知一下,晚上七点,吃完晚饭后,中院开全院大会!各家各户,都来一下!”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前院,阎埠贵正端着搪瓷缸子漱口,听到声音探出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疑惑:
“全院大会?谁通知的?没听说啊?”
陆远站在月亮门下,目光扫过来,语气淡然:
“老子通知的。”
“你?”
阎埠贵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带着几分文化人的优越感说道:
“小陆啊,不是三大爷说你,你这又不是管事大爷,召开全院大会,这不合规矩啊,这不是胡来吗?”
陆远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骤然锐利起来,盯着阎埠贵,慢悠悠地道:
“阎老师,您要是不来……试试?”
他这话声音不高,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像冰冷的针一样,刺得阎埠贵一个激灵。
“你……你……”
阎埠贵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着陆远,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自诩清高文化人,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当面威胁过?这简直是对他三大爷权威的赤裸裸挑衅!
旁边的阎解成小声问:
“爸,那咱晚上去吗?”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一丝惧意,没好气地低吼道:
“不去?不去你等着他打上门来吗?”
他愤愤地转身回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碎碎念,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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