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109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蒙蒙亮。

林磊儿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准备去学校早读。

但是他刚背好书包，就被童文洁叫住了。

“磊儿，你今天先去上学。”

童文洁道，“凡凡......他有点不舒服，我让他多睡会儿，晚点再去。”

林磊儿乖巧地点点头：“哦，好的小姨，那表哥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方圆在一旁接口，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你快去吧，别迟到了，昂。”

送走林磊儿，童文洁和方圆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走向方一凡的房间。

与此同时，楼上乔家。

乔莹莹也准备出门了，却被宋倩拦住。

“莹莹，你先去上学。”  宋倩的脸色同样不好看，黑眼圈明显，“英子......我有点事跟她说，她晚点去。”

乔莹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下意识看了看一脸不明所以有点忐忑的乔英子，又看了看神情严肃的难得出现在宋倩这里的乔卫东。

她聪明地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姐，学校见。”

乔卫东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摩挲着手机，仿佛在压抑着巨大的怒火。

过了一会儿，宋倩和乔卫东就带着忐忑不安、一头雾水的乔英子下楼，敲响了方一凡家的门。

门开了，方圆和童文洁站在门口，脸色同样凝重。

客厅里，方一凡刚被从被窝里挖起来，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地看着这阵势，有点懵。

三方人马，六双眼睛，在客厅里汇聚。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方圆给每人面前倒了一杯茶，热气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

乔英子和方一凡被安排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对面是并排坐着的四位表情严肃的家长，仿佛三堂会审。

乔英子看着宋倩铁青的脸，乔卫东压抑的怒火，还有童文洁阿姨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心里害怕极了，忍不住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妈，叔叔阿姨，你们这到底要干啥呀？”

方一凡也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带着起床气，不耐烦地说：“对，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我们这一会儿还要上学呢，要不迟到了。”

宋倩冷冷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都别着急，今天这事儿不说了，都先别上学了。”

不上学？!  这么大阵势？

方一凡和乔英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莫名其妙。

童文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你们两个，谁先说？”

“说什么呀？”  乔英子一脸茫然。

“对，说什么。”  方一凡附和，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童文洁和宋倩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一旁试图缓和气氛的方圆，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方圆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方一凡说：“凡凡，你手机拿过来，借爸爸看一下。”

方一凡一愣，下意识地护住口袋：“干嘛呀？”  还看手机？难道......

“爸爸这是关心你。”  方圆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

方一凡犹豫了一下，看着父母和乔英子父母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交了出来。

方圆接过手机，得益于昨晚的演练，很是熟练地用方一凡还没完全清醒的脸完成了人脸识别解锁。

这操作看得方一凡瞬间清醒了大半，眼睛瞪得溜圆：“不是！你看我手机？！你们怎么知道我手机怎么解锁的？！”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方圆直接点开他和乔英子的聊天记录，迅速翻到那几条带有“八八零”、“七七零”的信息，将手机屏幕亮给方一凡看，沉声问道。

“我问你，这个‘八八零’，‘七七零’，什么意思？”

方一凡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点儿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的网络用语在家长眼里可能接受不了。

乔英子自然也能想到，她的脸色不好了起来。

童文洁再也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一拍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方一凡和乔英子都吓得一哆嗦。

“方一凡！你先说！八八零什么意思！”

方一凡被母亲的气势镇住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抱......抱抱你。”

“七七零呢？！”  童文洁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度。

“亲......亲亲你。”  方一凡的声音越来越小。

“亲？！”  乔卫东“嚯”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方一凡，怒火终于爆发，“我问你你要亲谁呀！啊？！亲谁呀！”

方一凡赶紧解释，语速飞快：“不是！叔叔！你先冷静！这些都是我们朋友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网络用语！就是一种亲切的网络问候语！不代表真的那个意思！”

乔英子也连忙点头，声音带着急切：“对呀！妈，叔叔阿姨，真的就是开玩笑的！就跟说‘爱你哦’‘笔芯’一样！”

“那行！”  宋倩打断他们，眼神严肃，“咱们先不说这件事儿，昨天，你和英子在一楼的电梯间，那是干什么呢？”

方圆配合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楼电梯间？干什么？”

方一凡和乔英子同时一愣。

方一凡脱口而出：“你们都看见了呀？！”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等于承认了吗！

乔英子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不是，你们不会因为昨天我和方一凡在电梯间里抱了一下就怀疑我们早恋了吧？！”

“不是怀疑，”  方圆试图纠正用词，“你们就是......”

宋倩立刻接口，语气严厉：“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在电梯间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乔卫东和童文洁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同样的质问。

四个人同时开口，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之间场面陷入混乱，责备声、质问声、试图解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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