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一个识人不明,一个认贼作父,真他妈的是亲生父子
易家东厢房内,高翠芬听着门外傻柱那一声声绝望凄厉的哭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昏暗的堂屋里来回踱步,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那哭声像锥子一样扎着她的心,她终究是有些不忍,快步走到炕边,推了推蜷缩着的易中海。
“老易!老易!你醒醒啊!听见没?柱子在外头哭呢!何洪涛……何洪涛他真要把柱子的房子给收走了!”
易中海昨晚被揍得浑身是伤,尤其是脸上和背上,火辣辣地疼,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此刻被高翠芬推醒,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哎哟!!你吵什么吵?!没看我正睡觉吗?!”易中海烦躁地低吼,声音嘶哑。
高翠芬急得直跺脚:“你还有心思睡!听见没有啊!柱子的房子快没了!他要是没了房子,又断了腿,可怎么活啊?!”
易中海猛地瞪大了那双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浑浊的瞳孔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房子!何洪涛竟然真的下手了!这么快!这么狠!
他心里苦得如同吞了黄连。
完了,全完了!
他精心挑选的养老人贾东旭被抓进去了,贾张氏也进去了,自己在院里积攒多年的威望被何洪涛几皮带抽得粉碎,现在还浑身是伤,不知道要躺多久。
这何洪涛,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现在连傻柱这最后的“备用棋子”和“血包”都要彻底废掉吗?!
“天下……天下无不是的亲人啊!他……他何洪涛怎么可以这么狠?!这是要把人活活逼死吗?!”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用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狠狠拍着炕沿,发出“砰砰”的闷响,牵动了背上的伤,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太狠了!这一手简直是釜底抽薪!
没了房子,傻柱就真成了一无所有的废人,别说接济贾家了,他自己活下去都成问题!
这等于彻底断了他易中海未来可能利用傻柱的任何一丝念想!
“老易,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高翠芬带着哭腔问道,她是真的慌了神。
怎么办?易中海黑着脸,心里一片冰凉。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自身难保,泥菩萨过江!
何洪涛那煞星的手段他算是领教了,那是真敢下死手啊!
他现在最怕的是自己截留何大清生活费的事情暴露,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现在强出头?除非他嫌命长!
何洪涛要是杀个回马枪,看到他敢插手,非得把他这把老骨头拆了不可!
“不要理他!”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和决绝,“我们……我们管不了!也管不起!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高翠芬看着丈夫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惧意,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无力的叹息:“哎……”
她颓然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听着门外傻柱那逐渐微弱下去的哀嚎,心里五味杂陈,却再也不敢去开门。
门外,傻柱拍打了半天,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从门缝里透出的、令他绝望的冷漠。
他瘫在冰冷的门前,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无声的眼泪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
傍晚时分,交道口街道办里,何洪涛从房管所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那份墨迹未干、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新鲜房产证明。
上面清晰地印着“产权人:何雨水”的字样,盖着房管所鲜红的公章。
“走吧,”何洪涛将房产证明仔细收好,对身旁的何雨水说道,语气平静无波,“事情办完了,我带你回院里看看。”
何雨水紧紧跟在小叔爷身边,小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那是小叔爷为她撑起的一片天,也是一个与过去彻底割裂的宣告。
从今天起,那间承载了她太多痛苦记忆的正房,在法律上,已经与她那个糊涂透顶的哥哥,再无半点关系。
从街道办出来,天色尚早。
何洪涛看了一眼身旁默默跟着的何雨水,对吴波林道:“先去趟虎坊路百货,买点东西。”
新开业的虎坊路百货大楼里人头攒动,物资供应紧张的氛围在这里同样明显。
何洪涛目标明确,直奔卖五金锁具的柜台。
这个年头,买锁需要专门的购货券,工业券尚未出现,各种生活用品都凭对应的票证供应。
“同志,买锁。”何洪涛指着柜台里陈列的几种锁具。
售货员抬了抬眼皮:“要哪种?普通的八毛,铜制的一块五。”
“要四个铜锁。”何洪涛毫不犹豫,同时点出相应的购货券和六块钱。铜锁更结实,不易撬。
“四个?”售货员有些诧异,但还是利索地开票、收钱、取货。
何洪涛仔细将买锁的票据收好,这才对有些不解的何雨水和吴波林解释道:“正房耳房两个门,一个门装两把锁。”
他语气平淡,“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破坏一把普通锁是纠纷,破坏两把铜锁就是三块钱,那样性质就不同了,够得上拘留和赔偿。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去撬。
不开门,他何雨柱就进不去。开了门,他就得赔钱坐牢。”
吴波林闻言,不由得咂舌。
老师这手段,真是又狠又准,直接把傻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何雨水听着,心里更是复杂,小叔爷这是铁了心要把傻哥彻底拒之门外了。
买完锁,吴波林看了看天色,笑嘻嘻地提议:“老师,雨水妹子,前面有家国营饭店味道不错,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回去办事。”
何洪涛看了眼身边瘦弱的何雨水,点了点头:“行。”
在饭店坐下,点了几样家常菜,吴波林一边给何雨水夹菜,一边又按捺不住地凑近何洪涛:“老师,明天周日,我休息。您看……去保定那边,带上我呗?我给您打个下手,长长见识。”
他脸上写满了对那个“刺激”的碎尸案的好奇。
这个年代都是单休日。
何洪涛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头也不抬:
“不行。我这几天不在,你得帮我看着点雨水,确保她安心复习,别被院里那些破事打扰。”
吴波林脸顿时垮了下来,唉声叹气:“老师……听说保定的案子很邪乎啊,三个了!机会多难得……”
何洪涛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扯出一丝看不出是笑还是嘲弄的弧度:“刺激?等到了现场,你别把隔夜饭吐出来就行。碎尸案的法医现场,跟你想象的可不一样。”
吴波林被噎了一下,想起跟着何洪涛出现场时见过的那些惨状,胃里隐隐有些不适,但还是嘴硬道:“我……我尽量忍住。”
何洪涛没再理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很明确——没商量。
何雨水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小叔爷和吴波林关于保定、关于碎尸案的对话,只觉得既遥远又骇人。
她偷偷瞄了一眼小叔爷冷硬的侧脸,心里乱糟糟的。
小叔爷这么厉害,连那么可怕的案子都要去处理……可是,傻哥他……他断了腿,现在房子也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会不会真的……饿死冻死在街头?
想到这里,何雨水嘴里的饭菜顿时没了滋味,她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粒,满心忧虑,却不敢再问出口。
她知道,小叔爷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傻哥这次,确实是伤了小叔爷的心,也伤透了她的心。
何洪涛将何雨水的沉默和不安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却并未点破。
有些坎,必须她自己迈过去。
等到何大清大腿腿带回来,两父子好好的看看,一个识人不明,一个认贼作父,真他妈的是亲生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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