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义勇:现在的我,强得可怕
“锵——!”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后,辘轳那颗带着愕然表情的头,打着旋儿重重砸落在地上,溅起了几星尘土。
它最后的视野里,是自己正在消散的无头躯体。
‘我不明白!’
刚刚还占尽了优势的自己,利用血鬼术“咒怨轮廻”扰乱了富冈义勇的方向感,打乱了他的阵脚,利用他错乱的方向感成功给他身上添了好几道口子。
那家伙身上染红的队服,是下弦贰大人的战果!
‘本来是这样……本来是这样的才对!’辘轳残存的意识在咆哮着。
‘本来应该像猫抓老鼠一样,慢慢放干这家伙的血,让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因为恐惧和混乱而扭曲,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辘轳眼前。
然而——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这里竟至于一变而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了吗,变成了它下弦贰·辘轳的坟场!!
为什么……自己不就顺口提了一嘴……‘上弦伍大人也在这里’吗?为什么这个这家伙跟打了鸡血开了挂一样?
“你是说……”辘轳还记得那个家伙在听到“上弦”这个词的时候,那冷得可怕的眼神,“……上弦伍在这里,就现在,在这狭雾山上?”
那时候,义勇每个字都像冰渣子一样扎在辘轳心头,“是吗……那我,要立刻把你砍了才行。”
然后,那家伙动了。
他提着刀冲过来了,像一道蓝色的雷霆,根本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就这么朝着它冲了过来!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
辘轳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催动“咒怨轮廻”,不管自己怎么变着花样扭曲方向感——前进变后退,格挡变空挥,甚至中途突然撤掉血鬼术制造破绽……
那个家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连速度都没有减慢,动作精准得就像机器,那些足以让普通人崩溃的违和感,对他来说似乎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
“你的血鬼术,只要习惯了,就等于不存在。”
开什么玩笑!
什么叫做只要习惯了,就等于不存在!!
这是我得意的血鬼术!
利用这一招,我屠杀了无数鬼杀队剑士!连无惨大人都看重我!赐予我下弦贰的地位!
这个人类凭什么……凭什么这一下就适应了!
‘不行……他冲过来了!’
义勇的速度很快,辘轳惊恐地发现,“咒怨轮廻”真的影响不到他了!
恐慌缠绕上它的思维。
‘想想办法……对,我还有‘辘轳死轮’!我还可以……!!’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辘轳催动鬼血,再次凝聚那些致命的旋转利刃……
念头刚起,它就感觉自己的视野猛地拔高、旋转起来。
富冈义勇的身影在它最后的视野里,正平静地将染血的日轮刀甩干净后,收回刀鞘。
辘轳那些视若救命稻草、坚硬无比的血鬼术飞轮,早已在富冈义勇的刀锋下,如朽木一般被一路切开、搅碎,化为四散的碎片。
“我……我不甘心……”飞灰从脖颈的断口处开始升腾,辘轳残存的意识发出最后的悲鸣。
“无惨大人……给我更多血……我……还能……”
声音戛然而止,辘轳的头彻底化为了飘散的灰烬。
富冈义勇没有再看那堆飞灰一眼,他简单地撕开绷带,快速而熟练地压住肩膀和肋下作痛的伤口,给自己简单包扎止血。
“你的血鬼术,方向感的扭曲……说到底是和大脑的本能对抗,只要大脑和身体之间找到新的协调方法,总是能够习惯的……”
他不做停留,离开了训练场,朝着山路赶去,那里存在着更恐怖的气息:
“但……如果因为上弦的存在,让我失去了任何人……”
富冈义勇一边奔跑着一边握紧了日轮刀:“我一辈子,也不能习惯。”
“你阻止不了我……下弦贰,我的肩膀和肋下很疼,但是现在的我……”
“就是上弦,我也杀给你看。”
——
锖兔断了两根肋骨。
剧痛瞬间炸开,但他反应极快,在肋骨断掉的那一刻便全力运转水之呼吸法,控制着胸腔周围的肌肉,夹住碎掉的肋骨尖端,没有让它们刺进内脏里面,避免了内脏大出血的危机。
就在刚才,他使用“陆之型·扭转漩涡”强行撕裂了玉壶的“水狱钵”脱困。
脱身的瞬间,他强提最后的力量,刀锋直取水牢旁边一脸惊讶的玉壶的脖颈,试图一举斩首!
然而,数条粗壮的章鱼触手毫无征兆地从玉壶手中的壶里爆射而出,带着巨力狠狠拍在他身上。
锖兔像断线风筝般被轰飞出去,砸断了沿途的树木,最终摔在几十米外的狼藉中。
肋骨就是当时断掉的,如果不是在空中便调整了姿态,他只会受伤得更严重。
‘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剧烈的疼痛让思维异常清晰,锖兔在尘埃中咬牙稳住身形。
‘那一记扭转漩涡,在突破了水牢后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残余的力量根本就不够斩下上弦鬼的脑袋。’
“血鬼术·蛸壶地狱~”
玉壶刚刚看着锖兔突破“水狱钵”的时候脸上的惊愕表情,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眨眼间就变成了戏谑:
“都↗~哒↘~?人家的演技是不是很棒!你这个小杂种,以为突破了水牢,就能吓到本玉壶大人?”
在这一记突如其来的章鱼触手攻击下,方圆几十米内的树林都被推平,也用两根肋骨让锖兔再次清醒认识到眼前敌人的强大。
‘可恶……这头上弦,表面上看起来一惊一乍的,可实际上很油滑,不要轻易被它的外表骗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玉壶毕竟是一头活了一百多年的鬼,和鬼杀队周旋的经验十分丰富。
在发现锖兔能够追踪到它的转移位置后,玉壶就不再随意变换自己的位置了,转而使用它丰富的血鬼术进行牵制和消耗。
“蛸壶地狱~”
玉壶怪笑着,它的手中两只印刷着诡异斑点花纹的陶壶再次出现,碗口粗的壶中钻出无数触手,每一只都有成年人的腰腹一般粗壮,带着湿滑的粘液卷向持刀警戒的锖兔!
‘又是这些章鱼触手!’
锖兔试图用刀斩断,锋利的日轮刀砍在触手坚韧的表皮上,要不就是只让那胶质的表面深深凹陷下去,要不则干脆被那些粘液滑开,根本无法将其斩断!
锖兔早在藤袭山选拔之后就吃一堑长一智,每天不保养自己的日轮刀就不舒服,所以问题绝不出现在刀上。
‘这些触手……不仅速度很快,长得很粗壮,而且又有韧性,表面上还有能够偏转斩击力道的粘液,用一般的方式根本切不断!’
锖兔尝试变招,身体旋转带动刀锋,使用“横·水车”试图以更强的切割力破防,却再次被章鱼触手的表皮弹开。
‘冷静,保持住刚刚那种感觉……’锖兔强迫自己进入空明的状态,‘不要专门去看,不需要专门去听,用心去感知……’
“嗤啦!”
锖兔的羽织的一角被章鱼触手上的吸盘不小心吸住,连带着整个人被被猛地拽离地面,甩到天上。
‘找到那冥冥中的一线破绽……’
危急关头,他火速反手一刀削断被吸住的羽织,足尖在连续虚点,在空中使用“水流飞沫·乱”的脚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后续缠上来的触手。
“哎呀呀~真可惜!”玉壶一手一个壶,敲得梆梆响:“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被我用触手缠住呢!!”
“这样我就可以用触手把你扭成人干,把你身体里面的汁水都榨出来,用来沾着十三岁小女孩的大腿当小零食啊!!!”
玉壶越说越激动,仿佛真的因此损失了无上美味:“没有这些可爱的小零食,玉壶大人我还怎么创作!!我还怎么丰富我的艺术!!!你该死!你真该死啊!!!”
玉壶的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足以让人联想到那些被它做成“艺术品”的悲惨人类。
锖兔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滔天怒火,然而此刻,一种奇异的、深沉的平静笼罩了他。愤怒在心底燃烧,却被冰封在绝对的专注之下,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
他冷冷地看着玉壶,看着那再次如潮水般袭来的漫天触手。
“嘿↗嘿↘嘿↗~玉壶大人我啊,最喜欢看小老鼠被同样的招式玩弄,又无可奈何,绝望至死的样子了~!”
玉壶得意地尖笑,它在有意识地给锖兔施加压力,为了彻底压垮锖兔,它这次一次性召唤出了四只斑点壶!
四个壶口同时喷涌!数量呈指数级增加,锖兔的视野中遍布着铺天盖地的章鱼触手。如同无数巨蟒组成的死亡丛林,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密不透风!
‘我看到了……’锖兔的瞳孔收缩着,那些疯狂舞动的触手轨迹、吸盘开合的节奏、坚韧表皮上那细微的薄弱点,都清晰地印入他的感知中!
‘数量很多……用柒之型的突刺?’
锖兔转而否定自己的想法:‘不行,威力不够……加上肆之型的攻击力好了。’
锖兔轻描淡写地做出了让所有水呼剑士血压升高的行为——他要将两种型强行糅合!
名字来不及想了!!章鱼触手卷过来了!!
“唰!唰唰!!唰——!!”
日轮刀在他手中化为一片模糊的蓝光!
动作快如疾风骤雨,赫然是“雫波纹击刺”的超高速突刺频率!但每一次刺击的末端蕴含的却是“打击之潮”那澎湃的斩击力道!
刀锋精准地刺入并点爆了锖兔所“看”到的每一个薄弱点!
噗嗤!噗嗤!噗嗤嗤——!
坚韧的触手表皮如同被戳破的水袋,在连绵不绝的精准打击下纷纷爆裂。
粘稠的汁液和断裂的触手碎块漫天飞溅,席卷而来的触手狂潮被这暴雨般的攻击硬生生搅碎,撕裂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纳尼——!”
玉壶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脸上的戏谑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震惊!
就在片刻之前,这只粉肉色的小老鼠明明还被自己的触手追得上蹿下跳的!!
“他过来了!”
利用这瞬间清出的通道,锖兔将速度催动到极致,如同离弦之箭,直扑玉壶本体!日轮刀寒光凛冽,目标依旧是那脆弱的脖颈!
‘这次……你会躲进去哪个壶里面?’锖兔攻势不减,但感知早已如同蛛网般铺开。
果不其然,在一片狼藉的战场边缘,一只新的斑点壶诡异地浮现!
‘锁定了!!’
锖兔的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在那只新壶上。
他手上的刀势依旧毫不停顿地斩向玉壶的脖子,脚下的步伐却已微调,重心偏移,全身肌肉蓄势待发,做好了在玉壶转移的瞬间同步变向追击的准备!
然而……那只新壶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骗·你·的·啦!!!”
玉壶眼部的两只嘴巴拧出扭曲的笑,充满了计谋得逞的快意:
“一万滑空粘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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