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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疼


“姜幼宁,你要同我了断?”

赵元澈盯着她眸光骤然冰冷,眼尾泛起薄薄的红。

“是。”姜幼宁垂下眸子,纤长的眼睫轻颤:“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有我的婚事。我们以后不要再有往来了。你若再来,我便要和母亲说了。”

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却还是克制不住带了些颤抖。言语间却是极为决绝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

他们本就不该有这样的关系。

那一次,是意外。

其实她早该和他了断的,怪她太优柔寡断。趁着还没有人察觉,现在了断也不算太晚。

“你的婚事?周志尚么?”赵元澈嘲讽:“姜幼宁,你已非完璧之身。寻常儿郎都不能接受,嫁给周志尚那样的变态,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他眼眶猩红,锋利的下颚线紧绷。双手攥紧到微微颤抖,骨节一片苍白。

向来言简意赅的人,这会儿变得口不择言,讽刺的话说得毫不留情。

尖锐的言辞仿若世间最锋利的刃,直直插入姜幼宁的心底。

她眼眸灰败,瞬间面如死灰,连唇瓣都好似褪去了些颜色。身子虚虚地靠在衣橱上,似乎随时会昏厥过去。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面颊簌簌掉落,在牙白的中衣上晕染出深深浅浅的湿痕。

“是,我不是完璧之身,我自甘堕落,我不洁身自好。以后死在周志尚手里也是我活该,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说罢,将手里的东西往赵元澈面前一送。

那晚,是他拉着她的。

她被他夺了清白,他还要说这些话来扎她的心。

怪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悄悄将他放在心中,将他当作天边高悬的明月。

他是怎样的惊才绝艳之人?怎容她玷污?

这一切,是她之前妄想的报应。

以后不会了!

赵元澈伸手捉住她。

“哗啦”一声响。

姜幼宁一个站不稳,手里要还给他的东西尽数落在了地上。

赵元澈将她摁在衣橱上,低头去堵她絮絮聒聒的唇,让她不能再说那些难听的话。

“别碰我!”

姜幼宁睁大泪眼激烈地喊了一声。望着他凑近的清隽面庞,脑中一空,扬手便打了出去。

他方才的话太伤人,她分不出心神细想,只知道自己再不想和他有任何触碰。

这一下,出自潜意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卧室。

周遭一下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

手心火辣辣地叫姜幼宁一下清醒过来。

她睁大清澈湿润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心。她颤抖着有些麻了的手看向赵元澈。

方才,她打赵元澈了?

她无措地在身上擦了擦手,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

赵元澈被她一巴掌打得侧过脸去。冷白的面皮上浮起红红的掌印,显眼得紧。

“你……你打回来吧……”

姜幼宁闭上眼睛,浸透泪水的眼睫一簇一簇地贴在眼下。

从小到大,赵元澈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即便是读书,他也是连手心都没挨过的人。

镇国公夫妇更是从来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她本是最胆小的。今日也是被他气得狠了,一时失了理智,才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举。

打了他的脸,他岂会饶她?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她不敢睁眼去看。因为不知道巴掌会在什么时候落下来,害怕的眼睫不停地颤抖。

“把东西捡起来,话收回去。”

赵元澈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我,我不。”

姜幼宁睁开眼,湿透的眸底满是惊愕。

他竟然没有怪她,也没有打还回来?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赵元澈扯了扯衣领。

他鲜少露出如此心浮气躁的一面。

“我打了你,你可以打回来。我说了了断便是要了断,不会收回。你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姜幼宁偏过头去忍住抽泣,嗓音软软但语气坚决,对他下了逐客令。

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她不想再面对他了。

赵元澈的拳头忽然挥过来。

姜幼宁吓得一下闭上眼睛,却不闪不避。

他要打便打吧,是她先打他的。

这是她该承受的。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是骨肉和木门撞击的声音。

姜幼宁下意识侧眸去看。

赵元澈一拳砸在了她身后的衣橱上。

拳头陷入她身后厚实的橱门内,木屑飞溅,刺进皮肉。鲜血顺着手腕一滴一滴落下,在地上聚起一片刺目的鲜红。

姜幼宁本能地想去查看他的伤势,伸出手又猛地缩了回来。

她是要同他决裂的。

他受伤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往边上让了两步,再次偏过脸不再看他。

赵元澈猛地撤回手。

姜幼宁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

那手鲜血淋漓,垂在他身侧。

他好像不知道痛,仍旧紧握着拳头,任由鲜血流下。

他双眸赤红,看向她。

姜幼宁惊惶地收回目光,垂眸看着眼前的地面,唇瓣倔强地抿着。

赵元澈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而去。

姜幼宁浑身一松,倚着衣橱软软地滑坐在地上,两手捧着脸小声啜泣。

这一回,应该是彻底了断了。

姜幼宁足足歇了三日,才慢慢缓过神来。

赵元澈一直没有来找她,没有再给她布置功课,也没有再让清涧他们送什么东西来。

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也彻底死了。

“姑娘要出门?”

芳菲见她换了衣裳出来,小心地上前询问。

从小一起长大,她多少是了解姑娘的。

世子和苏云轻指婚,对姑娘打击太大了。短短三日,姑娘整个人瘦了一圈。

世子回来好不容易将她身子养好了些,这是又还回去了。

三天前,世子来和姑娘之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收拾房间瞧见那些鲜血也觉得骇然。

姑娘心思重,不肯说,她也不敢多问。

但这会儿姑娘独自出门,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我去医馆。别担心。”

姜幼宁朝她笑了笑。

赵元澈不再管她了,她自然可以继续去医馆帮忙。

“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芳菲还是不放心。

姜幼宁又不让馥郁伺候。

眼下,馥郁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什么也不干。

但这次她却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无奈。

“不用。你在家替我照顾好吴妈妈。”

姜幼宁摆摆手往外走。

才出屋子,还未走到院门口。

冯妈妈便拿着一张帖子来了。

“姜姑娘,这是夫人让我给您送过来的。周大人的母亲今日小生辰,特意请你去。”

姜幼宁顿时僵在那处,面色泛白。

去周府?

韩氏特意让冯妈妈送话来,便是示意她必须去这一趟。

“姜姑娘,快拿着去吧。”

冯妈妈将帖子塞在姜幼宁手里,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

这门亲事,是夫人的意思。姜幼宁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幼宁捏着那张帖子,只觉重逾千斤。

“怎么办?”

芳菲焦急。

她已然听说了周志尚的事,姑娘可千万不能嫁给那样的人啊。

“我去和他说清楚。”

姜幼宁反而冷静下来,垂眸看手中那帖子上的字。

周母生辰,周志尚应该不会胡来。

周家应该也有不少晚辈,大庭广众的,周志尚好歹也是四品官员,应当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吧?

“姑娘……”

芳菲担心。

“姑娘,您带着这个吧。”

馥郁从边上走过来,将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在了她手中。

那匕首寒光闪闪,一望便知是能削铁如泥的宝器。

姜幼宁抬眸看她。

馥郁低头局促地解释道:“是奴婢给您防身的……”

她不敢说是主子让给的。说了姑娘肯定不会收。

“谢谢。”

姜幼宁收起了匕首。

去见周志尚,倒是有必要带着这东西。

馥郁眼睛一亮,连忙道:“姑娘,您要是不能拒绝周志尚,眼前就是死路一条了。为了活下去,一定别怕他。”

是主子让她转达给姑娘的话。

“好。”

姜幼宁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朝外走去。



周府坐落于城西大柳巷尾,三进的宅子带小花园,从外头看也算气派。

周志尚等在门口,瞧见姜幼宁下马车,露出和善的笑意迎上去。

“姜姑娘,里面请。”

他文绉绉的一礼,有几分谦和。

“多谢周大人。”

姜幼宁还了他一礼。

周志尚在前头带路,将她引至偏厅前:“请进。”

“令堂……”

姜幼宁左右瞧瞧,迟疑着不敢进去。里头安安静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姜姑娘别害怕,我母亲和客人在后头,马上就到。你进来吧,我不关门。”周志尚将门敞开,表现得很是善解人意。

姜幼宁点点头,握紧袖袋里是匕首走进偏厅。

“请喝茶。不知你喜欢什么茶,就泡了茉莉花的。”

周志尚给她倒了茶,在她瞧不见的地方贪婪地打量她。

他极尽殷勤,言语间颇为有礼。但姜幼宁始终无法忽略他脸上的阴柔。

不过,因为他的态度,她倒是放松了不少,至少没有上回那么害怕和恶心。

她接过茶盏放在了一边,斟酌着道:“我今日来,是想和周大人说清楚。周大人身居要职,前途无量。我只是一介养女,实在不敢高攀。所以,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这番说辞,是她一路上想好的。

本打算和周母见过面之后,再和周志尚说。但眼下,她实在忍不住了,只想说完快点离开。

“姜姑娘看不上在下。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

周志尚笑得阴晦。

“没有。”姜幼宁摇头否认,起身道:“只是自觉配不上周大人。如周大人这般的英才,将来定能寻个贤淑称心的妻子。我先告辞了。”

她说罢便快步往外走。

虽然周志尚伪装得很好,但和他共处一室,她还是浑身不舒服。

至于周志尚所问的流言,若是外面流传的,她可能不会当真。

但从赵元澈口中说出来的事,她从未怀疑过。

“姜姑娘哪里走?”

周志尚抢先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他竟敢明目张胆地不让她离开。

“我已经同周大人说得很清楚了,麻烦周大人让一让,我要回国公府。”

姜幼宁心慌,想要夺路而逃。

“姜姑娘,周某人看中你,不问出身。更何况你就算是养女,那也是国公府的养女,不是别人能比的,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周志尚不再伪装,逐渐露出了真面目,拦住她笑得阴恻恻的。

“你也知道我是国公府的养女。”姜幼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这样对我不敬重,不尊重我的意愿。有没有想过怎么和镇国公府交代?”

她努力回想之前赵元澈教她读的书,策略里的内容。

自身实力不足时,要学会以势压人。现在该借镇国公府的势来压周志尚。

“交代什么?”周志尚一脚踢上门,伸手去摸她的脸:“你我的婚事,是国公夫人许下的。自古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你敢不听国公夫人的安排?”

姜幼宁退后两步,嫌恶地躲开他的手。

她有些后悔自己轻易就进了这道门。周志尚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母亲只是安排我和你相处试试。有不满意婚事自然作罢。若真是已经定下亲事,又何必叫我来和你相见?”

她警惕地抱住自己,与他分辨。

恐惧之中,她不由自主想起赵元澈。

可惜,眼前只有令人作呕的周志尚。

赵元澈不会来救她。

他们已经恩断义绝。

他和苏云轻亲事有了圣上的赐婚,板上钉钉了。他根本不在乎她会遭遇什么。甚至不会知道韩氏今日安排她来见周志尚。

周志尚岂是讲理之人?

他逼近几步,伸手去捉住她手腕,手再次摸向她的脸。

这张脸,实在美丽,他早就想摸一摸了。

“少废话,老子看中你了,这门亲就结定了!”

他目露阴狠,不再遮掩本来面目。来的时候他就都打算好了。

那日在镇国公府见面,他一眼就看出姜幼宁没看上他。这个贱人不仅没看上他,还觉得他恶心,当场就吐了。

他因为身体的缺陷本就自卑敏感,姜幼宁的反应极大地惹怒了他。

他忍了好几日了。

今日把姜幼宁骗出来,就是准备把生米煮成熟饭。

瞧不上他,觉得他恶心?

那他就要将她娶回家慢慢折磨,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求着她才能活下去。想想就很痛快。

再一个,攀上镇国公府这门亲,对他而言只有好处。

“滚开!”

姜幼宁一咬牙,拔出匕首朝他刺去。

她太害怕了,也不管刺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要用力扎下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这样做她出不了这个门!

周志尚痛叫一声,手臂被刺破,鲜血直流。他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人,你敢伤我!”

姜幼宁举着匕首胡乱挥舞,又在他身上划出几道伤痕来。

周志尚勃然大怒。他到底算是半个男子,就算受伤了也还是制住姜幼宁,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远远甩到一边去。

他掐住她脖子,将她推着狠狠撞到墙上。那墙上竟钉了几根木桩,悬着一根麻绳。

她不知这是做什么的,但心中惊觉不好。

“该死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周志尚满口的污言秽语,一把拉过麻绳缠绕她的手足。

“救命!放开我……”

姜幼宁心惊胆碎,放声大叫。

她心中绝望,此时才明白木桩和麻绳是干什么的。

周家的偏厅里居然准备了这种东西,周志尚显然是个中老手。

她在这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番怕是没救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看着我!”

周志尚一把掐住她下巴暴喝。

姜幼宁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周志尚忽然扯了自己的裤子,背对着她弯腰。

他竟在谷道里塞了两根巨大的角先生!

不堪入目!

姜幼宁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一张脸白的近乎透明,胃里剧烈的翻滚,张口干呕起来。

只一眼,她便转开了目光,剧烈的呕吐将她眼泪逼了出来。

周志尚这是什么令人作呕的癖好?

实在太恶心了!

“看啊,你他娘的看啊!”

周志尚一把抓住她头发,双眼猩红。一张阴柔的脸扭曲狰狞,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姜幼宁不敢睁眼,只觉得头皮痛得要像是要被扯掉下来。

“嘶拉——”

他一把撕开姜幼宁外衫的领口。

姜幼宁惊声尖叫,绝望渗进四肢百骸。她心里头唯一想到的人便是赵元澈。

可惜,他……

“砰!”

门忽然被人从外头踹开。

姜幼宁扭头看向门那边,踹门的人竟是清涧!

清涧让到一侧。

赵元澈出现在门边,神色冷肃,挺拔昂藏。

“赵玉衡……”

姜幼宁泪珠儿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挣扎着唤了一声。

要不是身上绳索绑得牢固,半分动弹不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只顾着害怕,脑中嗡嗡直响。这会儿见了他,心中又涌起劫后余生的喜悦。

根本没有察觉,她在他一次又一次地纠正下,已经习惯了唤他“赵玉衡”。

周志尚在自己家,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闯进来,不悦地回头怒喝:“滚!”

他上身沾着鲜血,下身不着寸缕,看起来越发可怖,简直像个修罗鬼。

“周志尚,你在做什么?”

赵元澈迈步进了偏厅,目光森然地盯着周志尚。

“世子?”

周志尚神志恢复,连忙俯身去提裤子。

赵元澈眉目之间泛起点点戾气。并未理会他,走过去解姜幼宁身上的绳索。

姜幼宁哭着配合他,想尽快从绳索中脱身。

“世子,她是镇国公夫人许给我的妻子,这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您还是别管了吧……”

周志尚上前拦着赵元澈的动作。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不可能放手。

赵元澈皱眉,抓住他衣领用力一甩,手里加紧解那一圈一圈的绳索。

周志尚被远远甩开,连着撞翻了两张椅子,后背撞到墙壁才堪堪停住步伐。

姜幼宁丢开绳索起身。

赵元澈解了外衫裹住她。

她抱紧自己哆嗦着腿往外走。

“姜幼宁,站住!”

周志尚没系好的裤子又掉了下来。

实在丑陋至极。

他提着裤子冲上去拦住姜幼宁的去路。

姜幼宁陷在恐慌之中,吓得失声尖叫,回身躲进赵元澈怀中,紧紧抱住他腰身不撒手。

被周志尚盯着的这种感觉不亚于有老鼠趴在了她脚面上,又恐怖又恶心。

赵元澈眉心拧起,乌浓的眸中满是戾气。他飞起一脚,直直踹在周志尚胸口。

周志尚大叫一声,痛得在地上翻滚几下,愤怒又不甘心:“赵元澈,我乃朝廷命官。我和姜幼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睡她光明正大。你敢对我下此狠手,不怕我告到圣上面前?”

他怎么也是四品的盐官,不说在朝中举足轻重,却也是那些一品大员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就不信赵元澈会为了一个养妹,将他得罪死。

赵元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唇瓣抿成了一条线。他揽住姜幼宁,往前紧走几步抬脚便踹在周志尚脸上。

一脚接着一脚。

周志尚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号,求饶:“世子饶命,我不敢了……”

他害怕了。

赵元澈这分明是要当场杀了他!

他现在顾不上别的,只想活命。

“主子,别踹了!会出人命的!”

清涧连忙上前拦着。

赵元澈赤红着眸,杀气腾腾,脚下不停。

清涧根本拦不住。混乱中他连忙求姜幼宁:“姜姑娘,您劝劝主子,毕竟是朝廷命官……”

真打死了周志尚,即便陛下信任主子,也是不大好交代的。

朝中那些言官可不是好糊弄的。

“赵玉衡,别打了,别打了……”

姜幼宁看到周志尚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也害怕。抱住赵元澈腰身拦着他。

赵元澈这才停住,手依然揽着她腰肢。冷冷地瞥了地上的周志尚一眼。

周志尚口中“哎哟、哎哟”几声,翻滚了几下之后昏厥了过去。

偏厅安静下来。

“多谢兄长搭救……”

姜幼宁此时才反应过来,伸手推赵元澈,想与他拉开距离。

她想起他们已经决裂了。即便没有决裂,他们也不该如此亲近。

方才她是慌了神,才没顾及。

赵元澈提起外衫将她脸儿牢牢裹住,俯身一把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外头是大街上,人来人往。

姜幼宁不敢挣扎,乖乖任由他抱着上了马车。

“姜姑娘现在够厉害的,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周志尚被她用匕首扎了好几下?”

清流跟在后头,以肩撞了清涧一下。

“主子就想将姜姑娘教得胆大一些,如今总算见了些成效。”

清涧眉宇间甚是欣慰。

清流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主子不让咱们第一时间冲进去。”

原来主子是存了锻炼姜姑娘的心思。

一到马车上,姜幼宁便一下挣脱赵元澈的怀抱,坐得离他远远的。转头看着帘子处,不肯看他。手里捂着被撕开的领口,此刻彻底冷静下来,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

周志尚那一巴掌,是极重的。

身侧,一具温热的胸膛贴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他身上的甘松香气。

姜幼宁浑身一震,下意识往前挪了挪,远离他。

赵元澈掰过她的身子,大手轻轻触上她红肿的面颊,眉心紧皱。

“疼?”

“不疼。”

姜幼宁泪珠儿簌簌地往下掉,只这一个字,便叫她心底酸涩不已。

她还是偏头往边上让了让,倔强地不让他触碰自己。

“知道回去该怎么做?”

赵元澈问她。

“回去沐浴。”

姜幼宁脱口回他。

今日在酒楼的遭遇实在太恶心了,她要好好洗洗自己。

“不对,好好想想。”

赵元澈清冷的语气,听起来像教书育人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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