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过来
从客院出门走出去好远,姜幼宁脑子里还懵懵的,心中忐忑难言。
陛下让她年初二进宫用晚宴?
为什么?
她长这么大,从没进过宫……
倒也不是没进过,八岁之前她算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倒是去过几回的。
但她早已记不清了。那时候的皇帝,也不是现在这位。
她有何德何能,能让陛下亲自提起让她进宫去参加晚宴?
难道,和她的身世有关?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任何理由。
可陛下都没见过她,如何知道她的身世?
她百思不得其解。刚才也问过镇国公了。镇国公只说让她安心准备,其他不必多想。
可她怎会不多想?
*
转眼,年三十便至。
入夜,上京城万家灯火,普天同庆。
邀月院。
姜幼宁早早地安排了年夜饭。是提前在外头酒楼订的。
“妈妈,我去前厅,一会儿就回来陪您。”
姜幼宁满面喜意地看着吴妈妈。
今儿个,这院子里总算有喜事了。
就在今天上午,吴妈妈能自己摸索着走路了!还能说一些简单的话。
这是她这几年以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她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
“你去吧。”吴妈妈说话有些含糊,艰难地叮嘱她:“自己留心些。”
“好,妈妈放心。”
姜幼宁攥紧双手,热泪盈眶。
她并没有选择在现在就询问吴妈妈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有没有什么线索。
怕吴妈妈太激动了。
不着急的,来日方长。
她走出门,便见馥郁站在门口。
“姑娘。”
馥郁低着头,抬眼可怜兮兮地看她。
姑娘一直都不理她。
她都没有向着主子了,她现在一心是向着姑娘的。但是姑娘那一次好像气得狠了,一直都没怎么理会过她。
姜幼宁看了她一眼,停住步伐道:“今儿个过年,你也去里面和她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她到底不忍心。
馥郁孤身一人,也没个亲人,总不能大过年的真叫她站在门口看着。
再者说,她也不是草木,能察觉到馥郁前后的转变,知道馥郁对她没有坏心。
罢了,大过年的她还是别那么狠心。
“我跟着姑娘到前头去,我保护姑娘!”
馥郁激动起来。
只要姑娘理她,她根本不用吃饭。
“不用,就这点路我自己走,你和芳菲照顾好吴妈妈。”
姜幼宁摆摆手,示意她留下。
她去前头,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在那里待久了,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哪年府里过年她不是吃两口就告辞了?
省得他们看到她心烦。
出门便见赵元澈等在门口。
“兄长……”
姜幼宁心一跳,差点脱口喊他“赵玉衡”。忽然看到旁边的赵月白,连忙改了口,姿态疏远地屈膝行礼。
赵元澈瞥了她一眼,他目光沉沉罩下来,像一层密密的网,叫人透不过气。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姜姐姐,我来接你半途遇到大哥。反正也不绕路,他就和我一起来了。”
赵月白笑着上前挽住姜幼宁,看了赵元澈一眼。
她心思单纯,压根没有发现姜幼宁和赵元澈之间的不对劲。
“五妹妹,谢谢你惦记着我。”
姜幼宁随着她走在前头,没有看赵元澈。
赵元澈跟在二人身后,默不作声。
姜幼宁总觉得他在后头望着自己,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但终究没有勇气回头看他。又在心底告诉自己,赵元澈压根儿不在乎她的,又怎会留意她?
他只一心想和她做那种事情。
镇国公府正厅里一片灯火辉煌,族中众人齐聚一堂。族中人多,韩氏命人足足备了六桌酒菜。
韩氏和镇国公坐于上首,正和众人说着话。
姜幼宁和赵月白进门,齐齐给众人行礼。
“幼宁来了?快到母亲这来坐。”
韩氏推了推身边的赵铅华,示意她将位置让出来。
赵铅华不满地瞪了姜幼宁一眼,想起韩氏叮嘱她一定要听话,只好站起身。
姜幼宁不就是进宫吃顿饭吗?有什么了不起?她还不是常常去?也没像姜幼宁这样矫情。
不知道父亲母亲到底怎么想的,这么点事就把姜幼宁捧到天上去了。
正厅里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幼宁身上。
他们都听说了圣上亲自点名让姜幼宁初二晚上进宫参加晚宴的事,纷纷打量她。
“不用了,母亲。我站在这儿挺好的。”
姜幼宁低下头,站在原地婉拒。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很不自在,但也只能面对。
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韩氏身边的位置不是她能坐的。
韩氏对她这样亲近,也不是因为喜欢她——她心里有数的。
两天前,韩氏还想将她赶去庄子上呢。之所以忽然对她这么殷勤,是陛下的功劳。
身世弄得这样浩大,也不知她这次去宫里,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不愿意坐也行,都随你。”韩氏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笑着道:“你后日进宫的衣裳和首饰,母亲都替你准备好了。等会儿用过年夜饭,我让冯妈妈带人给你送过去,你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如果有需要得尽快说,我安排人来改。”
“好的,多谢母亲。”
姜幼宁垂下眸子,屈膝谢过。
进宫该穿什么样的衣裳,她还真不懂。
韩氏厌恶她,但是会顾忌镇国公府的体面,应该不至于在衣服首饰上动手脚。
毕竟她若是丢了脸,镇国公府也不会得什么好。
所以,她没有拒绝。
“随意坐吧。”
韩氏摆摆手。
正厅里一下恢复了方才的喧嚣。
“姜姐姐……”
“幼宁妹妹……”
“真羡慕你呀……”
族里一众姑娘一下都围上来说话,姜幼宁左右看看,一时不知该先接谁的话。
她从未被这样众星捧月地对待过,很是不适应。不过,被赵元澈教导几个月,她现在应对这样的情景还算游刃有余。
“都落座吧。”
此时,镇国公起身招呼。
一众人围着各自该坐的桌子坐了下来。
只有姜幼宁站在原地迟疑。
往年她都是坐最次的位置,今儿个赵月白将那个位置占了。赵思瑞紧邻赵月白,然后是赵铅华。
只有赵元澈身旁的位置还空着。
她总不能坐到那里去吧?她是养女,没有那个资格坐上去。
何况他们……
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幼宁,站着做什么?来,坐你长兄边上。”镇国公笑着招呼她:“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长兄身边吗?”
他话音落下,满厅里几桌人都看着姜幼宁。
“是。”
姜幼宁脸微微红了。
镇国公此言一出,她根本站不住。
这个时候拒绝坐在赵元澈身旁显得太过刻意,这一屋子的人也会觉得她不识好歹。
她别无选择,只好拘谨地在赵元澈身旁坐下,刻意偏着身子离他远一些,身子也时时紧绷着。
没想到,镇国公还记得她小时候爱跟着赵元澈的事。
这话已经很多年了。
好在身旁的赵元澈并没有什么异动,一如方才一路走来,默默无言地在她身旁坐着。
只是他总眸光沉沉的,叫她看着忐忑。
她干脆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坐一会儿她起来回院子去就是了。
镇国公一声令下开了席,正厅里一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去宫里的规矩,你母亲找人和你讲了吧?”
镇国公看着姜幼宁询问。
“讲了。”
姜幼宁捏着筷子点头。
她用心记住了那些规矩。宫里不比外面,一步行差踏错可能就万劫不复。
“有不少规矩,现在现学也来不及。”镇国公宽慰她道:“但我知道,你素来是个有规矩的孩子。只需如平日一般谨言慎行便可,你也不必要太紧张。”
“我记住了。多谢父亲关心。”
姜幼宁低下头,乖巧应下。
镇国公顿了一下道:“倘若后日进宫陛下提起你的婚事,你当如何应对?”
姜幼宁闻言怔住。
她何德何能?陛下怎会提她的婚事?
身旁,赵元澈忽然给她夹了一只蜜煎金橘。
姜幼宁心里一跳。
但见他面色淡漠,若无其事。仿佛真的只是顺手照顾一下她这个养妹而已,随意从容。
而桌上其他人也并未对他的举动过多留意。
姜幼宁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父亲能否告知,陛下到底为何让我进宫?”
她心里实在没底,还是想知道这个。
多少能有点数。
“不是为父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镇国公摇摇头:“但是,有人猜测陛下是要给宫里哪位皇子选妃了。既然点了你的名,想来你是有几分希望的。”
皇帝一共有三位成年的皇子。
皇长子是太子,已然有了太子妃。
皇三子成王和后来找回来的瑞王都未娶妻。
“我……我和陛下说,回来与父亲商议?”
姜幼宁迟疑着问。
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皇子选妃,和她关系不大。
以她的身份,就算嫁给皇子也不可能是正妻,只会是以色事人的小妾。
她不想给人做妾。眼下最大的愿望是带着吴妈妈过普通人的生活。
“傻孩子。”镇国公笑起来:“陛下提起,这是你的福气,你回来和我商量什么?我还能大过陛下吗?”
“那我便答应下来。”
姜幼宁垂眸小声开口。
话音落下,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攥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她吃了一惊,身子猛地绷紧,心口咚咚狂跳。
是赵元澈!
眼前几桌子的人,赵元澈居然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怕被发现吗?
她暗暗用力扭着手腕,想挣脱他的掌控。
那只手却愈发握得紧,将她的手牢牢包裹,掌心的薄茧紧贴着她手背。
他手心的温热像一簇小小的火苗,顺着她的手腕一路直上,烧红了她小巧的耳垂。以至于她脸上逐渐浮起一层薄粉,鼻尖也见了点点汗珠。
视线里,韩氏等人变得模糊,碗碟碰撞和众人说话的声音也变远了。最清晰的,是他手心的温度。
顷刻间,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
这要是被发现……
她不敢往下想。
赵元澈神色冷峻淡漠,看向镇国公:“倘若如此,陛下岂不是逼着镇国公府站队?”
他说话不疾不徐,嗓音清冽好听。
好似桌下纠缠她的手,根本不是他的。
“也不一定。”镇国公摇摇头道:“陛下若真有此意,这次提的就该是华儿了。也许幼宁真是无意中入了哪个皇子的眼。幼宁,你要把握机会。”
不管如何,姜幼宁是他府上的养女。无论嫁给哪个皇子他都不亏。
等到真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时候,舍弃姜幼宁他也不心疼,左右不是他亲生的女儿。
“是。”
姜幼宁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
谁让镇国公府对她有养育之恩?
“来,玉衡,你尝尝这个浮元子。”
韩氏端起碗递向赵元澈。
赵元澈放下筷子,伸手去接。
姜幼宁趁他分神之际,手下猛地往回一抽。
依她所想,趁着他不留神之时抽回手,她还是有几分把握挣脱他的掌控的。
但她还是低估了赵元澈。
她这一下,不仅没能丢开他的手,反而因为她自己动作太大,将面前的筷子碰得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
镇国公朝她看过去。
“没事,我不小心的。”
姜幼宁慌得要命,连忙俯身去捡。
“我来。”
赵元澈弯腰帮她。
他终于松了手。
桌下。
姜幼宁不禁抬起濡湿的眸子看他。
她乌眸太黑太亮,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带着几分无辜,几分恐慌,将他望着。却不知她这般神情有多勾人。
赵元澈倏然凑近。
唇上一热,姜幼宁身子蓦地一颤。
是他软软的唇瓣贴了上来,一触即分!
他他他!
他怎么敢的?
在父母长辈和这一屋子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亲她?
赵元澈拾回筷子,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示意婢女换一双筷子。
姜幼宁也跟着坐回,却怎么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心跳宛如擂鼓一般。
“砰砰砰——”
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怕胸口起伏太过明显,惹人注目。
但面上的胭脂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两只小小的耳垂更是如同珊瑚珠一般,红得惹眼。
殊不知,这般的她看起来比之平日更为鲜活生动,娇憨稠丽。
她喉间发紧,想喝口水,却也没有勇气去端起茶盏。
她怕。
怕自己心慌意乱之间,露出什么马脚来,被打入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最终还是掐着手心忍住了喝水的冲动。
“幼宁,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韩氏慈爱的目光中藏着审视。
这小蹄子无缘无故又脸红什么?
她怀疑姜幼宁还不死心,又在想方设法勾引赵元澈。
“母亲,我有点不舒服。”姜幼宁捏着帕子擦了擦额头,起身告退:“先告退了。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镇国公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姜幼宁摇摇头。
“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记得试衣裳。”
韩氏巴不得早点打发了她。
姜幼宁朝他们欠了欠身子,转身往外而行。
走出正厅,外面的冷风一吹,她面上的热才消退下去,心跳也逐渐平稳下来。
赵元澈这个疯子!
真是什么都敢做。
她拢了拢衣裳,快步走进冷风中。她本来就打算早些退席回去陪吴妈妈的,这般反而轻松。
年三十赵元澈要和韩氏他们守岁。初一,族里也有事情要忙。这两日他应当不会再来邀月院。
她只要安心准备进宫的事情便可。
“姑娘回来了,快来坐,我给您盛饭。”
馥郁最先察觉她回来,连忙笑着招呼。
姜幼宁在桌边坐下,和吴妈妈说着话儿。
吴妈妈话少,她却话多。
她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今儿个实在搞笑。
眼前这一桌菜,和前厅的比不了。但她却吃得无比香甜满足。
“妈妈,你要快快地好起来哦,明年过年和我一起守岁。”
姜幼宁扶吴妈妈躺下。
“好。”
吴妈妈朝她笑,能活动的那只手在枕头下摸索。
片刻后,递给她一只朱色荷包:“压枕头下。”
“谢谢妈妈。”
姜幼宁将那荷包贴在心口,满心感动和欢喜。
这是上京的风俗。年三十长辈给晚辈压岁钱,也叫压祟钱。
放在枕头下,能防邪祟。
从吴妈妈生病之后,她就没有收到过压岁钱了。
今儿个总算又收到,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会好的。”
吴妈妈疼爱地摸摸她的脑袋。
姜幼宁双手捧着那个荷包贴在心口,顺着长廊往回走。
她伸手推开门,不由怔住。
赵元澈正在她屋里坐着。
她回头看看四下左右,并无旁人。这才进屋飞快地关上门,看向榻边扶着额头脸色酡红的人。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不陪父亲母亲守夜吗?”
她靠在门上,慌张地询问赵元澈。
“过来。”
赵元澈朝她招手。
他今儿个吃了酒,面上染着平日没有的潮红。以至于素来清冷淡漠的人,这会儿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清润。不似平日那般生人勿近。
叫姜幼宁想起他年少时还在读书的青涩模样。
她咽了咽口水,坚定地摇摇头。
她才不要靠近他。
“你快点走吧,一会儿母亲派人找过来了。”
她紧张地提醒他。
赵元澈侧眸看她,蓦然起身。
姜幼宁一见他眼神便知不对,转身欲拉开门逃跑。慌乱之间,手里的压岁钱掉在了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捡。
下一刻,握在门上的手被一只大手摁住。
赵元澈自身后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
他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即使隔着衣料,她也能察觉到他的炽热。
“你……”
姜幼宁才要开口。
赵元澈扼住她下颚,迫使她转过脑袋来。
他低头,自身后吻上她的唇。
这个姿势,她压根无从反抗。
厮磨,深吮。
她呼吸急促,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甘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果酒香。
她失了反抗的力道,眩晕,沉浸。
大掌沿着她锁骨,拨开衣领下行。
姜幼宁喉间溢出轻轻的抗拒之音。
她捉着他手腕,却拦不住他。
每回他吻她,一双手便好似无需他自控一般,自然而然便……
她好似被抽去所有的力气。只有扶着门,才不至于让自己软软地倒下去。
“卿卿,给我吧。”
赵元澈唇瓣贴在她耳廓上,沙哑的嗓音带着缠绵缱绻,欲念浓厚。
“不要……”
听到“轻轻”二字,姜幼宁一下清醒过来,羞恼而惊恐地挣扎。
上一回也是这样,他吃醉了酒,将她当作苏云轻,和她……
这次绝对不可以!
而且,他明明没有上回那么醉。
他是有意识的。
上回他根本就没有问过她,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赵元澈将她拉得转过身面对他,再次拥住她,额头抵着她额头。
“我……赵玉衡,我怕疼……你饶了我好不好?”
姜幼宁黛眉蹙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泪意盈盈地望着他。粉润的唇泛着珠玉光泽,沾着点点水光微微红肿着。
她不要再做苏云轻的替身,也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
殊不知这般苦苦哀求,反倒更容易激发人心底的意念。
“这次不会疼。”
赵元澈拇指抚上她唇瓣,眸底深色疯狂涌动。
他拇指薄茧粗粝,激起她一阵栗。
“别怕。”
他哑声安抚她,俯身将她抱起。
“我不要!”
姜幼宁试图抓住门框,去哪里有这个机会?
手底下了一滑,脑中一阵眩晕,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然落入了他的怀抱。
“放我下去……”
她奋力后仰身子,双腿踢蹬,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可力量悬殊巨大,她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抱进卧室。
“赵玉衡,你放开我!”
姜幼宁转而对他又抓又挠。
她跟着他练了几个月的功,被惹恼了之后攻击力还是有所提升的。
但一切落在他身上,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不论她怎样反抗,他脚下依旧稳当,将她抱到床边。
姜幼宁手忙脚乱,一把扯住床幔。
床幔的一角滑落下来,将他们二人罩在其中。
她身子陷进锦被,脑袋一阵眩晕,却仍然踢着腿反抗他。
他喊着别人的名字,却想和她做最亲近的事。
她不要!
赵元澈挥开床幔,不管不顾地俯身,膝盖压住她乱蹬的腿,亲吻如骤雨般落在她脖颈处、锁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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