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意！剑势！
时光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
这一个月内，苏墨每天练习基础剑式，青年偶尔会过来指点一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苏墨自己一个人摸索。
期间南宫初雪也经常上山来找他，但每次她一来，青年便会以苏墨修炼没时间为由将她赶走。
青年刚赶走南宫初雪，苏墨便走到他面前，低声一叹，“前辈，初雪并不会干扰我，她只是在一旁看着我。”
青年不以为意，“你小子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你记住，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苏墨闻言无语，“我和初雪青梅竹马，更是有婚约在身，我自不能负了她。”
青年笑了笑，“你小子放心吧，那女孩并不简单，天赋不在你之下，只不过还没发掘出来而已。”
苏墨紧了紧握剑的手，沉声道：“前辈既知她天赋不凡，为何总将她拒之门外？”
青年倚靠一棵老槐树下，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深意，“她的道，不该只困在你这方寸之间，你二人皆是璞玉，急于相守只会磨去锋芒，不如各自沉淀，待日后剑锋出窍，方能互为映照，而非彼此牵绊。”
苏墨一怔，望着山下云雾缭绕的方向，南宫初雪每次被赶走时委屈却倔强的背影忽然清晰浮现。
而青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原来所谓拔剑的速度，从来不是排斥情感，而是要守住各自的道，方能在巅峰处重逢。
青年见他神色松动，笑了笑，随后抬手将一片槐叶弹向苏墨，“安心练剑吧，等你能接我三招，自会让你见她。”
槐叶破空而来，苏墨下意识挥剑一挡，一道剑光闪过，叶片瞬间分为两半。
他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转身回到练剑之地，随后便传来一阵基础剑式的风声，似乎比往日更疾了几分。
……
苏墨将青年的话刻在心底，此后练剑愈发沉心。
基础剑式早已烂熟于心，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直到那天青年走来，看着他说道：“试着贯入灵力。”
苏墨闻言恍然大悟，他一直练的是基础剑式，从未动用过半分灵力。
灵力刚接触的剑柄，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乱窜，险些脱手。
青年见状眉头微皱，呵斥道：“心浮气躁！闭眼，凝神，让灵力随剑流转，而非刻意掌控。”
苏墨深吸一口气，再次挥剑，这一次他摒弃杂念，只专注于剑与心的呼应，当剑劈出的瞬间，灵力竟顺着剑身萦绕而出，一道剑气瞬间斩出，不远处一块巨石直接崩碎。
“有点意思了。”青年微微点头，“但还不够，你的剑缺了“意”，你为何而修剑？”
为何而修剑？
苏墨闻言沉思，脑海中闪过他小时候缠着父亲为他做一柄剑，当时自己为何执意要一柄剑？
只是为了好玩？
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这，苏墨笑了，修剑不是为了什么，而是自己想，便修了。
修剑没有原因！
这一念起，苏墨身上气势陡然凌厉，气息如潮水般涌动，凡剑劈开空气，发出嗡嗡的鸣响。
这一刻，他已然领悟了剑意。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未多言，转身离去，留下苏墨在山峰上，一遍遍挥剑，将那剑意融入每一式中。
……
与此同时，山下的南宫初雪并未因被拒而气馁，她深知苏墨需专心修炼，便将这份牵挂化作动力，每日专心刻苦修炼。
前不久她兑换了一本功法，名为灵韵诀，地阶上品。
她天赋本就不俗，只是此前不愿每天修炼，如今有了动力，再加师门点拨，修炼进度一日千里。
夜里，她常会跑到后山，望着山顶的方向，心中默念：“苏墨哥哥，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等我。”
……
三个月后，苏墨自觉剑式大有长进，主动找到青年，跃跃欲试道：“前辈，我想试试。”
青年眉头一挑，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来吧。”
说罢，树枝如毒蛇般袭来，苏墨连忙挥剑格挡，顿时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还不等苏墨反应，树枝再次袭来，他瞳孔微缩，凡剑瞬间脱手而出，斩向树枝，树枝却如灵蛇般突然弯折，避开剑锋的同时，直刺苏墨胸口。
苏墨连忙侧身翻滚，勉强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却被划破衣角。
树枝突然调转方向，速度陡然飙升，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苏墨眉心。
苏墨伸手一招，凡剑瞬间竖于眉心，挡住这一刺。
巨大的反震之力瞬间将苏墨震得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还不错。”青年走到他身边，忽然开口，“知道哪里不足吗？”
苏墨爬起来，擦了擦嘴角鲜血，“你实力比我强，打不过你是应该的。”
青年笑了笑，“不止于此，你没有“势”，面对我时，你心里想的只是如何接我三招，对否？”
苏墨点了点头，“确实。”
青年摇摇头，淡声道：“不对，你应该想的是不止要接我三招，还要找机会伤我，甚至杀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气势，你要有气势，不管对方实力如何，你都要有一种勇往无前舍生忘我的气势，而不是被动防御。”
苏墨闻言低头沉思，许久，他抬起头，“我明白了。”
青年笑了笑，“再来一次，这次我不留手，把你的杀手亮出来。”
苏墨紧握凡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摒弃所有接招的念头，眼中只剩青年的身影，一股决绝之意从心底升起，周身气息陡然凌厉。
不等青年先出手，他主动接近，手持凡剑如惊雷般劈出，招招直指要害，再无半分退缩。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容应对间，却故意露出一丝破绽。
苏墨瞬间捕捉，直刺青年胸口，虽被青年侧身躲开，却已带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这才对味！”青年朗声大笑，“记住，剑修，当有破釜沉舟之心，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亦要剑锋所指，一往无前！”
苏墨持剑伫立，额角汗珠滚落，心中却豁然开朗，原来所谓的“势”，是无惧强敌的勇气，是敢拼敢杀的锋芒。
思索间，青年突然说道：“你现在的剑势还只是雏形，空有决绝，却无震慑人心的气势，如同纸糊的老虎，看似凶悍，实则毫无威慑力。”
他静静伫立，未动分毫，周身却渐渐弥漫出一股沉凝的威压，明明隔着数丈距离，苏墨却觉胸口发闷，握剑的手竟微微发颤，那不是蛮力所致，而是纯粹的气势碾压，如高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
“气势不是喊出来的，是从骨血里渗出来的，是剑心的外放，是哪怕站在那里，也让人不敢小觑的底气。”青年抬指一点：“再出剑，这次别想着攻或守，只让你的剑“醒”过来，让它知道，你要凭它破万难，斩强敌，让这份信念化作气势，凝在剑锋，藏在眼底。”
苏墨闭目凝神，摒弃杂念，心中唯有剑，唯有一往无前的信念。
再次睁眼时，他眼中已无半分犹豫，挥剑而出，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剑锋所过，空气都似被撕裂，竟让一旁的杂草纷纷伏倒。
青年眼中闪过赞许：“这才对，气势藏于内，锋芒露于外，无需声张，自可震慑四方。”
……
次日清晨，南宫初雪接到消息，一路快步上山，远远便看见山峰之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墨转身看来，眼中满是欣喜，而南宫初雪周身萦绕的淡淡灵光，也让他一怔。
青年站在一旁，笑道：“如今你们二人，皆有了自保之力，记住，好的感情从不是牵绊，而是成为彼此更好的人。”
就在这时，一名灰袍老者上山来，看向青年，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青年见状微笑道：“知道了。”
灰袍老者看了一眼苏墨，转身离去。
青年看向苏墨，笑道：“我出去一趟。”
说完，还没等苏墨说话，身子一颤，消失不见。
此时，灵云学府大殿中，杨清坐于主位之上，面色凝重，看着台下的石啸，沉声道：“石长老是说，你孙子死在了我灵云学府？”
石啸点点头，“不错，经过我族的一番探查，最终确定宁儿来参加灵云学府的考核，但是加入学府中的人并没有他，而他也没从学府中出来。”
杨清正要说话，突然抬头看向殿外，只见青年走了进来，二话不说，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石啸转头看向青年，眉头微皱，看向杨清，“灵云学府也太松散了些，府主和客人谈事情，随便一个弟子就能进来？”
杨清还没说话，青年看向石啸，笑了笑，抬手一压，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碾向他。
石啸只觉那股威压如泰山压顶一般，骨骼都在发出不堪负重的脆响，周身气息翻涌，但瞬间被碾碎，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却连半步都动弹不得。
杨清瞳孔骤缩，猛地起身，“阁下息怒！”
他没想到这青年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连石族长老都被瞬间压制，心中惊骇不已，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
青年似没听到一般，上前一步，威压又增三分，看着石啸，微笑道：“你孙子的死，与灵云学府无关，杀你孙子的人叫苏墨。”
石啸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死死盯着青年，又惊又怒，“你……你是谁？”
青年微笑道：“杀你的人。”
说完抬手一压，无形的力量如天塌般轰然落下。
石啸毫无反抗之力，他惨叫一声，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一口鲜血混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气息瞬间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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