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吃过春药
当晚，左悄重新回到顺王府，看到那个系着白绸的人时，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喟叹。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卫明渊这小子竟然成顺王了。
挺好。
给她省去了闯皇宫的麻烦。
左悄满意这个结果。
……
卫明渊正打算休息。
这突如其来的册封让他顿时成了各大皇子的眼中钉——
作为最小的皇子，他竟是第一个被册封成亲王的那个。
哪怕这个顺王只是个空有其名的闲散王爷。
一无封地，二无钱财，他纯纯就是被拉出去当靶子了。
卫明渊扯唇，觉得讽刺。
这京城，没人见得他好。
若是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眼睛恢复的消息，对他来说反而更不利。
所以除了两个心腹之外，卫明渊眼睛恢复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
新年一过，很快便是元宵佳节。
老三和老五眼下都在物色……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思绪被打断，卫明渊睁开眼。
说来也有趣。
这顺王府是老皇帝赏的。
府上的小厮由各个大臣送来的。
府上的侍女是各个皇子送来的。
卫明渊正好奇着今夜是谁家派来的眼线这么沉不住气，结果走进来的人是孤影。
“王爷。”孤影出声。
卫明渊又重新躺下，有些意兴阑珊。
孤影也没说话，进来后就默默地找了个角落蹲着准备时刻保护卫明渊。
结果他刚隐匿好身形，肩膀就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
“兄弟，我的脚踩着还舒服吧？”
孤影：“……”
孤影一惊，立刻拔出腰间佩刀往后刺去。
卫明渊听到动静，立刻又翻身起来，不等他摘下眼睛上的白绸，一道身影宛如断线的风筝似的从他面前飞过。
“孤影！”卫明渊立刻起身。
但就在孤影飞出窗外的一瞬，另一道身影也朝着自己袭来。
卫明渊立刻出手。
三秒后，他被压在床上不得动弹。
这该死又熟悉的无力感……
卫明渊心跳慢了一拍。
“左悄。”他兀地出声。
“是我。”左悄微微一笑，伸手就扯下了他眼睛上的白绸。
“你这是当瞎子当上瘾了？”她指尖勾着白绸，眼神很是戏谑。
这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生气。
可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卫明渊却短暂失神了片刻，甚至连左悄掐着他脖子亲过来时他都未作反应。
但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卫明渊被迫回过神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脸色变来变去，很是精彩。
左悄顺势退后，盘腿坐在他床上，笑得很恶劣。
“你猜。”
卫明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左悄笑眯眯地又凑近，“怕什么？不就是点春药么？”
卫明渊却不屑一笑，眼神跟随着她而动，“我吃过春药，别想糊弄我。”
左悄：“……”
左悄沉默：“那你很会吃了。”
“王爷！”被踢飞出去的孤影在此刻爬了回来。
“出去。”卫明渊却沉声吩咐。
孤影动作顿住。
卫明渊又说，“把门带上。”
孤影：“……”
孤影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剌剌地坐在床上的那刺客。
“看什么看？”左悄冲他做了个鬼脸，“再看把你家王爷眼珠子抠出来。”
卫明渊：“……”
孤影：“……”
房门被关上，卫明渊跟着下床，一连喝了三杯茶都没压下嘴里的那股怪味。
瞧着他脸色越来越黑，左悄心情就越来越好。
“下次再乱跑，就喂你吃屎。”她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云淡风轻地提起了他逃跑的事情。
卫明渊：“……”
卫明渊默默在心里骂了她一句粗俗。
再抬起头，他还是忍不住盯着她的脸失神。
连左悄都察觉到了。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正觉得莫名，卫明渊却开口问她。
“你来京城……仅仅是为了继续凌辱我？”
“什么凌辱？”左悄指尖敲在桌面上，强调道，“我记得我上次说过了，你要配合我一百天。”
卫明渊当然记得。
左悄本以为自己的提醒会唤起卫明渊的痛苦面具。
结果对面这人听完，怔愣一瞬后，反而缓缓露出个笑。
很浅，但夹杂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深意。
“我明白了。”他支着下巴，眼神落在她脸上就没再挪开过，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竟然到现在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
左悄：“……？”
这话根本前言不搭后语。
疑惑一瞬，对面的卫明渊忽然变得开朗起来，他缓缓起身，朝她靠近。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左悄觉得他开朗得有点令人害怕了。
眼看着卫明渊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左悄微微皱眉，果断抬手。
“啪”地一声响起。
清脆得让左悄安心。
卫明渊脸都被打歪过去，再扭过头来，他满眼都是迷茫。
“疯女人！你想死吗？！”他脸色一黑。
左悄揪着他领子就把人扔到了床上，一本正经地警告，“配合归配合，别跟我动手动脚的，不然我打死你。”
卫明渊：“……”
卫明渊冷漠地别过脸去，露出了左悄熟悉的苦瓜脸。
左悄觉得顺眼多了。
今日的打卡续上了，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子时，左悄决定等一等。
于是她又把卫明渊拎到地上坐着，自己爬上了床。
“老规矩，你懂的。”左悄提醒完，就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卫明渊：“……”
卫明渊竟也忍了，就地坐在床边，他捞过被她扯下的白绸，却迟迟没有系上。
感受到他存在感极强的注视，左悄又忍不住侧过身来跟他对视。
“你以前没见过女人？”她神色复杂。
卫明渊：“……”
卫明渊终于不再看她，他缓缓系好白绸，又想起来声明，“你若是要留下来，不能跟我再同住一屋了。”
“我才不留下来呢。”左悄又翻回去平躺着，翘着的腿好心情地点了点，“说出来吓死你，我在京城也有宅子，而且比你的顺王府豪华多了！”
卫明渊的顺王府，除了门口那块匾体面了点，宅子里的其他布置都很过时，还明显地旧。
“听说是你的皇帝老爹赏赐给你的……你们皇家赏人也有赏破烂的吗？”左悄不确定地问，“要不然跟我回去住大房子吧！也省得我来回跑了。”
卫明渊：“……”
卫明渊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了一句，“你住哪？”
“灯市街和朱雀街交界那里。”
卫明渊回忆了一下左悄说的位置……然后没忍住又扯下了眼睛上的白绸。
“你住凶宅？”他眼底难掩震惊。
“什么凶宅？”左悄不悦，“那是我家。”
卫明渊扯唇，“晦气。”
左悄：“……”
……
屋外。
孤舟回来便看到孤影像个木桩一样杵在门口，尽管是面无表情，但孤舟仍能从他紧锁的眉头中感觉到他的焦灼。
“出什么事了？”孤舟心里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爷他……”
孤影却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近低声道，“那刺客找来了。”
孤舟瞳孔一缩。
“眼下王爷被她困在屋里。”孤影很颓丧，“我不是她的对手……”
“此人竟还没死心，甚至不远追来京城。”孤舟一想到在玲珑城自家王爷受尽侮辱的过去就气得牙痒痒，
“她武艺高强，还百毒不侵……”孤舟顿时有了主意，“姑姑正巧也回来了，你先守着，我去叫姑姑过来！”
孤影眼神微亮，用力点头后便继续蹲回门口。
有姑姑在，那刺客一定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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