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义父
左悄直接听懵了。
“我也没想嫁给你啊！”她表情一言难尽，看他的眼神更有深意了。
沈玉：“……”
沈玉抹了把脸，重新组织措辞，“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年轻貌美，自有良人般配。”
他眼神真诚，语气更是真挚。
左悄瞥他一眼，又摆摆手，“你有那个意思也没关系，你得不到我的。”
沈玉：“……”
沈玉额角一跳，坚决要彻底扼杀这种离谱的可能。
“姑娘莫要误会……想来顺王殿下应与你说起过，我曾有个妹妹。”沈玉说着，眼神已然落寞几分，“姑娘长得，与她有些像。”
左悄却心念一动，试探开口，“那有没有可能，我真的是你妹妹？”
沈玉一愣。
旋即笑开。
“若是她没死……长大后，应该确实如姑娘这般活泼。”
左悄却看到了他眼底的悲伤。
这是揭人伤疤了。
她挠挠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沈玉又重新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姑娘将我想得太坏。”
左悄那几分不自在已经无形中消散，闻言，她便真心夸赞道，“没有的事，你人挺好的，别那么敏感。”
敏感的好人沈玉：“……”
琳琅适时投喂栗子糕，见沈玉又闭眼假寐，左悄便不再客气。
正等着他醒来继续唠嗑，结果等了一会儿……琳琅进去拿了厚毯子出来给沈玉盖上了。
“大人一夜未眠，此刻跟姑娘聊了几句却睡着了。”琳琅微笑，“若是可以，等大人醒来，姑娘再扎针吧？”
左悄偏头，盯着沈玉的脸看了看。
想到马力叔的交代，她又收回视线，安静点点头。
沈玉的脉象很乱，体内毒素常年侵蚀五脏六腑，排毒之事必须坚持很长时间才能见效。
**
条件若是允许，拿到雪莲那一刻就使用效果是最好的，不过考虑到后续的休养，云归尘还是连夜返回虞国。
再回到望仙山上，天已经半亮了。
云归尘便先去见了大护法。
“义父。”他摘掉面具，露出了下半张遍布红痕的脸。
大护法正擦拭着剑，抬头看他，眼神很是慈爱。
“归尘。”目光扫过他手边的盒子，大护法脸上浮出几分笑，“雪莲拿到了？”
“嗯。”云归尘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自小就养在大护法身边，此刻老者稍微多看他两眼便察觉到他心情不错。
“不过是张皮囊而已，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在乎过你的脸啊。”大护法笑得随意。
“义父。”云归尘却眼神微动，几分隐秘的欢喜在此刻溢出，“你猜我此行碰上了谁？”
大护法动作一顿，一双老眼里闪过几分精光，再抬眸，里面却只剩疑惑。
“碰上了谁？”他问。
“义父——”云归尘深呼出一口气，“左悄还活着。”
大护法微微睁大眼，片刻后才露出个释怀的笑。
“悄悄还活着……”他嗫喏着问，“不是说她中毒已深么？她怎么样？”
“尚可。”云归尘也没多问，只是道，“不过挺拮据的……等我休养好了，我给她送点钱去。”
大护法：“……”
大护法诧异地看着他，“她不回来？我们一直在等她。”
云归尘笑容收敛，垂眸道，“她失忆了。”
大护法一顿。
“义父，此事不可告知外人。”云归尘抿了抿唇，叹息一声，“你知道的，她树敌颇多。”
大护法沉沉地应了一声。
云归尘离开后没多久，两个人影又来到了屋外。
门没关，两人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老者正擦拭着他的剑，一下又一下。
“你去说……”红绡推了黑风一下。
“凭什么？”黑风不悦，“你去说。”
“你是不是男人啊！去要个钱而已，跟要你命似的！”红绡瞪了他一眼。
黑风更不满了，“这要的不就是卖命钱么？你敢去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两人在屋外推搡好几个回合，屋内老者却沉沉出声了。
“迟迟不进，是在等我去请你们么？”
两人顿时噤声，并排着走了进去。
“护法。”
“护法。”
两人异口同声，低垂着头，神色很是恭敬。
大护法抬头，看着两人，问，“还没得手？”
红绡脸色微白，立刻跪下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护法责罚。”
黑风紧跟其后，跪得“噗通”一声，“护法……她虽中了毒，可一出手便能将完全将我们压制，我们毫无噗……”
话没说完，黑风整个人就被扇飞了出去。
红绡立刻瞪大眼睛，眼底闪过几分惊骇，可她却不敢扭头去看摔在屋外的同事。
“废物。”大护法吐出两个字。
“她不是命不久矣了么？让你们去杀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杀不掉，要你们何用？”大护法睨了二人一眼，冷笑道，“现在好了，连归尘都见到她了。”
有云归尘护着，他想再安排人手，又难了几分。
沉思片刻，大护法回过神来，改了主意。
“你二人去监视她。”
“至于暗杀……我另有人选。”
红绡紧绷着嘴角，点头应下，“是。”
“滚吧。”
“属下告退。”
红绡后退几步，直到出了房门才敢转身，然后拖着没了半条命的同事跑得飞快。
**
天气终于开始回暖。
积雪融化之后，春意来势汹汹。
左悄收完第五笔债回来时，已经能看到草地上的浅浅绿意了。
财运广进的同时，左悄也迎来了自己的解放——
那该死的强吻一百天打卡终于结束了！
左悄高兴得当晚就去玲珑阁买了一堆好东西犒劳自己，还没忘记带上菱歌去最贵的酒楼吃吃喝喝。
芙蓉楼上，菱歌举着鸡腿，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花灯展会，湖泊游船，达官贵人们的钱不要命似地往外丢。
“有钱真好。”菱歌由衷地发出叹息，然后转身看向沉迷美食的左悄，很是佩服，“不是我说，悄悄，你这赚钱速度也太快了吧？”
“还好吧，我们不就擅长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么？”左悄连忙招呼她，“菱歌姐！来尝尝这个！芙蓉楼最有名的特色菜！”
菱歌眼神一亮，“来了来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还在芙蓉楼外逛了一圈，确保今日花出去的钱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之后，两人才勾肩搭背地往顺王府走。
“悄悄……我跟你说……”菱歌靠在她肩头，打了个闷闷的酒嗝，“渊儿他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赔不是了……”
左悄很担忧，“菱歌姐你别说了，我看你怎么快吐了？？？”
“吐？不可能！”菱歌立马捂着嘴，“花了这么多钱呢……打死我也不吐出来……”
“菱歌姐你真好。”左悄很感动，“下次还找你吃饭。”
菱歌摆摆手，还坚持说话，但她叽里咕噜的话左悄一个字没听懂。
一路回到顺王府，左悄赶紧把人扛去休息，还不忘交代卫明渊去准备点醒酒的东西。
“下次我一定拦着她点。”左悄挠挠头，对上卫明渊幽幽的眼神，她讪笑一声，“那就辛苦你们照顾她了，我先回去喂金刚了哈。”
“走什么？”卫明渊却攥住了她的胳膊，说，“马上子时了。”
左悄一愣，又高兴地笑出声来。
“嗐，不用了。”她拂开他的手，郑重通知他，“以后都不用了。”
卫明渊一顿。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左悄叉腰。
卫明渊却无意识地拧眉。
他重新攥住她的手，比刚刚更用力。
“你说不用就不用了？”卫明渊朝她逼近一步。
左悄：“……？”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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