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是报应
“悄悄？”菱歌也很惊讶，“你在做什么？”
左悄往他们身后看了看，那人影已经消失得彻底，她撇撇嘴，只摇摇头，问，“这么晚了，你们去做什么？”
菱歌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卫明渊。
“他说要出来一趟。”
左悄便看向卫明渊。
夜色正浓，借着月光，她竟从卫明渊眼里看到几分浓烈的兴奋。
卫明渊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他又让菱歌先回去。
菱歌只是担心他出意外才跟着的，此刻有左悄在，她自然放心。
等她离开后，卫明渊才看向左悄，低声道，“走吧。”
“去哪儿？”
“挖眼珠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擦得铮亮，银白到反光刺眼。
左悄：“……”
左悄：“？？？”
她一时间没跟上他的思路，但还是下意识跟着他往前，然后就看到他径直来到了回春堂后门。
在看到地上那团黑影之际，左悄明显感觉到卫明渊激动了些。
“知道那是什么吗？”他蹲下身，缓缓将那麻袋解开。
左悄原本还以为是包垃圾。
可看他这样子……
她眼皮跳了跳，跟着蹲下身。
周围有些许光亮照进巷子里，随着卫明渊把麻袋扯开的动作，左悄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五……唔——”左悄刚说一个字，嘴就被卫明渊捂住了。
“这是报应。”他喃喃道。
左悄一愣，就看着他将尸体翻出了一点。
尸体的脸已经被鲜血糊满，喉咙更是被两把短刀扎穿。
死得不能再死了。
卫明渊今晚很反常。
反常到有点疯魔。
说完那四个字后，他就没再说过话，只是安静地将尸体的眼睛剜了出来，然后云淡风轻地将两粒眼珠扔在地上，抬脚踩上去，碾了又碾。
他脸上全程都没有表情。
可那双眼睛里的亢奋和快意却暴露得彻底。
左悄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等他发泄完后看过来时，心情格外复杂。
“谁帮你杀的？”
卫明渊挑眉，将匕首在麻袋上擦干净。
“是沈玉吧。”左悄又说。
“很重要么？”他浑不在意，“死都死了。”
左悄知道他眼睛被毒瞎的仇。
他刚刚剜眼睛的利落狠绝，跟自己杀鱼还挺像的。
回过神来，卫明渊已经朝她走近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都被他藏好，然后轻声开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左悄想了想，问，“你的下一个仇人是谁？”
“是下一群。”卫明渊笑了一声，他心情不错，一个一个掰着手指头数给她听，“三哥，皇后，皇帝，还有那群见死不救的宫女太监……”
左悄：“……”
“你仇人还挺多。”左悄嘴角抽了抽，又问了一句，“那你答应了沈玉什么条件？”
卫明渊低垂着眼睛，没再看她。
“自然也是帮他报仇。”
“他的仇人是谁？”
他忽然嗤笑一声，附身问她，“你不是说是来帮我的么？”
“这么关心他做甚？”
“我这分明是关心你。”左悄无情推开他的脸。
卫明渊却忽然一怔。
“算了，当我没问吧。”左悄摆手，又抓着他一起把尸体和痕迹处理了，最后又把人送回顺王府。
临到走了，卫明渊却忽然拉住了她。
然后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左悄纳闷地看着他：“……？”
“谢谢。”他忽然开口，“我没钱……你掐我吧。”
左悄：“……”
左悄：“？？？”
左悄瞳孔一颤，看他的眼神无比惊恐，“你没钱我为什么要掐你？？？”
她又没逼他给钱。
“你不是喜欢这样么？”卫明渊盯着她。
左悄诡异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忽然要谢谢她。
但他没钱，不知道怎么谢，所以决定用她“喜欢”的方式来谢他……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什么时候喜欢掐你了？！”左悄有种被造谣的无力感，她一怒，手上就不自觉地用了力……
然后就看到了卫明渊的脸逐渐涨红，而他半点都不反抗。
左悄：“……”
她沉默地收回手，觉得自己被做局了。
卫明渊还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左悄心累地躺下，叹息道，“你别犯贱，我就不掐你。”
“我这么一个反对暴力的好女孩都被你逼成这样了……卫连城，你真的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卫明渊：“……”
卫明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反对暴力？
那自己是被谁的武力镇压的？
鬼吗？
“算了，明天再反思吧。”来都来了，左悄自然要做个任务，她朝他摆摆手，“去洗干净，回来睡觉。”
卫明渊：“……”
卫明渊浅浅皱眉一瞬，又忽然反应过来，她的喜好又变回去了。
只是这次……更得寸进尺了。
比起之前的抗拒，这次，卫明渊只花了一瞬就接受了。
屋内一片安静，左悄没听到脚步声，睁眼便看到卫明渊眉头拧得紧紧的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哪个字没听懂？”左悄纳闷。
卫明渊握了握拳，抿着嘴角说，“你也要洗干净。”
左悄：“……”
真讲究。
……
卫明渊身上沾了血，去了浴房沐浴，左悄就洗得马虎了点，出来后还跟菱歌聊了会儿天，然后回去房间躺着。
她正琢磨着今晚可以先了解下卫明渊入睡的状态以此改进迷药配比，房门就被打开。
卫明渊带着一身水汽进来，然后一脸平静地躺到左悄身侧。
他闭上眼，以一种生死看淡的语气开口，“来吧。”
见他这么配合，左悄还挺诧异的。
不过想想，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也都习惯了。
于是左悄朝他那边侧身，伸手尽量将他整个人圈起来，一边圈还一边问系统动作对不对。
最终调整完之后，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左悄一手枕在他脖子下方，另一手从他胸前横过。
亲密，但又有一些距离。
左悄连外衣都没脱，哪怕卫明渊被她圈得靠在自己肩头，她也没半点感觉。
“睡吧！”左悄说了一声。
卫明渊：“……”
卫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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