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难看
望仙山底。
左悄游山玩水了一路，终于抵达终点。
眼下已经快要七月，但山中林木葱郁，明显压下了几分暑气。
半个月前容川就已经跟他们碰面，而后还趁着时间充裕，带着左悄去收了波债。
至此，玲珑阁终于重新富裕起来。
左悄也松了口气，同时也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从前大方呢——
这借出去的都是别人的钱啊！
她心情复杂地抹了把脸，再抬头就看到前方山路的中间大摇大摆地坐着个人。
“此路不是我开。”女子盘腿坐在凳子上，手里还摇着扇子，很理直气壮，“但你们要过去，得交买路财。”
左悄：“……”
哦，是那个月薪五百两的守门人。
多少也是个熟人了，左悄走过去，刻意露出了自己的脸，然后高深莫测地问，“买路财多少？”
女子盯着她看，片刻后露出个不屑的笑。
“又是这张脸。你是今天的第三个人……给你打个折，三百两。”
左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要是不打折呢？”
“一百两。”
“……你打错折了吧？？”
“少废话。”女子轻蔑一笑，捏着扇子把儿对着左悄指指点点，“最烦你们这种想要走捷径的！冒充谁不行？她的脸是你们想刷就刷的吗？”
左悄：“……”
“再说了！出门之前没照过镜子吗？”女子说着，随手就掏出一面镜子对着左悄，“你看看你自己这面具，都掉色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信不信我立马把本尊叫过来，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
左悄：“……”
“看什么看？交钱让你过，不交钱赶紧滚，别浪费我时间！”女子粗声粗气地吼完，重新坐回去，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左悄沉默，抢走对方的镜子，边照边回去了。
“我不像本尊吗？”她问容川。
容川盯着她的脸，实在没能昧着良心：“……我看了你半个月，都没看顺眼。”
梁丘砾心直口快，“没事盟主，虽然你现在难看，但你依然能打啊！”
左悄嘴角一抽，再看向卫明渊。
卫明渊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摇头。
“不难看。”他说。
左悄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回答了。
她再三盯着镜子看了看。
其实她现在就是瘦了点，两颊凹陷了点，眼下还有点乌青，皮肤白得过分了点。
但是！抛开这一切，她明明跟以前一样嘛！
左悄重拾自信，板着脸回去算账了。
卫明渊目送她走远，只见左悄跟那人说了没两句话就开始动手，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他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有种淡淡的安心感。
容川扭头就看到这年轻人满眼欣赏，他难得沉默了一瞬。
原本以为这年轻人是有所图谋。
结果一路上观察下来，容川发现，卫明渊什么事儿也没干……就纯跟着左悄。
左悄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不做什么他就不做什么。
两个字，听话。
四个字，死心塌地。
容川不解，直到此时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真心欣赏，容川觉得自己悟了。
他走过去，主动与卫明渊搭话。
“眼光不错。”容川拍拍他肩膀，“很少有人能欣赏她的内在美。”
卫明渊：“……”
卫明渊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接话，“她外在也不难看。”
这是卫明渊的真心话。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问了一句，“她以前长什么样子？”
……
另一边，左悄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是本尊，守门人捂着肿起来的眼睛，嘴脸顿时一变。
“原来真是你啊……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打我脸了么？！”紫荆幽怨地瞪着她，但身体还是很诚实，乖乖让出了凳子给她坐。
满心好奇还是被她憋了回去，紫荆只问，“你是回来重新当盟主的？”
左悄盘着腿，还在照镜子，“参加大会而已。”
紫荆一脸“我懂”的表情，又告诉她许多消息。
“我可是听说这次三位护法共创了一个阵法，想要打败他们三个应当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当然还是相信你的！”
“这几天上山的人已经开始多了，不过我猜几天后才是高峰期。”
“你还是抓紧时间上去吧，趁着人少，还能了解这次的竞争者……当然，我是相信你的。”
左悄却随意摇头，“不急，我最后上去。”
这么早上去，万一某些人还没有准备好呢？
紫荆有些意外，但又反应过来。
“我知道。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她满脸赞同，又立马讨好一笑，“既然你不急，那能不能替我守几天山门？”
紫荆扭扭捏捏，满脸娇羞，“云大人已经回来了，我想上去看看去。”
左悄摸了摸下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都有半个月了吧？”紫荆回想了一下，“不过他回来后就闭关了……算起来，要后天才出关。”
闭关？
还能有心思闭关……左悄若有所思。
**
又过了几日。
左悄正在给卫明渊上培训。
虽然有她在，没人能威胁到卫明渊的生命安全，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但万一遇上什么情况，她没及时出现在他身边呢？
所以让卫明渊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还是很有必要的，起码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好在卫明渊也自己有点功夫，左悄不用给他打基础，直接上强度。
这会儿她正带着他挥鞭子。
“黑羽鞭必须甩起来才有威力，不然反而像拖了条铁链一样阻拦你自己的行动。”左悄示范，“就像这样——”
话音落下，犀利的破空声瞬间响起，紧接其后的却还有一道闷哼声。
左悄一愣，“你伤着自己了？”
卫明渊：“……不是我。”
他迟疑转过身去，循着声源处望去，视野里出现一块红色衣角。
左悄却已经察觉到周围的细微动静。
“顾好你自己，我去去就回。”眼神落在林间某处，左悄立刻追了上去。
卫明渊抿了抿唇，握紧手中鞭子往那红色衣角处靠近……等看清那人之后，他又握紧鞭子走开了。
奄奄一息的红绡：“……”
红绡：“？？？”
不是，年轻人，不能来搭把手吗？
没见她快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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