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卫明渊！你是狗吗？！
殿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垂首肃立。
殿内香烟缭绕，卫明渊穿着玄衣缥裳，头戴冕冠，静静站在御座之前。
垂下的白玉珠遮住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望向外面的眼神。
在看到左悄出现的一瞬，卫明渊松了口气。
司礼监在旁边宣读册文，左悄按照礼制跪拜起身。
每一次俯身，凤冠上的珠翠都发出细碎声响。
卫明渊静静地看着她朝自己靠近，纵容着心底那股隐秘的欢喜席卷全身。
他克制地握着拳。
直到左悄接过代表皇后的金册金宝，他才迈步，朝她伸手，牵着她走出殿外，接受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齐声叩拜，沈玉也在其中。
再起身，眼神落在挺直腰板儿绷着脸的左悄身上，沈玉很想露出个宽慰自己的笑，结果这一笑差点没哭出来。
“沈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啊。”离她不远的徐老将军投以感慨的眼神。
沈玉看过去，又听他自顾自说起，“沈大人这般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我送我闺女出嫁时的场景了。”
自五皇子遇害之后，被他盯上的徐家千金逃过一劫，最终在徐老将军的物色下，嫁给了他麾下一个很有前途的副将。
沈玉回神，失笑摇头，“帝后关系匪浅，我只是有些高兴罢了。”
徐老将军叹息一笑。
沈玉却又顺势问道，“听闻老将军的女婿之前救过桑国的王储？”
桑国，另一个与虞国接壤的富饶小国。
……
册立与迎娶仪式结束后，卫明渊就要接受百官朝贺，出席国宴。
但左悄不用。
这会儿她已经回到寝宫里，还保持着一身华丽的打扮，原本要等着卫明渊回来进行剩下的合卺仪式，只是她前脚刚到，后脚就收到了两个口信。
一个是菱歌，“陛下那边还有一会儿才结束，你要是累了就先睡。”
另一个是琳琅，“这是小雪特制的避子药……大人说，看你的意愿，要不要服下。”
左悄：“……”
她敢说这药她一辈子也用不上。
左悄默默把药收了起来，而等她再转过身，卫明渊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正靠在门边，幽幽地看着她。
左悄：“……不是说还有一会儿才结束吗？”
“那是他们。”卫明渊缓缓靠近，连带着外面守着的女官和太监们也一并走了进来。
他是真的担心左悄自己睡了不等他，连合卺仪式都跳过。
“好吧。”左悄也不纠结，走过去，按照女官要求与卫明渊对坐在龙凤喜床上。
一旁女官呈上的特制宴席，菜品丰富且富有吉祥寓意。
接着，两人又各执一瓢，在女官的喝唱下饮下其中用五味调制的酒。
最终，两人才象征性地食用一些菜肴。
整个仪式就算结束，等旁人都退下后，左悄才绷不住表情吐了吐舌头。
她不是很会喝酒，所有的酒在她嘴里都是一股辣嗓子的味道。
“我先去沐浴了。”她跳下床，没忍住灌了两杯茶压下那股辣味，一脸狰狞地绕过屏风离开。
卫明渊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倒是没急着去梳洗，而是重新拿起左悄喝过的那只瓢。
目光落在她留下的口脂印上，他安静地看了很久。
因着今日会与沈玉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所以左悄的妆容比平时要重很多，也刻意往与沈玉不相似的方向化了些。
如今再卸掉就费了点功夫，总之，等左悄捣鼓完后再回来，卫明渊都洗完躺下了。
刚刚喝下的那酒估计是有助眠效果的，看着双眼阖上疑似已经睡熟的卫明渊，左悄打了个哈欠，熟练地伸腿将他往里面踢。
卫明渊被踢得闷哼一声。
等左悄躺下，他就熟练地滚了回来。
但左悄嫌他热。
而且她没忘记今日在大殿中这人看到她就气得握紧拳头的场景，估计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她姐这个安排吧。
“今天放你一天假，自己睡吧。”左悄很有同情心地说。
卫明渊：“……”
卫明渊没再动。
左悄猜得没错，这酒的确有助眠的效果，但也有……咳咳，助兴的效果。
睡到半夜，两个人都觉得热得很，原本左悄盖住的那条薄被此刻被她无情地踢飞在地，卫明渊这个移动热源她更是想两脚踹死。
但潜意识里似乎意识到这个死不得，她脚下留情，最终不耐烦地侧过身去，要往床边靠。
然而迷迷糊糊间，身后一只手却径直搭上她的腰，一把将她捞了回去。
左悄睁开眼，低头就看到整个人都快要埋在她肚子上的卫明渊。
他身上比她更热，哪怕隔着一层衣服，左悄也能感觉到自己肚皮上那股热意，是他贴上去的脸。
左悄服气地揉了揉眼睛，一边拍他一边喊，“醒醒。”
卫明渊被她晃醒，满眼迷离地看着她。
左悄却没注意看，只是撩起裤腿露出手臂散热，顺便跟他拉开距离。
“重新睡。”她说。
卫明渊：“……”
卫明渊睡不着了。
他缓缓坐起身来，一伸手就摸到自己烫手的脸，再结合身体某些地方的反应，他陷入沉默，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左悄那一瓢酒没完全喝完，毕竟合卺酒重点在于仪式，而非酒量。
所以她只在合卺时喝了那一口。
但卫明渊喝了不止一口。
这会儿他分明觉得自己意识姑且清明，可注意力就是控制不住地落在一旁的左悄身上。
今晚是他们大婚，屋内留了一盏灯。
不知道看了多久，卫明渊才抵抗不了那困意想重新躺下。
只是又看到了床下那薄被，他耷拉着眉眼，身体一点一点往外挪动，想要将被子捞上去。
可是在伸手的瞬间，手臂却不经意间碰到一抹细腻。
他动作顿住，无意识地垂眸，很轻易地看到左悄露出的一小截腰。
她大概还在嫌热，四肢都露出来一半，此刻上衣也跟着她抬手的动作往上缩。
卫明渊面不改色地捡回了被子，将她的腰重新盖住，然后躺在她身侧，缓缓伸手探向被子下。
左悄一直没睡沉，她能感觉到卫明渊一直在盯着自己。
哪怕没有杀意，但左悄也不放心。
接着这人就捡了被子，又捂到她身上……应该是报复。
她正不耐地要踢被子。
结果身后一只手摸了过来……然后捏着她的衣摆整个往下扯。
左悄一愣。
接着腰上就被一只手从后面圈住，而卫明渊那张烫人的脸又贴在她后腰处……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左悄：“……”
左悄面色扭曲地怒吼：“卫明渊！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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