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亲吧
陆正则资历不低，封后大典那天他站在前排。
此刻的左悄虽然没有那天打扮得那般精致华丽，但陆正则还是凭着她眉眼间那股独特的韧性认出了她。
“娘娘怎会……”陆正则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最终斟酌片刻，还是先问最要紧的，“娘娘来此，陛下可知？”
左悄没想到自己都这副模样了还能被认出来……不愧是她姐指定的人才，好眼力啊！
“别紧张。”她随意安抚，摆摆手道，“他知道。”
陆正则：“……”
陆正则一时间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沉默间，左悄已经主动cue话题了。
“裴将军已经带兵出发了，今日的考核也没有个正式的结果，不过依我看，剩下的人都还不错。”左悄说起正事。
这些士兵都是新兵，虽然训练已经快有一年了，但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过这种意外经历。
然而今日，他们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够迅速调整心态，临危不惧地面对敌人，甚至后面还能配合她包围那些虞国人。
这种素质，让左悄很惊喜。
陆正则原本就是来安排的，但现在碍于左悄的身份，他原本想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可让他意外的是，左悄竟然自己提起了。
“如今虞国已经有所行动，我觉得，这批精兵也该派上用场了。”她抬眸，定定地对上陆正则的眼睛，平静道，“虞国的第一道防线就是鱼嘴关。”
“那边地形险峻，易守难攻，若是派大军去于我们很不利。”
陆正则眼神微闪，心中更是诧异。
这位皇后娘娘……竟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鱼嘴关地势极高，几乎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是要硬攻，对他们来说是相当不划算的。
如今徐将军已经带着大军攻金川去了，裴今朝绕后所去的南城就在鱼嘴关附近，只要鱼嘴关一失守，裴今朝就能立刻跟上猛攻，届时再配合徐将军那边，这一仗，便能直接咬下虞国近三成国土下来！
但前提就是，要如何攻破鱼嘴关。
左悄的话一说出口，两人心里都有数了。
但陆正则还是有些犹豫……这可是皇后！
还不是一般的皇后，是那位看上去很老实的皇帝威胁了满朝文武娶回去的皇后……而如今那位皇帝就在他的营帐中，陆正则哪里敢下这个命令？
左悄看出他的顾忌，倒是也理解。
“没关系。”她安抚道，背着手转身示意他跟上，“走，我跟你去见他。”
陆正则：“……是。”
背景板的小陈将军目送两位上司离开，逐渐怀疑人生。
……
营帐里，卫明渊坐在旁边听几位副将分析今日虞国派人潜伏之事，接着又指着桌上的沙盘图开始分析地形和战术。
他目光寸寸扫过虞国的国土，正按照副将的战术模拟着战况，营帐忽地被掀开。
卫明渊毕竟是个皇帝，谁来都不用他起身相迎，而且能进这营帐的就那几个人，不用猜也知道现在是谁回来了。
所以他没有抬头的意思，眼神还落在地图上“南城”的点。
正想问问身边的副将有关南城的分布，结果前面却忽然传来陆正则的声音，“这是皇后娘娘。”
卫明渊手还扯着副将的衣袖，下一秒，头已经循着声音那边看过去了。
陆正则是给其他几个没见过左悄的人介绍。
闻言，其余人脑子都懵了一瞬，但还是下意识地要行礼。
左悄直接一句“免礼”，说完就直接走向卫明渊。
卫明渊“腾”地一下站起来。
脸上的意外不比其他人少。
陆正则见状，险些都怀疑刚刚左悄在骗他了。
但下一秒，他听到卫明渊问，“你受伤了？”
卫明渊盯着她脖颈上的血迹，微微皱眉，捏着自己的袖子就去擦。
“……不是，沾上的血。”左悄拦下他的手，也不废话，直接道，“我要带人去鱼嘴关，若是顺利，预计半月后能得手。”
半个月。
“好。”卫明渊点点头，又尊重地看向陆正则，问他，“你怎么看？”
陆正则：“……”
陆正则：“我……末将以为可行。”
“行。我回去跟小陈将军说说，如果可以，天亮之前我们就会出发。”
“娘娘多加小心。”
左悄说完就走，卫明渊跟着离开，营帐里，一群将军的沉默震耳欲聋。
营帐外。
左悄大步流星地往前，原本正想着今晚的安排，可忽然发现身后有些脚步声，她转头，看到紧跟身后的卫明渊，有些诧异。
“怎么了？”左悄跟他摆手，“不用送我。”
卫明渊没回应，只是坚持走到她面前，然后重新抬手擦掉被她遗忘的血迹。
“现在没人看见。”他忽然说。
左悄一时间没理解，下意识想反驳，“怎么没人……”
秦泱还在暗处盯梢呢。
但卫明渊又出声打断她，“你亲吧。”
他还讲究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左悄：“……”
左悄骤然失笑，掐着他送上门的脖子来强吻了一下。
不亲白不亲啊！
“快回去吧。”她松开他，转身走得很快，只留给他一句：“乖乖等我回来啊！”
卫明渊站在原地，目送她背影消失，才喃喃地“嗯”了一声。
**
白天的意外，给这群精兵带来的唯一益处就是有了团队意识。
为了方便左悄管理，小陈将军直接将剩余的人整顿成了一个神兵营，而左悄就是这个营的校尉。
综合实力，左悄又将神兵营中一部分受伤的士兵安顿下来，并让剩下的人抓紧时间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发。
大营帐里，鱼浅几人收拾好东西往外集合。
赵无双伤在脸上，行动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这次能参加这次行动。
但她这会儿盯着不远处的左悄，越看越觉得熟悉。
“你们觉不觉得……”她欲言又止，最终又陷入沉默。
旁边的丁余却沉默地丢出个炸弹，“我刚刚听到一个很恐怖的消息。”
“什么？”鱼浅和费常都凑了过来。
丁余说，“我听到小陈将军管校尉叫娘。”
鱼浅几人：“……”
方劲松也弱弱出声，“我也听到了。”
“娘……左校尉啊，这次行动xxxxx”方劲松绘声绘色地模仿自己的所听，神色变得无比复杂，“我没想到左姐的辈分这么大！”
“是吗？”
“是……”话没说完，方劲松回头，对上左悄友善的眼睛。
“是、是……”他下意识吞咽一下，立马笑开，“当然是误会了！左姐！你一点也不老！”
左悄：“……”
左悄闭眼：“滚过去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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