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日常（2）
那人前脚刚躲进屋里，左悄后脚就追了上去。
可是进门的一瞬，殿内一股残余的淡香钻进鼻尖。
左悄微怔，转身之际，藏在角落里那个人影就贴了上来。
他从后面拥住她，整张脸都埋在她颈窝里。
也不说话，只顾着拱。
左悄：“……”
左悄有些无言，但也没推开，任由他抱了会儿才拉着人过去坐下。
“你怎么来了？”左悄很惊讶。
卫明渊伸手，时不时摸摸她的脸，又捏捏她的手。
“来求娶你。”他垂眸，亲在她手心，“黎曦公主。”
左悄：“……”
左悄心里一跳，忽然想明白什么，她赶紧去找她姐。
“所以我要嫁的，是卫明渊？”
“怎么了？你不喜欢他了？”黎钰挑眉，“你若不愿意……”
“没有。”左悄摸摸鼻子，有些扭捏地凑过去，怪不好意思的：“可是阿姐，我不是嫁过一次了吗？”
所以她才一直以为这次出嫁是有什么秘密行动的。
“那次……”
那次是她为了控制住卫明渊的不得已之举。
“无妨。”黎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发，微微一笑，“阿姐只是想亲自送你出嫁。”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她黎国唯一的公主，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当皇后了？
对此，卫明渊也难得跟黎钰站在同一战线上。
那夜，左悄告知他，她名黎曦的时候，卫明渊就在想要如何告知天下。
他费尽心思娶回来的妻，可不是朝臣口中随随便便的人。
只是在左悄离开卫国后，卫明渊忙于政务，一时间也没想好具体处理方案。
忙着忙着，大半年就过去了，别国皇子求娶黎曦公主的消息传进耳朵里时，卫明渊福至心灵。
是了。求娶。
于是他书信一封传给黎钰——
愿不远千里求娶黎曦公主。
……
上次出嫁，看着左悄什么也不懂的被卫明渊牵走，黎钰伤感都见不得人。
这次，黎钰亲手牵着她踏上去卫国的马车，瞧见她依稀脸红的模样，黎钰心中欣慰。
不是和亲，不是情势所逼。
是求娶，是两情相悦。
**
左悄都没想到皇帝结婚还能这么搞。
一路从黎国回到卫国，两个国家的人都知道这场盛大的求娶，沿途经过数十座城池，每到一个城池，卫明渊就要拉着她拜一遍天地。
每个地方的官府显然也早有准备，两人到达的当天，满城都摆上喜宴，百姓们都喜气洋洋地说着各种祝福话，热闹程度不亚于过年。
这是卫明渊最满意的昭告天下。
到达京城，已经是一月之后了。
一系列祭祖、宫宴、合卺等仪式走完，左悄觉得结个婚比出去端个江湖窝点还累。
不过……确实还挺开心的嘻嘻，一个月下来，跟旅行似的！
“你还有事要忙吗？”左悄开始拆头上的钗环。
卫明渊忙前忙后腾出一个月的时间去结婚，刚刚一回来就有大臣硬着头皮找他谈公事。
此刻盯着她坐在铜镜前的背影，卫明渊想了想，摇头。
“没有。”
左悄将信将疑，但也不勉强。
“那洗洗早点睡。”她卸掉饰品，一头如绸般的青丝垂在身后，“明天你应该会很忙。”
左悄说着，从他面前经过，“我先去沐浴了。”
卫明渊“嗯”了一声，伸出手，由着她的发丝从指尖穿过。
等了片刻，他才漫不经心地拎着桌上的酒壶悠悠地跟上去。
这场婚事浩浩荡荡，连在山间的秦泱和外地跑生意的容川都听到了消息，特意赶了回来。
热水漫过肩头，左悄惬意地靠在池子边上，想着明天要好好跟几人聚聚……但房门却轻微一响。
左悄睁眼，透过水汽看清了来人。
“……我还没洗完。”说罢，却见卫明渊没有退后的意思，迟疑片刻，左悄转过身去捞衣服。
但伸出的手被他扣住了。
“不急。”卫明渊顺势亲在她掌心，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不是没洗完吗？慢慢来。”
左悄收回手，往后游了游。
卫明渊进来后，除了放下酒壶，什么都没做，他甚至还很君子地背过身去……
哦，他拿走了她的衣服。
左悄：“……”
这人是想让她泡发吗？？？
“你不洗吗？”左悄忍不住出声。
言下之意是让他滚去隔壁洗自己的。
但话一说出口，左悄就有点后悔了。
此情此景，这话听着好像……
“那就却之不恭了。”卫明渊微微挑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左悄连忙捂着眼，“慢着慢着……”
慢不了一点。
“噗通”一声响起，接着，她的手再次被抓住。
卫明渊知道拽不动她，所以借着她的劲儿巴巴地凑了过去。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游走在她腰间。
左悄惊得一阵颤栗，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抬腿要将人踹走，可动作的一瞬间，她抬起的腿被他捉住。
“别躲。”卫明渊整个人贴得极近。
“我伺候你沐浴，可好？”
热气蒸腾，熏得左悄脸都开始泛红。
“不、不必了！”心跳得过于快了，左悄面不改色地推开他，“我洗好了，你自己泡吧。”
她转身就往池边爬。
卫明渊没再动作，只是无辜地跟她商量，“那你再跟我喝一口合卺酒。”
“刚刚不是喝了吗？”左悄费解地回头瞪他，“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喝！”
卫明渊自顾自地把酒壶拿过来，朝她张开手臂后静静地等着她。
“我就想在这里喝。”
“……”左悄服了。
大喜的日子，也不好揍人。
揍了人还得自己下去捞上来。
左悄沉默一瞬，还是回过头去。
“就一口。”她声明。
卫明渊笑开，很配合地点头。
左悄一边游一边看，周围也没见着什么酒杯，她纳闷，“怎么唔——”
喝字没说出口。
那口合卺酒就被渡进嘴里。
喉咙上下一动，一口酒被她咽下，左悄还是觉得辣，整张脸都微微皱起。
卫明渊眸色微暗，又拎着酒壶往嘴里倒酒。
“我不喝了……”左悄很拒绝。
酒也没再渡给她，而是被他悉数咽下。
直到空酒壶被扔在一旁。
左悄看呆了，她依稀记得卫明渊酒量不好来着，愣神间，卫明渊又吻了上来。
那股辛辣味被过滤掉，这一瞬间，左悄竟能品到一股清冽的酒香。
原来这酒是这个味道。
“好喝吗？”卫明渊终于放开她。
左悄很惊奇地抿了抿唇，又咂吧咂吧嘴，点点头，“有点甜。”
“那再尝尝。”他压了过来。
左悄没有拒绝的机会。
只是尝着尝着，卫明渊的呼吸就变重了。
左悄吓了一跳，正要关心，她又忽然间觉得自己也有点发热。
“不好！”她神色凝重地推开他，“这酒有问题！”
卫明渊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无意识舔了舔唇瓣。
“嗯。”
他像没骨头似的黏过去，唇瓣碾着她的寸寸肌肤，低笑了一声。
“加了助兴的药。”
左悄原地石化：“……”
耳边响起他微微的喘息声。
“悄悄。”他重新抓过她的手，声音微哑，“帮我。”
左悄大为震惊：“！！！”
她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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