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曾经

这几天除了躲着变态黑瞎子，猫主要被刘金珠带去了她的秘密实验基地。刘金珠向猫展示了她十多年来的研究项目和成果——虽然那些副产品让她赚得盆满钵满，成了个低调的隐形富豪，但她真正的实验目标却始终未能突破，只成功改造出一批身体素质不错的普通人。

这些改造者后来都被红小猫接手，经过培训后收编进了她的安保公司。其中有几个特别出色的跟了刘东海，被训练成杀手，暗中为金总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务。而刘金珠作为安保公司的执行官，同时也是刘东海背后的“金主妈妈”，主要负责刑讯和情报工作。她向来更喜欢动脑子的活儿——当然，动别人的脑子（物理意义上）也在她的兴趣范围内。

这三个小辈的成长轨迹，处处透着猫留下的深刻烙印。

当年猫被炸碎深埋后，红小猫直接昏迷了十年，身体始终停留在五岁的大小，没有丝毫成长。丫头虚弱得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长期依靠轮椅活动。金红叶受到的影响稍轻，但也始终面色苍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她们被二月红的手下送进一家疗养院安置。幸亏她们财力雄厚，能请到最好的看护，加上金红叶本身身手不凡，才在那个艰难时期护住了丫头和小猫的周全。后来国内战争进入关键阶段，二月红派来的人很快都返回投身抗战，连二月红本人也一度失去联系。

有段时间，金红叶对二月红怀有深深的怨恨，认为他背信弃义，害死了姑奶奶和刘南山，让她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事实上，直到今天金红叶依然觉得二月红亏欠猫门，始终对他态度相当不客气。

来到海港大半年，金红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为纪念刘南山和姑奶奶，她给两个孩子分别取名东海和金珠。

刘金珠从小便坚信自己是姑奶奶最疼爱的孩子——因为她母亲总说“姑奶奶最喜欢金珠了”。为了争夺这个“最受喜爱”的名头，她和刘东海不知打过多少架，最后总是以刘东海服输求饶告终。

为了保护小猫和丫头，也为了向二月红和张启山报仇，金红叶从小就对兄妹俩进行严格训练：教他们习武，要求他们以壮大猫门为己任，让他们称呼小猫为“大小姐”、丫头为“夫人”。兄妹俩从小就要学习保护她们，并被反复告诫：她们五个人是同类，是一家人，比普通人更高级——她们都接受过神赐，是被选中的特殊存在。

这种教育在兄妹俩心中根植下深刻的等级观念：普通人类与他们并非同类，不值得重视；只有同类才值得平等相待。刘东海对所有人都带着懒洋洋的轻视，态度永远不冷不热；而刘金珠则总是笑容满面地算计着每个人，把所有人都当作实现目标的踏脚石。

他们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金红叶猜测这与她们当年遭遇的情况同出一源，因此对二月红的怨恨又深了一层。兄妹俩像两只弱鸡般长到十岁，直到红小猫苏醒，丫头和金红叶的身体逐渐好转，他俩的情况才好起来。有一次兄妹俩前去看望小猫时，出于好奇触摸了姑奶奶留下的小爪刀。在争夺打闹中，两人都被刀刃划伤。

随后发生的伤口感染让兄妹俩浑身抽搐，把小猫吓得大哭。但经历过类似情况的金红叶反而认为这是天意，是姑奶奶赐予的恩典。她没有叫医生，而是将两个孩子抱回房间静观其变。

高烧一天一夜后，兄妹俩醒来时发现不仅恢复了健康，身体还变得异常强壮敏捷。刘东海发现自己的关节可以随意控制，肌肉能做出各种诡异动作，灵活得像条泥鳅。而刘金珠则发现自己的味觉发生了异变——普通食物对她来说味同嚼蜡，反倒是园林里的有毒植物散发着诱人甜香。她偷偷尝了那些毒物，不仅没有中毒，反而把一条咬了她的毒蛇给毒死了，随后她还将那条蛇生吃了下去，觉得蛇肉甜脆可口，连苦胆都带着一种厚重的香气。

经过反复实验，刘金珠确信自己具备了吸收毒素并储存在体内的能力，也就是说她成了一个“毒人”——所有体液都带毒。好在她也能够用自己的血制作万能解毒血清，凡是她在体内储存过的毒素，都能配制出相应的解药。为了更好地开发这个能力，刘金珠主动攻读医学，并在大学获得了生物化学、临床医学和药剂学三个学位。

在她们开始创业时，为了达到更好的刑讯效果，刘金珠拔掉了自己的一片指甲。重新生长出的指甲呈现出深重的血红色，红得近乎发黑。这片指甲蕴含了她体内所有融合过的毒素，只要轻轻划过皮肤就能造成无可挽回的腐蚀性剧毒伤害。为了掩盖这个秘密武器，刘金珠把所有的指甲都涂成黑色，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毒蝎子的刺”何时会出击。

原本刘东海和刘金珠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但在两人都获得特殊能力后，刘东海就被彻底碾压了，还悲惨地沦为妹妹的实验小白鼠。唯一的好处是他因此获得了对刘金珠现有毒素的免疫力。为了保持这个免疫力，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迫接受一次投喂，这也让他几乎对绝大部分普通毒素都免疫了，堪称百毒不侵。

由于体内含有同种病毒，刘金珠通过小剂量地给所有人投喂毒血，让她们都获得了毒素免疫能力。这样她在家时就不用特意隔离自己。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些不便——所有事情都必须亲力亲为，她的房间严禁佣人进入。刘东海在家时就是她的专属佣人；他若不在，刘金珠就只能自己打扫。这让她养成了每隔一周就把刘东海抓回家收拾屋子的习惯，而刘东海被镇压得毫无脾气。

红小猫失去了十年时光，本是最大的孩子，却比刘家兄妹小五岁，被当作他们的小妹妹抚养长大。她曾受姑奶奶亲自教导，加上拥有无坚不摧的锋利指甲，即使同样接受金红叶的武术指导，她也很快就能打趴刘家兄妹，成为三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刘东海最灵活，刘金珠最心黑，红小猫最暴力。虽然是最小的妹妹，但她继承了猫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能动手就别吵吵，能一爪两断就别动手捶打，是个实打实的暴力萝莉。

当她们一起帮刘东海打地盘时，戴黑猫面具的红小猫是“海东青”组织的头号打手；戴哭猫面具的刘东海擅长废人关节；戴笑猫面具的刘金珠则从不留活口。“哭猫悲，笑猫死”成为当时黑道上流传的警示语。而遇到黑猫，最好立即投降——这样或许还能少受点苦。

等到她们打下足够响亮的名声后，只有刘东海露面接管所有地盘，黑猫和笑猫则成为这个组织的传说，逐渐隐退江湖。后来刘东海因为太懒，又热衷搞各种副业，直接把海东青分成几个堂口交给别人管理，自己只负责听听汇报、收收账。有段时间他甚至在路边摆摊卖鱼丸，还卖过牛杂、台湾小吃，甚至开过夜宵摊。由于用料足、味道好，他的摊子很快就能成为远近闻名的热门店铺。不过只要他自己吃腻了，或者小猫觉得厌烦了，他就会换个行当试试——反正有意思的事情多的是，他也不缺钱，重在兴趣和体验。

三十岁后，他对办假证产生了兴趣，正好他学过的绘画技能派上了用场。他在之前开的修车厂后面搞了个办证窝点，起初什么客户都接，后来犯懒就只接熟人介绍的生意。再后来政策收紧，他干脆只接组织内堂主介绍来的客户，一个月也就两三单，清闲得很。为此他经常被刘金珠吐槽偷懒，并被抓回去做家政服务。刘东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认真干活，还打算开个家政公司培训更多家政人才——用他的话说：“这种苦必须得赚大钱才能心理平衡。”

后来金红叶真的给他投资了一家家政公司，作为南山集团的子公司。刘东海直接担任首批培训员，用他“专业家政三十年”的经验培训出一批自带保镖技能的家政人员。后来这批人一半留下做培训员，一半去了猫平安安保公司做业务培训。最终，这家家政服务公司与猫平安建立了业务合作，专门服务高精尖客户，形成了完整的商业生态链。

猫平安还开设了一家保险公司，专门为安保工作提供保险服务。当时海港的安保行业非常吃香，而猫平安基本算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企业，黑白两道都给面子，主打“诚信安保，信誉第一”。猫平安的业务员中有三个最厉害的经理，能请到一个就足以安心，请到三个甚至能够反杀对手。不过这种大场面一年也难得一见，主要是因为那三位的出场费高得吓人，有钱还不一定接单，全看心情。

金红叶在恢复健康后，立即投资实业，并敏锐地参与了国际各地的战后重建项目，成立了一家战后重建基金会，与大部分国家的新政府都建立了联系。南山集团的所有产品都不愁销路，实业公司越做越大，涉足领域也越来越广，最终发展成一个涵盖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的综合性集团。金红叶利用时间差在各国投资房地产，拥有众多产业，大发战争财，一跃成为香港顶级企业家。

不过这也导致金红叶几乎天天在外开会巡查，一个月最多回家一次。好在她已经把刘家兄妹调教得当，红小猫也具备了自保能力，夫人就交给三个年轻人保护，她十分放心。至于她们是否会遭遇恶性商业竞争或绑架——那都是考验，是给她们积累经验的磨刀石。猫门历来就是这么训练的，当年姑奶奶训练刘南山也是如此。正因如此，这三个年轻人才能够迅速成长起来，毕竟没有什么比现实更能磨砺人。

三个孩子成年后各自追寻自己的事业，丫头不得不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庄园。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一直被人精心保护着生活。如今她的身体因病毒影响延缓了衰老，始终维持在青年状态，但每日在庄园里闲逛终究会感到寂寞。

有一次她和金红叶随口提起，说也想找些事情做。不出一个月，一所设施齐全的孤儿院就交到了丫头手中——从此，她成为了“太阳花福利院”的院长妈妈。

她们曾尝试通过各种渠道进入大陆打探猫的消息，可惜由于当时的国情限制，加上一只猫并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线索。除了知道姑奶奶生命力极其顽强外，她们只能耐心等待更好的时机来收集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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