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底藏着谁
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闪过产屋敷宅邸的庭院，随即缓缓消散，霜月未来的身影稳稳落在石板路上，随即便大步流星地闯进客厅，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产屋敷耀哉。
“找我什么事？” 未来在耀哉对面的坐垫上坐下，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赶路的急促，连额角的碎发都没来得及整
从蝶屋到宅邸，他几乎是全程用光之呼吸赶路，生怕浪费了哪怕一丁点时间。
产屋敷耀哉放下手中的书卷，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怎么风风火火的？”
他分明能看到未来眼底的倦色，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连平日里清亮的眼神都透着几分疲惫
“没办法啊，时间不等人。” 未来说着，目光扫到桌上的茶杯，想都没想就一把夺过耀哉手里的杯子，仰头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一路赶来可给他渴坏了
耀哉看着他这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半点生气的意思
他起身走到桌边，重新拿了个新的白瓷茶杯，仔细斟上温热的茶水，递到未来面前：“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等未来接过茶杯，耀哉才坐回原位，打趣道：“说起来，你倒是比我还急。”
见未来皱着眉要反驳，他又笑着继续道，“我们产屋敷一族的男丁，本就难活过三十岁，按说该急的是我才对。可你瞧瞧自己，都快把‘时间’两个字都刻在脸上了。”
说到这儿，耀哉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甚至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这么比起来，倒好像你更像主公了。”
未来翻了个白眼，“你少跟我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还能不知道？活到六十岁都不成问题”
“哦？” 耀哉笑意更甚，话锋一转
“可你一句话，就把我鬼杀队两个柱都留在蝶屋做后勤工作，不对，算上你的话，就是三个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阵子锖兔和义勇都快忙得找不到北了，最后我又把匡近调了过去，才没出纰漏。训练的怎么样了？”
提到蝴蝶姐妹，未来紧绷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眉眼间漫开些许温柔，语气也软了不少：“她们俩都很努力，进步也很大，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可是未来，她们已经是柱了。” 耀哉的声音忽然沉了些，眼神也变得认真，直直地盯着未来，“你还这么紧张的原因，不会是……”
未来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淡淡开口：“我占卜到香奈惠姐姐今年有一劫。”
耀哉对于未来的占卜的说辞早已习惯
此刻听到这话，他不由得往前倾了倾身，急忙问道：“准吗？”
“不准。” 未来的回答很干脆
“嗯？” 耀哉感觉被噎了一下
未来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里，语气平静
“我不敢赌。”
耀哉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了然地点点头
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那…… 要不今年一整年都让她们在蝶屋呆着？不安排外出任务，就这么躲一躲？”
话刚说完，耀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向来以理性统筹鬼杀队事务，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 “迷信”，竟会想靠 “躲” 来避开灾祸。
未来也跟着笑了，“说实话，我觉得可以。”
可笑容很快淡了下去，他又叹了口气，眼神望向窗外覆雪的庭院，声音轻了些，“可是她们不会同意的。”
耀哉看着未来眼底的怅然，轻声道：“别太焦虑了，你自己都说了不准。”
就在这时，客厅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产屋敷天音走了进来，自然地在耀哉身边落座，笑着打破了这份沉重：“我从外面赶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一道白光掠过，就知道肯定是你来了。”
未来对着天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转头就对着耀哉无语地挑眉：“所以，你急着把我叫过来，到底啥事？总不能就是为了跟我聊训练和占卜吧？”
耀哉被他直白的追问逗笑，“差点忘了正事。”
他说着，伸手从手边的线装书里抽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递向未来，“你之前托队里打听的灶门一家，有消息了。”
“真的？” 未来的眼神瞬间亮了，连忙伸手接过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
纸条上清晰地写着灶门家在深山里的具体方位，连进山后的岔路标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天音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着补充道：“说起来，还有件事，队里前阵子刚招进来一个孩子，年纪特别小，才十一岁，没想到天赋却出奇的高，这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斩杀了快五十只鬼了，连负责带他的前辈都夸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十一岁？” 未来正盯着纸条上的地址默念，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几乎是脱口而出
“时透无一郎？”
天音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眨了眨眼：“你认识这孩子？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还跟双胞胎哥哥一起住，可惜....”
未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脸上露出几分懊恼
他之前就想着，要是能提前找到时透一家，或许能避开那让无一郎失去记忆、失去家人的灾祸。
可就像当初想找灶门炭治郎家一样，他只知道有时透无一郎这么个人，知道他会成为霞柱，却根本不知道时透家具体住在哪个村落、哪片山林。
空有想改变的心思，却连最基本的方位都抓不住，这种无力感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已将未来底细猜出了个大概得产屋敷夫妇对视了一眼
产屋敷耀哉笑着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打趣：“要不你..占卜一下？”
未来看着二人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不禁哑然，随即装模作样地抬手掐了掐手指，笑着说道
“鬼杀队将来的霞柱”
————————
东京奥多摩町的郊外，山路覆着一层薄薄的残雪，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 “咯吱” 声。
未来捏着手中的纸条，目光反复落在 “云取山” 三个字上
这地址陌生得很，前世不管是看动漫还是漫画，都从没见过灶门家具体住在哪片山林，若不是耀哉托人找到线索，他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这里。
“未来啊，你就找个人，有必要把我们都带上吗？” 香奈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嗔怪。
她与妹妹并肩而行，羽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自新年从锻刀村回来后，未来就像把她们俩当成了 “随身挂件”，走到哪带到哪，连这次来云取山找灶门家都不例外。
蝴蝶忍也跟着点头，眉眼微蹙：“咱们三个都不在蝶屋，要是突然送来大批伤员怎么办？小葵一个人肯定负责不过来，香奈乎还小，也帮不上太多忙。”
未来停下脚步，将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转过身对着姐妹俩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叠泛着翠绿光芒的符纸，一人一半递给她们
“我留了足够量的光之恩赐符纸在蝶屋，还跟小葵交代过了，如果真遇见伤员集中的情况，大不了捏碎了撒过去就是。”
香奈惠接过符纸，指尖触到那温暖的触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未来你…… 想的还真是周到啊。”
话虽这么说，她却忍不住摇头
光之恩赐符纸在队里有多珍贵，她们比谁都清楚，未来倒好，直接留了一堆在蝶屋当 “应急物资”，简直是把稀有资源当普通草药用。
蝴蝶忍也捏着符纸无奈失笑：“虽然我们手上的光之恩赐从来不缺，但也不代表这东西在队内可以随意使用啊。你就不怕队里的人知道了，说你浪费珍贵物资？”
“谁会说？” 未来挑眉，理直气壮
“符纸是我自己做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再说了，队员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让伤员等着咱们回去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前方被白雪笼罩的山林，声音软了些，“主要是…… 我不想把你们俩单独留下。”
香奈惠和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与暖意
她们哪能不知道未来的心思，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还记着那‘原本’ 的“劫难”，所以才想把她们带在身边，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第一时间护住她们。
“说起来……” 香奈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点好奇的试探，“之前和小忍去织造部取柱级队服的时候，小忍跟我提了一嘴，说你知道‘原本’队内某个柱，喜欢着姐姐？”
“嗯？” 未来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和蝴蝶忍开启了眼神交流模式
未来：你咋啥都跟你姐说
蝴蝶忍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眨了眨眼：情况特殊！我不是故意要说的！
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看得一旁的香奈惠又好气又好笑。
“你俩差不多一点啊！” 香奈惠伸手分别戳了戳两人的额头，语气带着点不满，“有话不能当面说？挤眉弄眼的，当我是空气啊？” 她叉着腰，看向未来，“所以到底是谁？你快说，别让姐姐猜了！”
“嗯……” 未来却没直接回答，反而眯起眼，笑吟吟地卖起了关子
香奈惠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耐心就要耗尽，他才慢悠悠开口，反将一军：“姐姐心里，难道就没有中意的人选吗？”
“嗯？” 香奈惠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就顺着未来的思路往下想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和那经常带着倦意却格外认真的眉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香奈惠的脸颊 “唰” 地红透了，连耳尖都烧得发烫，她慌忙低下头，张口便是支吾：“应…… 应该没有吧…”
“诶？”
蝴蝶忍看姐姐看的分明，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姐姐撒谎，脸都红透了，明明就是有。”
未来却轻轻握住蝴蝶忍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掌心，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的追问。
他看着香奈惠泛红的侧脸，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就没有吧。不过 ——”
“如果有的话，那姐姐刚刚想的是谁就是谁啦。”
香奈惠闻言，身体止不住地颤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底最软的地方，慌乱像潮水般漫上来，脑海里的身影愈发清晰
未来和蝴蝶忍望着她低头盯着雪地、一言不发的模样，都有些疑惑
二人只当香奈惠是在害羞
沉默在雪山间漫延了片刻，香奈惠才缓缓抬起头。
脸上的窘迫褪去些，却漾开了一抹比冬日阳光更软的笑，原本的酡红没散，反倒衬得她眉眼愈发温润
“算了，姐姐不想知道是谁了。”
香奈惠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走了一阵后，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悄悄掠过身后并肩的两人，随即又转回去，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啊。”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放得更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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