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忍，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蝶屋后山的紫藤花依旧开得漫山遍野，紫色的花瓣落在 “亡夫霜月未来之墓” 的石碑上，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时光的流转。
这一年里，鬼杀队的变化清晰可见，许多事都如未来日记中所写的那样，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这份 “好” 里，始终缺了一个人的身影。
如今的鬼杀队，早已是人才济济。
柱的阵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壮大
除了未来生前就已经是柱的剑士，还有新晋加入的溟柱真菰、蛇柱伊黑小芭内、炎柱炼狱杏寿郎，以及杏寿郎的继子，恋柱甘露寺蜜璃
每一位柱都各有所长，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让恶鬼闻风丧胆。
可每次柱合会议召开时，空旷的会议室里总会显得有些安静。
以往只要有未来在，总会有他插科打诨的声音。
如今没有了他，连柱合会议都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偶尔有人提起 “要是未来在就好了”，剩下的便只有沉默
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像太阳一样温暖又吵闹的曜柱，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霜月未来的死，好像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谁也没想到，有一件事，终究还是超出了未来的预料
鬼舞辻无惨对灶门一家的屠戮，并非偶然。
未来生前特意提前提醒灶门炭十郎搬家，想避开无惨的迫害。
可他不知道，无惨从未放弃寻找有关日之呼吸传人与蓝色彼岸花的线索，灶门一家早已被他列入了长期追查的目标，所谓的 “云取山偶遇”，不过是无惨精心策划的追踪结果。
当无惨找到灶门一家新的住处时，炭十郎为了保护家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最前面。
凭着对家人的守护信念，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最终死在了无惨的手下。
祢豆子为了保护弟弟，也被无惨注入了鬼血，变成了鬼。
幸运的是，灶门一家除了炭十郎以外，都活了下来。
炭十郎那条被未来从病魔中抢回来的生命，终究没能逃过无惨的毒手。
当初未来提醒他们搬家时，特意为炭十郎建议将家搬到了沧柱锖兔负责的区域
当锖兔赶到时，看到祢豆子变成了鬼，却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类。
那一刻，锖兔想起了未来曾经提起过的灶门一家，想起未来说过他们是善良的人。
他没有犹豫，立刻将灶门一家安置到了自己的宅邸。
当得知灶门一家早就认识霜月未来时，锖兔更是下定决心要护住他们
这不仅是对未来的承诺，更是对善良的守护。
后来，他又将炭治郎与祢豆子送到了自己的师父鳞泷左近次身边，希望师父能好好培育他们，让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掌控祢豆子的鬼性。
那天，蝴蝶忍和香奈惠得知灶门一家的遭遇后，沉默了很久。
蝴蝶忍走到未来的墓碑前，轻声说道：“未来，你看，你想保护的人，我们会替你继续保护。
只是... 要是你在的话，炭十郎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风轻轻吹过，紫藤花花瓣落在墓碑上，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米塔小姐落在蝴蝶忍的肩膀上，发出低低的鸣叫，仿佛在安慰她，也仿佛在怀念那个没能护住所有人的少年。
时间依旧在走，好的事情在发生，遗憾也在继续。
只是所有人都记得，有一个叫霜月未来的少年，曾用他的方式，为这个世界挡下了许多黑暗，也留下了许多温暖，让他们有勇气继续走下去，直到彻底消灭无惨的那一天。
————————
连接着天堂与地狱的彼岸之路，横亘在虚无之中。
道路两旁泾渭分明，一侧是纯白的光晕，暖得像蝶屋庭院里的阳光，象征着接纳善者的天堂
另一侧是漆黑的雾气，冷得像黑死牟刀上的寒霜，代表着吞噬恶者的地狱。
黑白交融的路中央，霜月未来的灵魂已经在这里飘荡了一年了
他的灵魂形态和生前没什么两样，依旧穿着那件曜柱队服，只是周身多了层淡淡的透明光晕，脚踩在路面上时，甚至会泛起细碎的光粒。
刚开始他还在好奇这死后世界的模样，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又憎恶的身影
跟他一前一后死去的上弦之贰・童磨
彼时童磨的灵魂正悠哉地晃着，看到未来飘过来，还像生前那样，咧着标志性的假笑打招呼：“哎呀，你也来了啊，看来咱们还挺有缘分。”
灵魂也是会翻白眼的。
未来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骂了声：“滚远点，谁特码你有缘分。”
童磨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飘到他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不和我一起下地狱吗？毕竟你杀了那么多鬼，按人类的说法，也算是‘杀生’吧？”
“我有病啊跟你一起下地狱！” 未来的灵魂瞬间炸毛，在彼岸之路中央大喊起来，声音里满是嫌弃
“你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要不是我不会什么燃烧灵魂的法术，你连下地狱都是妄想！”
童磨被他吼得愣了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转身朝着漆黑雾气笼罩的地狱大门飘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雾里。
未来的灵魂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狗东西，到死都是这副让人恶心的样子。
他定了定神，转身朝着纯白光晕笼罩的天堂大门飘去。
生前他没做过什么坏事，虽然杀过鬼，但鬼本就是危害人类的存在，更别提他还救了那么多人，守护了蝶屋，甚至改变了香奈惠和小忍的命运，怎么看都该上天堂吧？
可就在他即将飘进天堂大门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挡住了他
“咚” 的一声，他的灵魂被结结实实地弹了回来，坐在路面上，晕乎乎的。
未来揉了揉脑袋，有些茫然地看着那扇纯白的大门
怎么回事？我也没杀过人啊？哦，等等，好像杀过一个叫龟田鹏肥的伥鬼，那家伙帮着鬼害人，也算是恶的一方吧？
“不是哥们？这也算恶业吗？” 未来的灵魂坐在黑白交界处，对着天空大喊，“那伥鬼帮着鬼吃了多少人！我杀他是为民除害啊！就因为这个不让我上天堂？”
他不死心，又朝着天堂大门飘了两步，结果还是 “咚” 的一声被弹了回来，力道比上次还重。
未来坐在地上，看着那扇近在咫尺却进不去的天堂大门，终于接受了这个沉痛的事实
合着自己忙活了一辈子，最后竟然应该下地狱？
他耷拉着脑袋，灵魂都显得没了精神，无奈地站起身，转身朝着漆黑的地狱大门飘去。
算了，地狱就地狱吧，总比在这破路上飘一辈子强。
可就在他即将飘进地狱大门的瞬间，又是 “咚” 的一声，一股同样无形的力量挡住了他，将他弹回了路中央。
未来的灵魂彻底懵了，他飘起来，围着地狱大门转了两圈，又试着往里冲了两次，每次都被那层透明却实质的墙挡回来。
“什么意思！” 他对着天空大喊，声音里满是崩溃，“天堂不收，地狱无门？合着我霜月未来这辈子，连死了都没个归宿是吧？！”
空荡荡的彼岸之路上，只有他的喊声在回荡。
黑白两色的光晕依旧在道路两侧流转，天堂的温暖与地狱的冰冷都与他无关。
未来的灵魂飘在路中央，看着远处虚无的景象，突然想起了蝶屋后山的紫藤花，想起了小忍穿着睡衣提醒他睡觉的模样，想起了香奈惠笑着说 “未来未来” 的语气
早知道死后这么憋屈，当初还不如多陪小忍一会儿，哪怕多跟她说一句话也好啊。
他叹了口气，干脆坐在路中央，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处的虚无。
算了，没归宿就没归宿吧，至少还能在这路上想想小忍和香奈惠，想想蝶屋的大家，想想鬼杀队的朋友们
不知道小忍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像我想念她一样想念着我？
香奈惠呢？她好像真的喜欢我诶，造孽啊....
未来的灵魂就这样坐在彼岸之路上，一边吐槽着这破死后世界，一边想念着人间的一切，黑白两色的光晕映在他的灵魂上，却怎么也暖不透那份跨越生死的牵挂。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未来的灵魂守在彼岸之路中央，看着形形色色的灵魂从身边经过
有带着微笑走进天堂的善者，也有满是恐惧被拖进地狱的恶者
有依依不舍回望人间的亲人，也有释然接受命运的老者。
他几乎看尽了人间百态，也听了无数关于生前故事的絮语
有人说自己没来得及跟孩子说再见，有人说自己终于还清了欠别人的债，有人说自己后悔没早点对爱人表白。
每当有迷茫的灵魂路过，看到他坐在路中央，好奇地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时
未来总会笑着飘起来，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姓孟，叫孟姜，专门给你们喂汤的，不过今天汤锅漏了，你们先自己走啊，别客气！”
那些灵魂大多会被他逗笑，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些，笑着跟他道别后，便坚定地走向自己的归宿。
这日复一日的徘徊，堪比龙场悟道。
每当彼岸之路只剩下他一个时，他还是会望着人间的方向，想念着蝶屋的紫藤花，想念着那个他没能娶进门的女孩，想念着所有他曾守护过、也守护过他的人。
也是在这一年里，未来闲得无聊，尝试着用灵魂继续修炼生前的功法。
让他惊喜的是，灵魂状态竟然完全可行
彼岸的灵气比人间浓郁数倍，像细密的雨露般包裹着他的灵魂，运转功法时，灵气顺着灵魂的脉络流动，比生前顺畅得多。
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修炼，从最初的小心翼翼试探，到后来的熟练运转，没过多久，就能在灵魂状态下凝聚出护体神光，耀眼的白色光芒笼罩着灵魂，比生前的光芒更盛、更稳固。
当未来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比生前还要浓郁，甚至突破了以往的瓶颈，更上一层楼时，他明显察觉到彼岸之路的氛围变了
黑白光晕开始剧烈波动，原本平静的路面泛起层层涟漪。
周遭灵气如同沸腾的黑水般翻涌着退避，无数细碎的符文从地脉中浮现又湮灭，像是在无声控诉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不仅赖着不走，还贪婪汲取此地本源灵气，引得这片超脱之地都产生了强烈不满。
还没等未来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虚无中袭来，紧紧包裹住他的灵魂。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黑白光晕瞬间消散，耳边的虚无寂静被熟悉的声响取代
有风吹过山林的沙沙声，有林间虫豸的低鸣，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人声，带着人类独有的温度与鲜活。
那是他思念了两年的人间！
我被踢出来了？
未来的灵魂猛地回过神，悬浮在半空中，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脚下是熟悉的青石板路，路边长满了他曾在云取山见过的蕨类植物，远处的山峰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哎呀 你大爷呀 这给我干哪来了？”
他喃喃自语，随即瞳孔一缩
这不是云取山吗？
未来的灵魂似乎感知力比生前还要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就在附近！
“小忍！”
未来的灵魂瞬间激动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道气息的方向飘去，速度快得几乎化作一道透明的光影。
当未来飘到一片开阔的雪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雪地上，名叫八重的女孩正举着猎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泪混着雪沫滑落，而蝴蝶忍正扑上前，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枪。
猎枪 “哐当” 落在雪地里，扳机上凝固的鬼血清晰可见
显然刚阻止了一场悲剧。
不远处，富冈义勇收刀入鞘，脚边是化作灰烬的恶鬼残骸，那是八重变成鬼的父亲又造。
八重的狗倒在一旁，早已没了气息，雪地被血与灰烬染得斑驳，满是惨烈。
“别傻了！” 蝴蝶忍紧紧抓住八重的手腕，声音带着急切却依旧温柔，“你父亲变成鬼不是你的错，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好的告慰。我们也曾失去过重要的人，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八重崩溃地瘫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我没有家了... 爸爸死了，阿柴也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蝴蝶忍蹲下身，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羽织后背那道绣着的光明徽章模样的斑纹在雪光下格外清晰：“你还有自己。以后若无处可去，蝶屋永远欢迎你。”
未来的灵魂飘在一旁，指尖颤抖着想去触碰蝴蝶忍，却只能穿过她的身影。
他看着她强忍疲惫，温柔安抚崩溃的八重，看着她眼底藏着的、与八重相似的伤痛
她也曾失去过重要的人，却依旧选择成为别人的光。
富冈义勇走到两人身边，沉默地递过一块干净的布
八重在蝴蝶忍的安抚下，哭声渐渐变小，只是紧紧攥着布，肩膀仍在颤抖。
蝴蝶忍站起身，轻轻拍掉羽织上的雪，目光扫过雪地，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若是未来在，此刻定会笑着说 “小忍真厉害”
未来的灵魂飘到她身边，尽可能贴近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他多想告诉她 “我回来了”，多想帮她分担伤痛，可灵魂的透明状态让他只能做个旁观者。
就在这时，未来突然灵光一闪
诶？灵魂是透明的，声音也传不过去，但是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护体神光呢？
未来想着，集中灵魂中的灵气，催动护体神光。
瞬间，耀眼的白光从他透明的灵魂中绽放，柔和却坚定，像雪地里突然升起的小太阳，在寒冷的雪山中格外醒目。
蝴蝶忍正扶着八重准备下山，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那道熟悉的白光，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那光芒... 那是未来的护体神光！是她无数次在战斗中看到的、能护住所有人的温暖白光！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朝着光芒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道白光中，隐约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她亲手绣了蝴蝶的白色羽织，嘴角带着她记忆中那抹温和的笑容
被白色光芒包裹着的未来灵魂，看着愣住的蝴蝶忍，对着她轻轻地笑了，努力凝聚灵魂力量，让声音能传进她的耳朵
“你就是我的 master 吗？”
这句话带着他惯有的调侃语气，却让蝴蝶忍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道光芒，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未来...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富冈义勇和八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吸引，八重停止了哭泣，疑惑地看着光芒中的身影；
富冈义勇则皱起眉头，他能感受到光芒中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温暖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是只有霜月未来才有的气息。
未来的灵魂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暖，他努力维持着护体神光，不让光芒消散，笑着说：“是我啊，小忍。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雪山的风依旧呼啸，却吹不散那道温暖的白光，也吹不散这跨越生死的重逢。蝴蝶忍站在白光前，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盯着光芒中的身影，仿佛一眨眼，他就会再次消失。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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