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陪你下地狱
猗窝座跟在黑死牟身后，当视线落在未来身上时，瞳孔骤然收缩，满脸都是掩不住的诧异
当年听闻霜月未来死讯时，他非但没有半分快意，反而藏着几分隐秘的沮丧。
他一直耿耿于怀，没能亲手与未来决出胜负，更想当面问清楚，当年未来提起 “狛治” 与 “恋雪” 时，话语里藏着的未尽之意。
此刻故人重逢，他周身的战斗气息瞬间紧绷，目光死死锁着未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一探究竟。
“炭治郎，你和善逸还有伊之助离远一点，越远越好！” 未来的声音沉若凉水，目光扫过三小只，语气里满是严肃。
“栗山未来！我还能战斗！” 伊之助头套下的脸满是倔强，攥着日轮刀的手不肯松开。
他这一嗓子差点让未来厥过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下次叫我矢野比未来，那就没你们什么事了，我自己就给无惨单刷了！”
调侃归调侃，未来的神色很快重归凝重。
一旁的炼狱杏寿郎与时透无一郎，虽被黑死牟周身散发出的鬼气压得胸口发闷，却依旧握紧日轮刀，目光牢牢锁定着眼前的强敌。
黑死牟六只眼睛落在日透无一郎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诧异：“你叫什么名字？”
“霞柱，时透无一郎。” 无一郎的声音平静无波，握着刀的手却始终紧绷。
黑死牟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来继国这个姓氏，已经在世间消失了啊。”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我人类时期名为继国岩胜，你应当是我留在继国家族的后裔。”
“什么？！” 无一郎如遭雷击，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死牟
自己竟然是这只恶鬼的子孙？震惊过后，他很快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日轮刀微微抬起，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黑死牟见他迅速冷静，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份心性无可挑剔。”
他转头看向猗窝座，“我这次的目标是霜月未来，剩下的交给你。那个叫无一郎的孩子，最好留他一命，刚好能顶替上弦之伍的空位。”
猗窝座没有多言，只是缓缓展开战斗姿态，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地面因他的力量而微微震颤。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他低喝一声，目光扫过杏寿郎与无一郎，战意十足
杏寿郎与无一郎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火焰与霞雾在刀身流转，两人一左一右，朝着猗窝座冲杀而去。
炎之呼吸的灼热与霞之呼吸的迅捷交织，瞬间与猗窝座的拳头撞在一起，金属碰撞声与撕裂空气的锐响，在无限列车旁炸开。
看着三人已然交手，黑死牟与未来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周围的战斗都与他们无关。
“你们三个不想走，就离远一点看，别插手。” 未来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炭治郎三人，语气缓和了几分，“我没多余的力气分心保护你们。”
他对杏寿郎的实力早有了解
蝶屋特训的七天里，他亲眼见过杏寿郎的进步，再加上无一郎，两人联手对付猗窝座，足够了。
交代完后，未来迈步走向一片空旷地带，黑死牟紧随其后，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浓，将这片区域笼罩在冰冷的威压之下。
“上一次，你侥幸没死，这一次，我会亲手斩下你的首级，看你还怎么活。” 黑死牟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的长刀 “虚哭神去”缓缓出鞘。
未来双眼骤然变红，彼岸朱眼瞬间开启，泛着莹白光芒的斑纹从左眼下方蔓延开来，周身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动，手中的日轮刀很快裹上一层耀眼的白光。
“别特么吹牛比了。” 他冷笑一声，脚步猛地蹬地，身形如箭般冲向黑死牟
光之呼吸・贰之型・啸空十字刃！
两道巨大的白色剑气形成一道十字，从刀身迸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朝着黑死牟劈去。
黑死牟眼神一凛，月之呼吸瞬间发动
叁之型・厌忌月・销蚀！
无数泛着寒光的月形利刃从刀身飞出，与白色十字剑气撞在一起。
下一秒，耀眼的白光瞬间淹没了月形利刃，随即猛然炸开！黑死牟手中那把以自身鲜血与骨头打造的长刀，竟被剑气当场崩断，碎片飞溅四射。
“你…… 好惊人的成长速度！” 黑死牟握着断刀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骇
尽管刀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可当年的霜月未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呵。” 未来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冷意，手中日轮刀上的光芒愈发耀眼
当年他刚斩杀童磨，又将猗窝座打趴下，最后黑死牟才过来捡漏，未来死后灵魂在彼岸两年龙场悟道，体内的灵气早已远超当年，如今重回人间，即便被琐事耽搁，修炼也从未放下。
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两年，蝴蝶姐妹所遭受的苦难，未来心中的怒火便难以遏制，此刻的他，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只想将眼前的恶鬼碎尸万段。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两边的战场。那激烈的打斗场面，惊人的实力与速度，正如未来之前所说，他们根本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而另一边，炼狱杏寿郎此前早已被未来逼着反复观看猗窝座的资料，此刻面对眼前这个恶鬼，可谓是知根知底。
二人身上斑纹尽现，在激烈的交锋中，通过刀剑相击产生的震动，将手中的日轮刀成功激发为红色赫刀模式。猗窝座越打越心惊，他做梦也没想到，如今鬼杀队的柱，实力竟与自己曾经击杀的那些人有着天壤之别。
赫刀的特殊力量极大地抑制了猗窝座作为上弦之鬼的恢复能力，他只能节节败退，心中的焦躁与烦闷也在不断加剧。
打不过霜月未来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槙寿郎的儿子都难以抗衡，猗窝座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似是用余光扫到了猗窝座的窘迫状态，黑死牟周身的气息愈发冰冷肃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未来冷冽的声音刺破空气：“还敢愣神，你是真的勇！”
光之呼吸・陆之型・花开蝶影！
未来手腕翻转，日轮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刹那间，无数洁白如霜的剑气破空而出，形似遒劲树枝。
每一截剑气末端，都绽放出夺目的光花，紧接着轰然炸裂。璀璨的光点如灵蝶般翩跹起舞，环绕在黑死牟周身，最终落在他被炸得焦黑的躯体上，迸发出灼烈的光焰，将他的身影吞噬其中。
光焰中传来布料燃烧的噼啪声，黑死牟的和服早已在光焰中破碎不堪，露出底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躯体
他此刻已不敢有半分大意，手中的 “虚哭神去” 长刀突然开始异变
刀身不断拉长，刀刃边缘生出数道利刃，整把刀化作一柄形似荆棘的异形之刃，透着诡异的寒光。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身体也随之发生异化
肩膀、手臂甚至脊背处，竟缓缓长出了与那柄异形之刃材质相同的刀刃
未来看着黑死牟异化后的模样，眼神愈发锐利
光之呼吸・奥义・轻云出月风夜静！
未来的身影宛若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现在黑死牟身后，手中光刃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圆弧线，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响，精准地斩向黑死牟的脖颈。
“噗嗤” 一声，鲜血喷涌而出，黑死牟的头颅应声落地，滚出数米远。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场上，猗窝座也在杏寿郎与无一郎的合力夹击下露出破绽
“咔嚓” 一声，猗窝座的头颅同样掉落，滚落在碎石地上。
杏寿郎拄着日轮刀，大口喘着气，无一郎也微微垂眸，看着猗窝座掉落的头颅，两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未来的厉声提醒突然传来：“别大意！他们俩斩断脖子也能活！”
二人闻言，瞬间绷紧神经，刚放松的身体立刻重新进入战斗姿态。
果不其然，猗窝座那失去头颅的躯体并未倒下，反而保持着战斗姿势，双臂疯狂挥舞，拳风带着破风之声，朝着杏寿郎袭来。
杏寿郎与无一郎只得迅速挥刀防御，日轮刀与猗窝座的拳头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
而黑死牟那边，更恐怖的景象正在上演
他掉落在地的头颅突然睁开眼睛，口中发出刺耳的嘶吼，脖颈处的断面上，一个新的头颅正在快速生长，头颅上长出两根弯曲的畸角，下颚突出，露出尖锐的獠牙，背后还生出数条粗壮的肉鞭，血管如蚯蚓般在体外跳动，整副模样丑陋得令人作呕，周身的压迫感比之前更盛数倍。
未来看着这副惊悚的模样，下意识将日轮刀横在黑死牟眼前，刀刃的反光刚好映出黑死牟的丑态，随即嘴里说着正确答案：“多丑陋啊，这是武士的姿态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谁知，这次黑死牟非但没有被自己丑死，反而愈发愤怒
“还没完呢，霜月未来！” 黑死牟的新头颅发出沙哑的嘶吼，声音里满是滔天怒火，背后的肉鞭突然猛地朝着未来抽去
肉鞭带着呼啸的风声，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瞬间打破了未来周身的护体神光。
“啪” 的一声脆响，肉鞭狠狠抽在未来的胸口，他的曜柱队服瞬间撕裂，皮肤下的骨骼发出清晰的 “咔嚓” 声，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
未来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抽飞数米，重重摔在碎石地上，挣扎着爬起时，一口鲜血猛地咳出，溅在身前的地面上，染红了大片碎石。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被丑死的吗！
未来咬着牙，他想运起体内的灵气疗伤，可指尖却只传来微弱的暖意
刚才与黑死牟的打斗，加上施展了一次奥义，如今又遭重创，体内的灵气早已所剩无几，连维持站立都有些困难。
就在未来陷入困境时，猗窝座那边的战场突然发生了变化。
猗窝座无头的躯体在与杏寿郎的缠斗中，竟突然停下了动作
杏寿郎挥刀的姿态、身上散发着的热情，让他回忆起了庆藏
人类时期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被鬼血掩盖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复苏。
他碎掉的身体本已开始重新聚合，头颅也渐渐成形，可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恋雪的虚影
她穿着素雅的和服，面带温柔的笑意，轻轻抱着猗窝座刚长出的头颅，声音轻柔却坚定：“狛治，快想起来吧！真正的强者，是守护珍视之人，不是杀戮啊！”
猗窝座的头颅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疯狂与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与愧疚。
他没有再攻击杏寿郎与无一郎，反而转过头，看向被黑死牟压制、已是重伤的未来，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跟你们打了…… 你们快去帮他吧。”
说完，他缓缓走到一旁，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下，身体开始一点点化作飞灰，随风飘散。
消散前，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恋雪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而远在无限城中，无惨通过鬼的共享感知得知猗窝座自愿消亡、黑死牟仍未解决敌人的消息，顿时恼怒异常。
他猛地砸碎身前的桌案，猩红的瞳孔里满是杀意，厉声嘶吼：“猗窝座！废物！连几个柱都解决不了！还自愿放弃了生命！”
整个无限城都因他的暴怒而微微震颤，显然，猗窝座的背叛与失败，已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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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猗窝座的躯体化作飞灰消散在无限列车的战场上时，他的意识却飘向了一处奇特的所在
这是一条连接着光明与黑暗的彼岸之路，路面泛着淡淡的荧光，一侧是温暖明亮的天堂，另一侧是深邃幽暗的地狱
这里充满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此刻的他，早已抛弃了猗窝座这个充满杀戮与戾气的名字，重新变回了那个怀揣着武道梦、珍视着爱人的人类狛治。
他穿着生前的朴素和服，站在彼岸之路的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手足无措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天堂的方向，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微笑招手
恋雪则站在父亲身旁，穿着素雅的和服，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眼神温柔。
看到他们的瞬间，狛治的眼眶瞬间红了，羞愧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自己变成鬼后犯下的罪孽，想起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想起自己违背了与恋雪的约定，竟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
“师傅…… 恋雪……” 狛治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对不起你们…… 我变成了怪物，杀了好多人…… 我没脸见你们……”
恋雪见状，轻轻从天堂的光晕中走了过来。
她停在狛治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泪水，“不要难过了，狛治。”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春风，却带着坚定的力量，“你只是迷路了，现在能找回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恋雪说着，轻轻牵起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紧紧包裹着他，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说着，她牵着狛治的手，缓缓转过身，朝着地狱的方向走去。
幽暗的地狱入口处，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景象，反而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恋雪！” 狛治急忙停下脚步，眼眶再次泛红
“说好了的，” 她回眸看向狛治，眼底泛着晶莹的泪珠，却依旧笑着，“地狱我也陪你一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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